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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拢凉纱 由四月中到五月上旬,三五不时地,万漪就会与柳梦斋在狱中私会。
怀雅堂的掌班猫儿姑虽对此亦有耳闻,但一直装聋作哑。
“万漪哪怕上门热客,热的也是财神爷,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才不像那些个没出息的,没有钱的男人也要、不花钱的男人也要,呸,什么不三不四的血料都往裙子里头拉,女人的脸全叫这帮赔钱货给丢尽了。
”但只自己的徒儿不当“赔钱货”,那么万漪对柳梦斋是真心倾爱,还是假情敷衍,猫儿姑根本无所谓,也就更不会多加管束。
到后来,万漪的胆子被纵得越来越大,时不时就对客人说自己要转局,然后一扭身就跑去柳梦斋那里。
这一日,她在日落时赶赴富贵街的一处酒局,正盘算着稍坐一坐就溜去看“他”,骤闻得轿前一声马嘶。
轿厢猛一倾,万漪本就心神不属,一下子没抓稳,整个人都绊倒在轿外。
她身上穿着件金丝珍珠纱衫,那衣裳并不是她的,而是猫儿姑管同院的龙雨竹租借的——只因红倌人出局都讲究排场,再华丽的衣裳至多也就穿上个两三次,而万漪暂时并无财力去置办行头以供场场替换,雨竹则有好几箱用不着的衣裙,都是上身没几回的“旧衣”,平时便租给其他倌人们撑场面。
猫儿姑将这一套衣裳租来时,还特地嘱咐万漪,说这衣料与装饰都无法浆洗,因此绝不可弄脏,连一滴油污也不许沾上。
此际万漪见这一摔,竟把那薄薄的袖口划烂了一道,缀在其上的珍珠连串脱开,不由吓得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想弄掉袖上的土和血——她的手臂也摔破了。
猝不及防之间,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扯掉她整条袖边。
万漪惊声大叫,这才抬起头来,她看见了柳梦斋。
他将那纱料紧紧捆在她伤处,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别管这衣裳了,我再给你买上一千套。
你在流血,你不疼吗?” 谁说她不疼?她昼夜在疼痛里挣扎……也许是为了讨好蒋文淑,也许只是出于单纯的恶意,总之万漪发现倌人们都开始排挤她,她们拿白眼扫射她,公然揶揄她,甚至还给她起了个不雅的外号叫“牢饭”,当着她的面也这么叫。
“送上门就吃呗,可没听过谁出了班房,还愿意接着吃牢饭的!”那班女人们哄堂大笑,万漪含住了羞愤的眼泪,没胆子驳一句。
因为她自己也隐隐地赞同她们,她们说的是对的。
她白万漪不过是柳大少坐牢时的消遣,一旦他重回花花世界,她就会像那只陪伴他打发无聊时光的空心竹筒,被彻底地悬挂与遗忘。
和他在一起时,她每每有梦幻一般的快乐,但越如此,她就越是什么也不敢渴念。
她生怕那些美好盛大的渴念终将变成自取其辱。
因此他的乍现完全出乎她意料,以至于她竟失态地喃喃而出:“我不是‘牢饭’……” “啊?什么牢饭?你说什么?” “没什么,”带着一副啼后颦眉、愁余俏目,万漪绽开了衷心的笑容,“大爷,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才出来。
刚去你们怀雅堂,门子说你上富贵街了,我就一路赶来。
都怨我心急,拿马拦你的轿子,一下把轿夫给吓着了,这才折了你。
”他系好那纱带,握着她手,满目自责道,“胳膊上金元宝咬的还没好,这条胳膊又摔伤了,你这小可怜……” 万漪只有一只耳朵在听着他,另一只耳朵她用来听自己;她不会再为自己炙热的心声而感到羞耻了。
柳梦斋留意到万漪的眼神,他也被她的笑眼卷走,由不得心旌大动,也偏了偏嘴角笑起来。
一个毛茸茸的什么蹭过来挨擦着万漪,金元宝耷拉下舌头,直冲她脸上哈着腥气。
万漪“咯咯”地笑出声,“等一等啊。
” 她摘掉耳坠、发针,然后把自己香喷喷的脸蛋递给狗儿。
它热烈地舔着她,好像她可以像糖果一样被舔化。
柳梦斋笑凝着这一幕,他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里——几十个总有了,从没有一个肯让他的狗去舔她们那张毫无瑕疵的精美脸蛋。
