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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苦快走了两步,挨着他走。
陶晓东直接往下探探牵起了他手腕。
迟苦那条胳膊一颤,他紧抿着嘴唇,感受着手腕上那片格外暖的温度。
“害不害怕?”陶晓东笑着说,“害怕就我抱你。
” 迟苦低着头说:“不害怕。
” 黑没什么好怕的,这世界上只有人最可怕,除了人以外什么都不可怕。
“怕我抱不动啊?”陶晓东笑问,捏捏他很瘦的胳膊,“就你俩这么大的我一手抱一个跟玩儿一样。
” 迟苦不知道说什么,胳膊上的温度烫得他想缩手,周围那片皮肤像是要起鸡皮疙瘩一样。
他几乎没被成年男性这么牵过,这么大的厚实手掌攥着他一截手腕,好像一使劲能把他胳膊撅折了。
小区很大,车也停得远。
只有月色的夜里,陶晓东就这样抱着一个牵着一个,慢慢又从容地走着。
“他烦人吧?”陶晓东继续跟迟苦聊天。
迟苦摇摇头,摇完想起看不见,又说:“不烦。
” “骗人,”陶晓东笑着摇头,“我有时候都烦他。
” 这话要是陶淮南醒着听见了肯定就不干了,得反抗着问一句:“我咋啦!” 现在他睡着,陶晓东放肆地说着他坏话:“黏人,小心眼儿多,能折腾。
” 迟苦没吭声,陶晓东和他说:“还好现在小迟在,不然哥没法让他上学。
” 尽管比从前话多了一些,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迟苦还是不会。
陶晓东跟他聊了半天,确切地说是他自己说了半天,走到车前,陶晓东把陶淮南放进后座,直起身的时候摸了摸旁边迟苦的头,按着晃了晃:“谢谢小弟了,让哥省不少心。
” 一声“小弟”让迟苦抬起眼看他,然后伸手扯了扯耳朵。
一个大人,俩小孩儿,一条狗。
这个家里很长一段时间都维持着这样的搭配,俩小孩儿表面关系时好时坏,但一个是心思不细腻的粗神经,一个是虽然小心思多可总能自己排解的小话痨,这也就导致他俩不会天天都亲亲密密的,可矛盾也都留不长。
每次陶淮南头天生气第二天转头就忘了,又开始没完没了地絮叨着叫“迟苦”。
迟苦待的时间久了,也不像最初那么拒绝交流,露在外面的情绪也就渐渐多了。
情绪多了陶淮南倒觉得不好,以前最多就是不理人,现在却经常嫌他麻烦。
脸上表情陶淮南看不见,可声音能听见哪,谁还听不出他不耐烦了。
“你又烦我了!”陶淮南在迟苦挺凶地说“等会儿”后,愣了两秒之后朝着迟苦在的方向说。
迟苦自己用方格本写着汉字,这是陶晓东给他拿回来的教材和本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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