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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澜的耳朵倒不是霎时变红,是耳垂先肉眼可见地浮出潮红,随即整个耳朵都染上了暧昧的色,似经受着什么滋扰,困窘又难堪。
饶星海盯着看,目光有点儿愣,仿佛被惊着了,随即唇角渐渐翘起,像是在想象什么似的,这得逞又愉悦的笑很难压下去。
“……你站好。
”沈春澜没注意到自己的学生盯着自己耳朵胡思乱想,他轻轻一拍桌上的作业,“怎么回事,你这检讨格式不对啊。
高中没学过基本的应用文格式吗?” 饶星海:“嗯?” 他不由得低头看自己刚刚呈上去的作业。
“检讨的正文和姓名学号之间为什么不空行?”沈春澜问,“我有没有说过,格式不对,也要打回去重新写?” 饶星海:“……” 他抬起头看沈春澜。
他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压迫氛围,被沈春澜三言两语又搅和了。
沈春澜太会调节节奏,但正因为如此,饶星海几乎是本能地察觉,面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向导似乎在畏惧自己。
这发现让他愈发高兴了:“老师,训导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春澜:“那是我的隐私。
” 真遗憾。
饶星海看他的耳朵。
耳朵不红了,这人已经迅速恢复了平静。
“如果你不告诉我训导的原因,我继续拒绝训导。
”饶星海心想,威胁嘛,谁不会? 沈春澜差点又想让他滚了。
但身为辅导员,身为监护人,他应当适当控制自己的脾气。
沈春澜点点头:“好,我考虑考虑。
” 饶星海立刻看出他在敷衍:“考虑到什么时候?” 沈春澜:“……” 他嘴角紧抿,眉头压低,那副只在面对家中镜子才会流露的不开心神情,终于脱离工作人的面具,回到了沈春澜脸上。
他的不悦如此明显,饶星海也立刻看出来了,不自觉地站直。
“饶星海,我正式警告你,你太不礼貌了。
”沈春澜看着他,“我是你的老师,我也是你的监护人,我更是你的长辈。
你跟我说话时活泼些随意些,没有问题,但你不能不尊重我,更不能这样无礼。
” 饶星海不吭声。
天竺鼠也不磕榛子了,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他。
“收起你这副流氓嘴脸。
你不接受训导,没问题。
那是我工作不到位,我认罚。
你不要以为我会为了让你接受训导,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沈春澜靠在办公椅上,冷冷地瞥他,“饶星海,你已经成年,脑袋里的想法不要这么幼稚可笑。
” 饶星海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我没有不答应训导。
” 沈春澜立刻回应:“但我今天不做训导。
你先走吧。
” 饶星海一步三回头,天竺鼠像是完全读不懂此时此地的气氛,抱着榛子跑到桌角,冲他高高举起。
饶星海顺手想接过,但天竺鼠直接把榛子冲他扔了过去。
饶星海一把抓住:“……” 看来沈春澜是真的生气了。
他出门后小心翼翼把门合上,手里的榛子有点儿黏乎,虽然不敢细想上面沾着什么东西,但又舍不得丢掉,犹豫半天,从书包里拿出张稿纸包了起来。
办公室里,天竺鼠坐在稿纸上,小爪子捂住脸。
它的主人也正保持着同样的姿态,被手挡住的脸颊红得厉害,耳朵更是热得发烫。
饶星海的问题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再提的好事,况且他当时确实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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