我的小蚂蚁……他的心又一次由于她而变得软绵绵的,他将脸贴到她另一边低语道:“我要是不会说话,也得忍不住这么舔你,忍不住冲你摇尾巴。
” 轿夫和跟妈们没有人敢催促他俩一个字,来来往往的路人们也不曾惊扰,炎夏的天空就在万漪和柳梦斋的对望里坠落,两颗缠绕的心从这一刻经过。
“哪个龟蛋叫你的局?甭理了,跟我走。
”他搀扶她起身,弯腰在她膝下掸一掸。
万漪被掸落了所有的灰尘,焕然一新。
柳梦斋先将她带去棋盘街的“慕华庄”。
这是一家老字号绸缎店,店面宽广华美,各色衣料倾天而下,如月殿龙宫一般。
店伴们一见柳梦斋,立刻围拥而上,“柳大爷”之声不绝于耳,一看他就是此间常客。
而对柳大爷身后的万漪,大家照样恭恭敬敬问了安,便将二人引入厅后的一所雅室。
万漪虽也跟猫儿姑来过,但都是在大堂拣选衣料,浑不知还有这样一处所在。
但看满室的富丽馨香,三五丫鬟娘姨像是专伺候女眷的,她们捧上满桌的香茶果点,又当面净了手,剥起冰镇的枇杷、莲子、金橘…… “姑娘您吃莲子,惯不惯剔莲心?” 万漪忙扔下了手里的扇子道:“我自己来好了,您不用忙。
” 那些娘姨们不由互递着眼色;她们接待惯了豪门内眷、当红倌人,而那些女人无一不是落落大方,哪怕刚出道的清倌人也会很像样地指指点点,好使人认为自己见惯了大世面,她们还是头一次碰到万漪这样对下人也要称一声“您”的,便都在心里头笑她的村气。
柳梦斋看在眼中,却只觉万漪憨态可掬,不禁也笑出声。
他挂着满脸笑容,对刚刚赶入的掌柜本人道:“今天来给她办衣料。
” 万漪又是先和掌柜问好,这才拉一拉自己的袖口说:“这里破了,请问您,咱这里有没有一样的料子,能不能给补上?” 人家还没答话,柳梦斋先自怪道:“补什么补?做新的。
” 她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大爷,这就是新的,只不过扯烂了而已,找个手艺好的师傅补一下……” “得得得,吃你的莲子吧。
”柳梦斋懒得听她说完,径直对掌柜摇摇手,“不用理她,有什么就拿上来。
” 掌柜差人捧上了一匹又一匹料子,“这是马尾丝”,“这是天鹅绒”,“这是高丽布”,“这是西洋布”,“这是倭国雨缎”,“这是琉球兜罗”…… “喜欢哪些,自己挑。
”柳梦斋一手握住万漪,另一手指一指那些匹头。
“哪里用得着这么些?我就要一块一样的纱料,把这补上……”她手心里全是汗。
“三个字不离‘补’,你是人参成了精吗?”他翻了她一眼,叹口气,便转向掌柜道,“这样,反正四时料子都要有,颜色样式你替我看着办,就是她穿。
这是怀雅堂的白万漪姑娘,回头都给送她那儿去。
呃,皮货先不急,冬天再说,不过有上好的毛料你替我留着。
” 掌柜答应不迭,那些娘姨们则又一次交递着神机,只不过这一次,惊赞取代了讥笑。
她们原以为这是柳大少爷吃腻了山珍海味,拿野味作消遣,一身衣料换一夜欢娱,但一看这架势,是真准备替这位小倌人办衣料、铺房间,长长久久做她的生意。
就是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万漪击败了四金刚之一的蒋文淑! 登时,这些女人对万漪肃然起敬,她们马上将把她的芳号四处散播,有如男子们为一战成名的将军传扬威名。
万漪却在众目艳羡下又一次感到了不适。
她扯一扯柳梦斋的衣袖,意在让他收回成命,他却拽着她起身,“行啦,你又不肯挑,那就让他们代办。
走吧,吃饭去,我饿死了。
”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处与街道隔绝的深宅大院,在这里,人们不管柳梦斋叫“柳大爷”,而称他为“小老板”;所以这里是柳家的产业,万漪猜。
开饭前,他叫人开了一坛酒,与她对饮。
等饭菜端上来时,他们已经在双双无声地傻笑了。
柳梦斋虽早就凭富厚与英俊老于情场,但他从未付出过的真心仍旧属于一个真正的年轻人。
和任何一个第一次堕入情网的年轻人一样,他处处迁就他十六岁的恋人,照顾她每一点口味,他甚至遣走了下人们,亲手服侍她用餐。
他一度是被人争相讨好的王子,但柳梦斋觉得,那滋味半点儿也不及做一个甜蜜的奴隶。
“你这不是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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