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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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长生客》(1/3)

第一章蜉蝣

缥缈阁中，白姬在二楼睡午觉，离奴在厨房熬鱼汤，元曜坐在大厅中，一边摇扇子，一边安慰韦彦。

韦彦眼泪汪汪，伤心欲绝。

不久之前，韦彦一直住在郊外道观清修的祖父因为年迈过世了，韦彦从小与祖父感情亲厚，最近一直沉浸在祖父离世的悲痛之中，缓不过劲。

于是，他常来缥缈阁跟元曜哭诉，追忆祖父。

元曜也没有办法，只能宽慰韦彦：&ldquo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丹阳不要太过伤心，如果你因为悲痛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祖父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会担心你。

&rdquo 韦彦哭道：&ldquo人要是没有生老病死就好了。

&rdquo 元曜道：&ldquo那怎么可能呢。

&rdquo 韦彦哭诉够了，就离开了。

韦彦走后，元曜坐在大厅里发呆，他想起了过世的父母，突然觉得人生短短三万天，生老病死，喜怒哀惧，莫名地有些无奈。

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元曜站在后院看夕阳。

夕阳下，有一群蜉蝣振着半透明的翅膀飞过，经过缥缈阁时，落下了不少尸体。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

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心之忧矣，于我归说？（1） 元曜走入草丛中，看着蜉蝣的尸体，心中无限感慨。

这一群美丽的小虫朝生暮死，生命何其短暂？它们会感到忧伤吗？它们会对死亡感到恐惧吗？ 蜉蝣一日，也如人生百年。

人类从一出生就注定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无人可以幸免。

这与蜉蝣何其相似？ 小书生站在后院里感叹了许久人生，心情悲伤而压抑。

天色渐渐黑了，离奴在厨房收拾完碗筷，看见小书生站在院子里发呆，骂了他一顿，小书生才回到里间。

里间中，灯火下，白姬坐在青玉案边，正在掷龟甲占卜。

元曜有些好奇，问道：&ldquo白姬，你在做什么？&rdquo 白姬抬头，笑道：&ldquo我在占卜呢。

阐阈之岁，岁星在子。

光宅之年，岁星在虚。

危出夕入，合散犯守。

&rdquo &ldquo什么？！！&rdquo元曜迷惑。

白姬笑道：&ldquo说了轩之也不明白。

那么，就捡轩之明白的来说吧。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一位客人该来缥缈阁的时候了。

按照约定，我得替这位客人找一样东西，我现在正在占卜那东西在哪儿呢。

&rdquo 原来是替客人找东西。

因为缥缈阁的客人来往聚散，多如浮萍，元曜也不是太在意，随口问道：&ldquo那你占卜出那东西在哪儿了吗？&rdquo 白姬笑道：&ldquo大体方位倒是找到了。

不过，这东西喜欢到处乱跑，还得我亲自去一趟。

&rdquo 元曜道：&ldquo要不要小生陪你去找？&rdquo 白姬笑道：&ldquo那再好不过了。

&rdquo &ldquo白姬，你要找的是什么？&rdquo &ldquo一个很可爱的小东西。

不过，它出现一次不容易，最近大家应该都在找它。

&rdquo &ldquo我们什么时候去找？&rdquo &ldquo事不宜迟，今晚就去吧。

&rdquo &ldquo去哪里找？&rdquo &ldquo蓝田山。

&rdquo 于是，天黑之后，白姬跟元曜就出发了。

白姬、元曜骑着天马去往蓝田山，约莫午夜时分，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夏夜的山峦如同一幅静谧的水墨画，远山重叠，近山参差。

夏夜气候无常，这时候的天气有些黑云翻墨，风来卷地。

元曜跟着白姬走在深山之中，有些担心：&ldquo白姬，看这天气，不会下雨吧？&rdquo 元曜话还没说完，深山中已经雷鸣阵阵，白雨跳珠，下起了暴雨。

&ldquo唉！轩之真是乌鸦嘴！&rdquo 白姬以袖遮头，在雨中跑了起来。

元曜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白姬跑。

白姬、元曜在荒山野岭跑了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房舍，房舍中有灯火。

&ldquo白姬，前面有人家，我们去避雨吧。

&rdquo元曜指着房舍，道。

白姬愣了一下，看了房舍两眼，才道：&ldquo也好。

&rdquo 大雨倾盆，雷鸣电闪，白姬、元曜在黑暗中淋着暴雨飞跑向亮灯的房舍。

那是一座破旧的茅草房，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明显并非住户，而是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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