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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下走去,一进洞口,就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气温一下子就降低了。
洞里面黑漆漆的,外面的灯光只照到几步之外。
我打开手电筒,这个手电筒的灯光很强烈,照着前面的道路很清楚。
这个洞往下延伸着,但是同样看不到尽头。
这个洞似乎是一个天然的石洞,但是墙壁却显得很光滑,上面有一圈圈的波纹一样的印记,我伸出手摸了摸,很平滑,而且很干燥。
我向下沿着台阶走出去几步,寒意更甚。
不知道是我胆怯了还是怎么,我握着枪的手心有了细细的汗珠,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徐司令正站在洞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到我回头居然嘴角上扬,好像在笑。
我把头立即转回来,妈妈的,把我当孬种看吗?我还真不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够咬我不成。
尽管是这样给自己鼓气勇气,但是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只是有人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恐怖,我应该就是能够克制住的。
楼梯也很干燥,走在上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尽管楼梯台阶并不是很大,但是走起来并不困难,而且坡度也不是很抖。
我逐渐的深入进去,越来越深,再回头看,已经没有任何的光亮了,我已经完全自己沉没在黑暗之中,这条通道静的可怕,越往下走,我耳边只能听到我自己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和自己的喘气声。
我几次都想停住脚步,回头跑上去。
但是,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奇怪的是,空气中的寒意也并不是很浓重了,反而逐渐的温暖了起来,这让我的心情略微的好了一点。
而且,干燥的墙壁也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不至于心里非常的别扭。
不过,我原来刚到洞口时的方向感丢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越往下走,我自己都有点迷糊了,我到底身体是倾斜的还是垂直的。
越往下走,这种感觉到达到一个自己都觉得混乱的程度。
我到底是横着走路,还是倒着在走路,我只知道我在往前走路。
台阶也没有了,脚下的碎石头开始增多,但是还是很干燥,那些石头都像被砸过一样,很细密整齐的铺在地上,而因为没有台阶了,我连我到底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都搞不太清楚了。
我明显觉得我好像在倒挂着走路,但是又不像,但是我身体又没有倒吊着的感觉,重心还是在脚下面的地下。
我现在只能说我向前在走,没有后退,到底是往上还是往下,根本弄不清楚了。
这样的感觉一直延续着,直到我看到前面也有一道亮光射过来。
在走近点,发现也是一道和我的手电筒差不多的发射出来光,奇怪的是,我只要一动我手中的电筒,那道光也同时动着。
我越走越近,这道光也越走越近。
直到很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道光发出的地方,也是一个人!的确是一个人! 这么长时间的行走,我本来已经做到了碰到任何奇形怪状的东西的准备,但是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人!这让我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而且,我往前走着,这个人也在往前走着,我大喊一声:“谁!”也听到对方喊了一声谁!妈妈的,这个人不说话,我听到的是回音。
我停下来,他也停下来,双方隔着大概有20米远的距离,周围的空气我感觉到也粘稠了起来,很古怪的粘稠,像是空气中有一种漂浮的胶状物质。
我用手电筒上下的照着对面的这个人,这个人也照着我,让我始终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我手电筒上移一下,对方也上一移一下。
我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听到从那个方向上传来的回音。
我就这样和这个人对峙着,慢慢的摸出了手枪,妈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地狱来客,我给他一枪看看他又能如何!不过,这种对峙让我觉得脑门发亮,那粘稠的空气又让我排不出汗一般,整个心都揪着。
我喊了一句:“操你X的,你吓唬我么!你再不说话老子一枪崩了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已经是声嘶力竭。
对方还是不说话,我大吼一声,冲着那个人连开三枪!啪啪啪三声枪响,却又传来嘭嘭嘭的三声爆炸的声音!我举着手电筒,也举着枪,愣了一下,从嘭嘭嘭的三声爆炸在空中绽放的火花来看,难道三颗子弹击中了什么东西?对方那个人也是在那里愣住了。
我靠,不会是他也发射了三颗子弹,和我的子弹碰上了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机一闪,难道,对面是镜子?但是我从我对立体事物的判断来看,那并不是镜子。
那么,是我的幻觉吗?也不像,周围的一切感觉如此的真实,声音、光线、震动等等,这并不是幻觉。
那么,难道是空气搞的鬼?这种粘稠的空气有镜子的作用?但是刚才那空中的爆炸又是什么?我把手电筒射向洞顶,对方也把手电筒射向洞顶,我把手电筒沿着洞顶往前照,对方也将手电筒往前照,终于光圈碰到了一起,两个光圈居然像实物一样碰了一下,然后无法前进了,这并不是说我手动不了了,而是光线不再能照在洞顶上,而是往下走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对方也往前走了几步,我拼命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举着枪,一会抬头看看手电筒发出的光线照耀的地方,一会往前看和我同样的走过来的人。
我们两个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从洞顶上反射下来的光,让我能看到对方。
是一个人,是一个和我一样举起枪的人,而且,他的动作和我是镜像的,就是如同镜子中的我。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思维都混乱到了极点,那个人是我!绝对是我,但是,他只是和我是相反的!绝对不是镜子,我用我一切的物理常识来告诉我,这不是一面镜子! 我再也说不出话,一小步一小步的向他走过来,他也向我走过来,周围的空气每走一步都会粘稠一份,到最后我觉得空气已经变成了稀饭一样的粘稠的物质,粘在我身上,以至于往前走都如同在外一种胶体里面钻,不过这种胶体是无色无味无形的。
最后,走到如此的近,以至于我伸出手都能够把这个人碰到了,我才停了下来,而且,我也走不动了,前面如同一道无形的软软的空气墙把我挡住了。
我似乎能够听到对方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而且我也同样在沉重的喘息。
由于接近,电筒辐射过来的光线也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了。
这个人,就是我!我确定就是我! 我慢慢的把枪举起来,对方也慢慢的把枪举起来,我用枪口对着他的鼻尖,他也用枪口对着我的鼻尖。
我如同呻吟一样说:“你是谁?”我能够清晰的听到和看到我在说你是谁的时候,他也在说你是谁。
我把枪往前伸,他也把枪往前伸,最后两口枪口都要对上了,却再也前进不了一分一毫了,但是枪口并没有挨着,中间只是如同镜子一样空着一点点地距离。
我弯下腰,把电筒放下,伸出自己的手,对方的动作也完全和我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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