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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灰色衬衫的皮革背带被白皙修长的手一把拽住。
陈予泊猝不及防被拽了过去,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手迅速抓住一侧的墙借力撑着身体,这才没有撞上身前较他来说体格单薄的大少爷。
段砚初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拽着陈予泊站在金属门前,注视着大门上的某一处。
不一会,门识别到主人眸中虹膜的图案,‘轰’的一声,大门缓缓移动打开,见门打开直接拉着陈予泊走了进去。
这像是一个冷冻室,中央有一张巨大的超净工作台,摆放着各类器械器皿,空气中弥漫开化学制品的气味,低温下空气中弥漫开的白雾。
陈予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被拉进去刚站稳的刹那,门关上那一刻,他余光就看见段砚初的动作,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瞳孔紧缩,身体比大脑来得快速。
段砚初注视着陈予泊,手勾上脖颈处的项圈,深呼吸,眉心微颤,偏着头闭上眼。
他想赌一把,赌这十年都没有人能破的局会有这么一个人能打破条例。
“别摘!!!”陈予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长腿一迈,伸手过去抓住段砚初的手。
可谁知—— 阴差阳错给摘下了。
几乎在摘下的那一刻,那只粗糙的大手包裹住那只扯项圈的手,手交握的刹那,温度传递心跳猝然加速。
在项圈被摘下的那毫秒之差,芯片本该发起的电击在传递处电流刹那‘滋啦’声戛然中断,粗糙的大手狠狠一攥,硬生生将项圈里的芯片监控信号直接掐断了。
更甚的是,空气里没有任何信息素都没溢出半分气味,像是被某种无形却具有强烈压迫性的东西覆盖得彻彻底底。
大手用力地包裹住那只小一圈的手,被抓在两只手掌心里的黑色项圈垂落下微微摇晃,底围不再有光亮,甚至在被摘下的瞬间电击作用都还没有发挥上,项圈就失效了。
被称为失控者的电子镣铐,失效了。
段砚初身体僵住,眉心紧蹙,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却在无事发生后神情停滞须臾,被握得手疼。
他眸底荡开涟漪,像是被印证了那般,掀起眼皮,难以置信地看向陈予泊,再看向自己被陈予泊握在手心里的手,又看了眼被他们一起摘下的项圈,而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被项圈电击。
不仅没事,信息素也没闻到。
他因为是失控者所以阻隔剂对他是无效的存在,正是因为没有注射过阻隔剂,又没有项圈的压制信息素,正常情况下只要摘下项圈他的信息素一定会失控弥漫至四面八方。
可没有。
不仅他闻不到信息素,就连陈予泊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哪里有他记忆中那些Alpha闻到他信息素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没有被他的信息素所吸引。
……如果陈予泊真的没分化,这又算什么? 为什么? 陈予柏握着微凉的手,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慌乱,眸色逐渐深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
他低垂眼睑,见段砚初的手被自己握得发红,皮肤太白这样的痕迹就很明显。
再往上,看见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不再有任何约束,那一圈隐藏在项圈下的伤疤一道叠着一道,也暴露了出来。
在冷白凝脂般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心脏沉重一跳。
四目相对,两人还保持着握手的动作。
时间在这一刻却仿佛暂停了,实验室里温度很低,冷雾在他们周围弥漫扩散。
空气中弥漫开微不可觉的气味,仿佛被过低的温度凝固。
陈予泊还没感受多一会掌心握着的柔软,手就被抽离了,心头一空。
他低下头,看着身前的段砚初,很快,视野里就只剩下这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了会心跳急促的脸。
这男人正仰头看向自己,那隐匿在漂亮琥珀色瞳眸后的湛蓝色被他发现了,像是一枚昂贵的钻石泛着高不可攀的光泽,差点忘了段砚初是混血儿。
“陈予泊,我真的小看你了。
” 就这么听似漫不经心的腔调,陈予泊感觉心跳再一次陷入重而急促的频率,血脉筋络宛若充血那般,浑身滚烫,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什么意思?” 那种莫名劫后余生的情绪涌上心头,却在这双眼注视下稍微压制了些许。
段砚初笑了声,举起手,晃了晃已经失效的项圈:“这应该算是你第二次摘下我的项圈,上一次你摘下时我被电到了,这一次我竟然没事?” 他可以确认了,陈予泊对他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不仅如此还能够在摘下项圈后使他的信息素不外溢。
自己的绝对吸引力对陈予泊是无效的,对陈予泊而言他也毫无吸引力。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很有可能陈予泊会成为治疗他的关键。
陈予泊见段砚初还有心思笑,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脸色逐渐阴沉,什么叫做竟然没事,拿自己的命在玩吗? “陈予泊?”段砚初见陈予泊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乍然,手腕被握住,握上来的粗糙掌心很热,跟实验室里冷藏的气温形成强烈对比,他一怔。
“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陈予泊握住这只晃啊晃的手,本来只是想抓住让他别晃,却摸到这只手很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更加心烦意乱了:“你不知道摘下项圈很危险吗!” 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一天的画面,这人被闻宴从怀里强制抱走,那是完全失去意识的段砚初,而他却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砚初被带走。
就是因为摘下项圈让段砚初失去了意识。
他见段砚初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跟前,无比庆幸自己的动作比电击启动来得快,又因为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而感到愤怒。
却又不明所以自己生出情绪的立场是什么,说不出的难受和酸涩感伴随着愤懑复杂的裹挟着心情。
“什么危险,你不是没事吗?”段砚初看着陈予泊,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所以没分化又是通过什么抵抗压制他的信息素? 这家伙是什么基因怪咖吗? “我不是说我危险,我说的是你!!”陈予泊的视线落在段砚初的脖子上,那些疤痕看得更加烦躁了:“项圈里不是有电击吗,摘下的话你不会难受吗?不疼吗?” 段砚初顿时愣在原地。
他正想说话,忽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就感觉到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裹上时整个人也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气从后往前扯,直接撞入结实的胸膛。
“……?” 他见是这件外套,表情露出嫌弃之色,一点都不想要穿这件被碰过的外套,但却闻到了陈予泊身上的味道,是那股沉稳内敛的檀香味,并不浓郁,需要凑近才能闻得到。
可他觉得很香。
很香? 陈予泊没给他挣脱的机会,三两下给他穿好了。
“我不知道你借我的手让我摘下项圈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在你的安全期里,我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被检查得干干净净,他们要我做的检查我都配合了,他们怀疑我是标记你的那个Alpha。
” 两人的距离在外套的作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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