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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因蓝之前想过,如果苏文丽打着想跟他聊聊的旗号,结果一开口就说出点什么“离开我儿子”之类的话,那他一定扭头就走。
但目前来看他和苏文丽似乎还有点聊头,所以也就顺着话题说了下去。
“他不仅仅是不爱说话了。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几乎称得上一句‘孤僻’。
别说朋友了,他在学校时几乎不跟任何同学交流,无论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叫他‘怪胎’,还有更难听的词我就不说了,写满恶毒辱骂的纸条贴在他背上,不知道贴了多久也没个人提醒他摘下来。
他不会拒绝别人,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老师让他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他抵触这种事情,但不懂怎么拒绝,就在大冬天吃冰弄坏自己的嗓子,第二天跟老师说自己嗓子哑了说不了话才把事情推掉。
“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他在某些方面根本不算一个健全的孩子,您试着去了解过干预过吗?我不知道您在不在乎这些,反正许最自己好像不太在乎,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旁人怎样对待,在他眼里他好像都不算是个人。
那天我跟他在一起,我问他,他的家人有没有可能接受我们俩的事,他说不可能,他说,您不看好不想要的东西就是垃圾,包括他,所以,被丢掉也没关系。
” 苏文丽听到这些,人似乎有轻微的颤抖,纪因蓝注意到了,却没管,只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我不知道您平时是怎么对待他,才会让他有这种物化自己、厌恶自己的想法。
我只重申一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应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应该有自己的喜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您是他的母亲,但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也不能强迫他、替他做任何选择,更不能随便贬低他支配他。
“当然,我不是在教您做事,只是说点我想说的。
这些话我也想了挺久了,但总觉得我来找您有点冒昧,也不太合适。
咱今天碰巧遇到了,您主动说想要聊聊,我才把这些话说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爱人如养花。
“他也算是我养出来的花,我对他可比我姐那几盆蝴蝶兰上心多了……九班虽然不如一班,但氛围很好,身边那几个活宝每天都变着法的逗他,麻烦他讲道题也得跟皇帝批折子一样动不动就谢陛下,这种氛围可能让他轻松不少,所以他才慢慢融入进去,到现在,偶尔也能主动表达点什么。
身边人都很照顾他,也好不容易才让他变勇敢一点、主动一点,好不容易才让他听到了别人的夸赞和善意,也是好不容易才让他有了自己的社交,现在的他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更有生气了,阿姨您觉得呢?” 苏文丽不知何时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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