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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出门时,赵桂枝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的作息时间可健康了,搁在上辈子那种人人都熬夜的年代里,每晚十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的作息,简直就是标准的老年作息。
结果,她今早被二郎喊起来的时候,迷茫得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及至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跟着江父江母出门后,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试图分辨时间。
然而,天色还是暗沉沉的,感觉距离天亮起码还有好久好久。
万幸的是,她昨个儿还需要掌勺,今个儿就没什么要紧事情了,只需要跟着家里人一起充当摆件玩意儿。
江父江母还上前说了话,她只躲在二郎身后狂打哈欠。
等接亲的人过来时,天还没亮起来,倒是小孩子们特别开心,笑着跳着闹着要喜糖和炒花生、豆子。
又站了一会儿,赵桂枝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儿,四下瞧了瞧,她问幼娘:“怎么没瞧见虎头?” “大嫂不让叫虎头起床,省得他抢到了吃的就往嘴里送。
”幼娘已经大了,自是不好跟着那群孩子们一起抢,因此她很是羡慕的瞧着。
赵桂枝看出了她的念想,笑道:“我可会做糖了,回头做给你吃。
” “真的?那太好了!”幼娘连丁点儿的怀疑都没有,完全是赵桂枝说啥她就信啥,显然先前的素肉串、粉蒸肉已经彻底征服她的胃了。
二郎作为堂兄,虽未上前跟接亲的人说话,但他们三兄弟还是都站了出来,跟新娘子的亲哥哥们站在一起,好叫婆家的人知道,她娘家的兄弟多。
结果一扭头,接亲的人来之前还偷偷躲在他背后打哈欠的小媳妇,这会儿跟幼娘聊得开心极了。
那眉开眼笑的模样,透过微亮的天色,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隐约还能听到她跟幼娘好像在说糖什么的。
待一行人沿着村道往村口去时,二郎将自己藏下来的糖块偷偷的塞到了赵桂枝手里,悄声道:“不知道你爱吃糖,回头我从镇上给你带。
” 赵桂枝:…… 呃,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啊! 她将糖块收到了袖子里,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眼角瞥见幼娘捂着嘴在偷笑,她在心里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赵桂枝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跟二郎搭话:“二郎,我们送到村口就可以了?” “对,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二郎顿了顿,“堂妹出嫁,咱们这些亲戚都是来充门面的。
等过几年,幼娘出嫁了,那你这个嫂子可得比今个儿起得还要早,还必须得陪着一路送到夫家去。
” 赵桂枝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幼娘,却见幼娘一张脸羞得通红,又气又恼的轻声道:“坏二哥!坏透了!” 说罢,幼娘一跺脚就跑了。
“你是故意的?”赵桂枝看到幼娘只是跑到了薛氏的身边,这才放了心,扭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二郎。
二郎点了点头,满脸的理直气壮:“谁叫她刚才笑话你。
” 赵桂枝:…… 你赢了。
等秀娘和送嫁的人走得看不到时,其他亲眷这才四下散去。
江父没立刻回家,他在跟亲眷们闲聊,江母则带着儿子儿媳妇们,先一步回家生火做饭。
待早饭上了桌,江父也就回来了,笑着道:“我问过了,大哥打算叫扁担去上学,等明年跟咱们家虎头一起去。
” 虎头早上起床发现家里没人,就先哭了一顿。
等家里人回来后,得知秀娘姑姑已经嫁出去了,于是又哭了第二顿。
待看到早饭端上桌后,自己面前已经一碗白粥时,他瘪了瘪嘴,随时都可以哭第三顿。
这时,江父就说了那话,愣是让虎头把哭声咽了回去。
“扁担去?板凳不去吗?” “板凳不去,就你和扁担。
”江父答道,“你三叔下个月就要去镇上念书了,你一个去邻村可不行,所以让扁担跟你一起作伴,明年开春就去。
” 虎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赵桂枝看了他一眼,心下觉得奇怪,都要去上学了,这娃怎么又不哭了?还是说,他还没明白读书是什么意思。
是啊,虎头还不懂,但三郎是懂的。
“爹啊,不然我就待在村学念呗,何苦一定要去镇上呢?在哪儿念不是念?”三郎一脸的愁眉苦脸。
江父板着脸训他:“咋可能是一样的?你二哥不是说了,镇上教得要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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