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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夫妻(1/3)

央金玛吓了一大跳：&ldquo大哥，你做什么？&rdquo &ldquo没你的事，你自己走回去。

&rdquo阿格策望日朗一夹马肚，思想箭一般地跑了出去。

怀抱着思念的佳人，鼻端萦绕着她特有的清新体香，掌下她隆起的肚子里，他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阿格策望日朗心头充盈着满足。

尽兴地跑了一段，低头看时，发现楚言脸色发白，双眼紧闭，一手紧紧揪着思想的鬃毛，连忙唿哨一声让马停下，慌慌张张地问：&ldquo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dquo 楚言皱着眉，慢慢睁开眼：&ldquo头晕，想吐。

&rdquo 他急忙跳下马，笨手笨脚地把她抱下来，扶着她站好，想了想又伸出手帮她揉背。

楚言咳了几声，吐出两口酸水，叹了口气：&ldquo劳驾，别再吓我了！人吓人，吓死人。

我也许不会被你吓死，孩子可就难说。

&rdquo 准噶尔雄鹰此时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弯着腰陪笑脸：&ldquo我想你。

我们分别这么久，我天天都想抱抱你。

你想不想我？&rdquo贡日娜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这么来过一次，把贡日娜高兴坏了。

怎么换到她身上就要出事？还是因为她不习惯骑马的缘故吧。

&ldquo想。

&rdquo难受得厉害的时候就想把他大卸八块。

发现自己一只胳膊正攀着他的脖子，两人贴在一处，楚言忙要退开。

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承认了，阿格策望日朗大喜过望，兴冲冲地把她抱起，原地转了个圈，吓得她失声尖叫。

好容易脚踏实地，没等她喘过气来，他的唇已经压了过来。

对他的甜言蜜语早有免疫力，可听见那句&ldquo每次看星星都想起你&rdquo，还是忍不住嘲笑：&ldquo你还有看星星的工夫？&rdquo 他的眼睛深幽幽地盯住她，带了一点点希望：&ldquo央金玛对你说了什么？&rdquo &ldquo她说你很忙。

&rdquo 大眼小眼瞪了一会儿，她坦然自若，他只得放弃探寻她内心的打算，恳切地说：&ldquo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你要说出来。

&rdquo &ldquo真的？你刚才那么吓唬我，还有那么转圈子，让我很不舒服，不高兴。

&rdquo 阿格策望日朗挫败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抱起她放到马背上。

楚言慌忙叫道：&ldquo喂，我说了不要骑马&mdash&mdash&rdquo &ldquo别怕！我不会让你摔下去。

从这里走回去太远了，你会受不了。

我让思想跑得慢一点，稳一点。

&rdquo阿格策望日朗翻身上来，搂住她，轻轻催马，却不是回去的路。

看看快要从地平线落下去的太阳，楚言又一次央求：&ldquo回去吧，天快黑了。

&rdquo 阿格策望日朗带住马，指着前方的山崖：&ldquo看见那个断崖了吗？断崖那边就是额尔齐斯河。

额尔齐斯河和乌伦古湖离得很近，只隔了一道山崖。

可是，因为有了这道断崖，他们永远不能见面，额尔齐斯河的水永远也流不进乌伦古湖。

&rdquo 他垂下头，目光深沉地望住她，缓慢而清晰地说道：&ldquo楚言，我们已经是夫妻。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也隔着一个断崖。

&rdquo 她心中一颤，忍不住往那断崖望去，片刻之后拉回视线看着他笑：&ldquo我们已经是夫妻，要见面是很容易的。

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rdquo发挥愚公精神，破开那道山崖，额尔齐斯河水就能流进乌伦古湖。

而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两个民族，两个国家，她的过去，以及三百多年的时光，破得开吗？ 听得出她故意避开他的意思，言不由衷。

也正像她说的，穿越千山万水，他们结为了夫妻，又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也流着她的血，象他，也象她，将会是个纽带，紧紧地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附上她的腹部，他深情地凝望着她有些丰满起来的面庞：&ldquo你，我，还有孩子，我们一家会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rdquo 她还没来得及品味他的话，就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使劲动了动，像是在附议父亲。

他呆了一呆，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ldquo他在动！他听见我说话了，他踢我的手。

小脚真有劲！一定是个结实的小子。

&rdquo 她不乐意了：&ldquo为什么不能是女孩？&rdquo她可是天天祈祷是女儿。

&ldquo是男孩，我知道。

&rdquo他铁口地断言，喜滋滋地盘算着：&ldquo我们先生三个儿子，再生三个女儿。

哥哥们可以保护妹妹们。

&rdquo他们之间的纽带，越多越好！ 楚言险些一头栽下马去，以为她是母猪啊？还是想组球队？没好气地说：&ldquo你找别人生去！我只要这个，而且要女儿！&rdquo 他有些着急：&ldquo如果是儿子呢？难道你不要他？&rdquo 她哑口无言，想了想，板住脸瞪他：&ldquo是个妖怪，我也只能认了。

