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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拿走匕首。
时长风叹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旧的日记本递到简淮手上。
“这是我在简博翰办公室中发现的日记本,”时长风道,“在你的世界内,世界规则不允许你看到日记本,不过在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 简淮接过日记本,不过左手还是紧紧地攥着匕首,不愿意松开。
时长风伸出手,感受到简淮的抗拒,他终究没拿走匕首,而是摸了摸简淮的头:“等下检测‘遗留品’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 简淮点点头,时长风放下一个对讲机,告诉他怎么使用,叮嘱他有事一定要联络自己,这才不放心地去找领导汇报情况。
简淮则是来到时长风的书桌边,打开了日记本。
从他出生前,简博翰与司蓝女士一起商量名字,到他出生后,简博翰所做的一切尽数展现在简淮眼前—— 我抽取了简淮的血液,发现血液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与夜晚不安定的能量有些相似,却又略有不同。
夜晚的力量充满死亡的气息,可简淮的血液中充满生机。
这是为什么呢?我一生也没有机会验证了,只能做出一个假设。
大概是简淮出生于里世界降临的那一天,生与死的力量在他体内斗争,让他产生了类似抗体一样的能力。
十几年来,我调查了全世界与简淮出生于同一时间的孩子,他们无一幸存。
我不知道简淮为什么活下来,时至今日,我仍然不清楚那一天手术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司蓝女士死前做了什么保护了我们的孩子,让简淮幸运地活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否能称之为“幸运”。
我靠着简淮的血在夜晚活下来,却深知等到2021年,我是没办法在里世界存活下来的。
特殊的只有简淮一人,他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呢? 这一套无解的试题,我能交出的答案也只有如此。
看过全部的日记,简淮合上日记本,起身走进洗手间。
洗漱台上方的墙壁上贴着一面镜子,简淮已经很多年没照过镜子了。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有道泪痕,他的脸像极了简博翰,只是少了些岁月的痕迹。
简博翰找不到答案,简淮也找不到。
对于这个令他痛苦畏惧的男人,简淮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
毕竟前半生唯一的亲人,没有教会他爱的方式。
望着镜中与简博翰相似的脸,简淮安静地举起匕首,对着那张脸划了下去。
右侧眉上留下一道血痕,简淮看着那道伤痕,见到它很快复原。
简博翰的日记曾记载过,简淮的伤很快会自愈。
而这一次,伤口愈合后,简淮的眉上却留下一道伤痕。
如同简博翰一般,在简淮十八年的人生中,刻下不知是爱还是恨的伤痛。
简淮决定带着这份痛活下去。
时长风回到房间,见简淮不在,心中微微发急。
洗手间传来水声,时长风忙闯进去,看到站在镜子前的简淮,原本英气的眉心多了一道伤疤。
简淮转过身,正视着时长风说:“是要带我去见领导吗?走吧。
” 时长风抱住简淮,将他的头埋到自己肩上,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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