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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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佬(1/3)

他狠狠地咬向那只老鼠。

老鼠在他手里疯狂挣扎、拼命尖叫,只求一条活路。

肚子是最肥嫩的部分,当他撕咬着美味的肉,一任温暖的鲜血自唇边汩汩溢出时,那滋味真是太棒了,以至于他不由得流出热泪。

空空如也的肚皮咕咕叫唤,催促他赶紧再咬。

咬到第三口,老鼠停止了挣扎,而他也终于有了一丝满足。

黑牢门外有声音。

他忽然住口,吓得无法动弹。

尽管嘴里满是鲜血、生肉和老鼠皮毛,但他既不敢吐出来也不敢吞下去。

他心惊胆战地聆听着,呆若木鸡。

他听到了靴子踏地和铁钥匙互相碰撞的声音。

不要,他狂乱地想,不要,诸神慈悲,不要是现在,不要是现在。

他费尽心机方才抓住这只老鼠。

如果教人发现,不仅老鼠会被抢走,他们还会报告给拉姆斯老爷知道,然后老爷就会惩罚我。

他明知该把老鼠藏起来,可他实在饿坏了。

整整两天没吃东西,又或是三天。

躺在这片黑暗里,怎么说得清呢?他的四肢瘦得像芦秆,肚子浮肿,肠胃却空空如也,胃痛折磨得他难以入睡。

每当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霍伍德伯爵夫人。

拉姆斯老爷娶了这位伯爵夫人后,就将她锁进塔里,活活饿死。

到头来,她竟啃掉了自己的手指。

于是他缩到牢房角落,死命握紧战利品,凑到嘴边,用剩下的牙齿飞快地撕咬老鼠肉。

鲜血如注,沿嘴角往下滴,但他顾不得了,他决定赶在牢门打开前多吞些肉。

老鼠肉韧性强,很难咬,而且腥味极重,教人想吐,但他保持着狼吞虎咽的劲头,时不时从缺了牙形成的豁口里把老鼠骨头剔出去。

这么吃很难受,但快饿疯的他停不住。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吵。

诸神保佑,老爷不是来找我的,他一边撕老鼠腿,一边祈祷。

老爷很长时间没找他了。

这里有许多牢房,有别的囚徒。

即便隔着厚重的石墙,他也常能听见他们惨叫,其中女人们的叫声总是最凄厉的。

他用力吮吸老鼠腿骨,试图先把肉舔干净再吐骨头,但那骨头却不听使唤地自他下唇滑落,缠在胡子里。

别过来,他祈祷,别过来,去别处吧,求你了,求求你。

然而脚步声却在最响亮时戛然而止,随即钥匙插进了他这扇门。

老鼠从他手中悄然滑落,他麻木地在裤子上蹭了蹭鲜血淋漓的双手。

“不,”他呢喃道,“不、不、不、不。

”他胡乱蹬着地上的稻草,一心想要钻进角落里,挤进冰冷潮湿的石墙中去。

开门的声音是最恐怖的。

当火光照到他脸上时,他发出一声号叫,用双手挡住眼睛。

脑袋阵阵抽痛,令他甚至想到要把眼睛给抠出来。

“拿开火,黑乎乎的不好么,求你了,噢,求求你。

” “这不是他,”一个男孩说,“瞧这衰货,我们走错房间了。

” “左边最后一间,”另一个男孩回应,“这就是左边最后一间,不对吗?” “嗯,”停顿片刻。

“他刚才说什么?” “他好像不喜欢亮光。

” “一副死相,当然见不得光啦。

”男孩清清嗓子,吐了口口水,“有比他更臭的人没?我快被熏死了。

” “他在吃老鼠耶,”另一个男孩道,“瞧。

” 第一个男孩笑答:“没错,好好玩。

” 可我非吃它不可啊。

这只老鼠会趁他睡觉时跑来咬他,不仅会咬脚趾手指,甚至会咬他的脸。

他没法对它手下留情。

不吃就会被吃,黑牢里别无选择。

“我是吃了,”他嚅嗫道,“我吃、吃、吃、我把它吃了。

可它也要吃我,求求……” 两个男孩走上前,踩得稻草沙沙作响。

“跟我说句话。

”一个男孩说。

他在两人中较为矮小、也更狡诈。

“还记得你是谁吗?” 恐惧阵阵涌来,他不禁连声呻吟。

“跟我说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

他想尖声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他做不到。

没错,他们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教了又教,对他细致又耐心,可他太久没用自己的名字,居然在这当口忘记了。

说错自己的名字,他又会要我一根指头,或者更糟,他会……他会……后果不堪设想、不敢设想。

此刻他只觉有无数尖针刺进了脸和眼睛,他的头快要裂开了。

“求求你们,”他嘶叫道,声若游丝,好像百岁老人的求恳。

或许他真的活了一百岁,谁说得准他在这里住了多久呢?“走吧,”他透过破烂的牙齿咕哝。

残缺不全的指头是他紧紧闭上的眼睛和恐怖的光明之间唯一的屏障。

“求求你们,我会把老鼠交出来,请别伤害我……” “臭佬,”两个男孩中的大个子说,“你的名字叫臭佬。

记得了?”大个子拿着火炬,小个子拿着一圈铁钥匙。

臭佬?热泪滚下脸颊。

“我记得,记得了,”他张嘴缓缓地说。

“我的名字叫臭佬,臭不可闻,柔弱如草,”在黑暗中生活不需要名字,因此忘记了名字不能怪他。

臭佬、臭佬,我叫臭佬。

这不是他出生时的名字,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曾过着另一种生活。

但在这里,从今以后,他就是臭佬,现在他全都记得了。

他还记起了眼前这两个男孩。

他们穿着同样的银灰色羔羊毛紧身上衣,暗蓝色镶边。

两个都是侍从、都才八岁,两个都叫瓦德·佛雷。

是了,大瓦德和小瓦德。

只是叫大瓦德的个子小、叫小瓦德的个子大,这搅得旁人不知所措,两个男孩却引以为乐。

“我记得你们,”他张开破裂的嘴唇小声说,“我记得你们的名字。

” “你跟我们走,”小瓦德说。

“老爷召见你,”大瓦德道。

恐惧犹如尖刀刺进他心房。

他们只是孩子,他告诉自己,两个都才八岁。

即便自己虚弱得不像样,也足以制服两个八岁大的男孩。

然后他可以拿走火炬和钥匙,外加小瓦德屁股上刀鞘里的匕首,逃出黑牢。

不,不,不,这太容易,肯定是陷阱。

如果我逃跑,他会再要我一根指头,他会敲掉我更多的牙齿。

他逃跑过,但那似乎已是多年前的往事。

当时的他有力气、也还有些骨气。

带着钥匙来开门的是凯拉,她说钥匙是她偷的,她说她知道一扇无人把守的侧门。

“大人,带我回临冬城吧,”她脸色惨白,颤抖着苦苦哀求他,“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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