不过，有言在先，生完这个，三年之内我不准备再要孩子。

&rdquo要真象他想得那样，她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生上一窝，还能有什么时间精力干别的？逃跑的时候两只手拉都拉不过来。

&ldquo为什么？难道又是哪里的规矩？&rdquo娶个异族妻子有个不好，规矩太多！自己这边的就不用说了，她提出来的这个那个&ldquo规矩&rdquo，他也没法反驳，大多时候只能乖乖照办。

偏偏她的规矩又多，满洲的，汉人的，皇宫里的，江南的，京城佟家的，南方她自己家里的，还有她也说不出哪里来的。

其实，她根本不是个&ldquo守规矩&rdquo的人，不管哪里来的，算不算规矩，合了她的意，就一本正经地当规矩立起来，约束他。

不合她意的，说了她也当没听见。

皇帝派过来管束她的嬷嬷也被她打发的远远的。

他一开始觉得有趣，她肯对他说，他就答应，结果&mdash&mdash &ldquo算不得规矩，只不过，怀孕生产对女人是件伤身子的事情，生完孩子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恢复，也要专心照料婴儿，接二连三地怀孕对母亲和孩子都不好。

&rdquo 阿格策望日朗沉默了一阵，想起了贡日娜。

她原不是特别壮实，生完塔娜，没多久又怀上了，几乎是连着的第三胎，脸色一直不好，有几次出血，最后还是早产，难产。

莫非就是她说的原因？她看着比贡日娜还要娇弱。

还好，她没说从此就再不生了，可是&mdash&mdash&ldquo难道，我三年里都不许碰你？&rdquo &ldquo有些天可以，有些天不行。

你得听我的，别再捣乱！&rdquo &ldquo好吧，日子我听你的。

&rdquo他勉强答应：&ldquo你再不许吃那个药！&rdquo &ldquo一言为定。

&rdquo她一口应许。

谁喜欢吃药呢？ &ldquo你明天就跟我回去。

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天气很快就会变冷，等树叶落尽，下了雪，马车就不好走了。

&rdquo这一带冬天又冷又长，他可不想让她把孩子生在这里。

&ldquo明天不行。

收拾东西，把屋子封起来，也得一两天，总不能让所有人手忙脚乱，丢东落西。

再过半个月，我就回去。

&rdquo &ldquo不行！两天。

两天后，我们一起回去。

&rdquo &ldquo好吧。

&rdquo大目标达到，小处退让一些无妨。

双方都觉得自己谈判技巧不错，达成目的，心情愉快，轻松地聊着天往回走。

回到木屋时，天色已经全黑，夜幕象颜色极深的蓝色天鹅绒，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璀璨宝石，湖水反射着淡柔的星月之光，幽静迷人。

央金玛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无疑留心这浪漫夜景，站在阳台上焦急地眺望，看见他们回来，连忙大叫开饭。

晚饭丰盛可口，那兄妹俩大快朵颐，说说笑笑，十分开怀。

楚言轻松地参与着谈话，一边盘算着趁热打铁，离开这里之前，把需要谈判的几件事都和阿格策望日朗说清楚，免得万一有什么争执被人听见，把矛盾扩大。

躺到床上，楚言才想起还没和阿格策望日朗谈央金玛的事。

央金玛把事情托给她就放心了，她居然忘了，只记得自己的打算。

房门被推开，借着壁炉透出的微弱火光，看见阿格策望日朗半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楚言倏地推被坐起：&ldquo你&mdash&mdash&rdquo &ldquo那屋给央金玛住了，你总不能让我到外头搭帐篷睡觉！&rdquo他笑嘻嘻地，掀开被子就要往床上钻。

她呀地叫了起来，两手使劲把他往外推：&ldquo下去，下去！&rdquo 他不乐意了：&ldquo我洗过澡了！连头发都洗过了。

&rdquo知道她爱干净，毛病多，可哪个男人受得了被老婆嫌弃？要不是怕她动了胎气，他可不会这么缩手缩脚。

&ldquo头发还滴着水呢！把床弄湿了，让我怎么睡？&rdquo 没让人伺候沐浴，计谋得逞太过得意，从澡盆里跳出来胡乱披了身衣服就过来，忘了头发还没擦干。

他满不在乎地把湿了的上衣脱下来扔到一边，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问：&ldquo怎么办？我累了，要睡觉。

&rdquo 只要不上她的床，爱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好心地指点：&ldquo壁橱里有毛巾。

最左边，从下往上第二格。

&rdquo 他依言拖出一条大毛巾胡乱擦着，一边声明：&ldquo这栋房子只有三套卧室。

一套是仆妇住的，一套被央金玛占了，我只能睡在这间。

其他屋子不是睡觉用的。

&rdquo 楚言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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