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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
得帛缝新去,何能衲故时。
” “‘故时’谐音‘故丝’,是说这针是用来穿丝的东西,有了新丝当然穿新丝了,哪还会再用来穿旧丝?” * 马车停在公府门前,已是金乌在山、华灯初上。
斛律骁上朝还未归来,谢窈回到关雎院里,命春芜找出那口从寿春带来的箱子,几乎将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出那块深埋箱底的同心玉。
这玉是她新婚第二日向婆母献茶、婆母顾氏所赠,她和陆衡之一人一枚,期盼他二人夫妇和美、永结同心之意。
往常自然是从不离身的,从寿春离开那样危急的时刻也带在身上。
但后来知晓了真相,她便将这玉扔进了箱子里,一次也没碰过。
而今,自也没有再留存下去的必要了。
将玉握在手心,踱步回书案前坐下,谢窈眉轻轻颦着,烦躁不已。
抬眸却瞧见对面寝间里挂在壁上的微雨双燕图,唤春芜:“在院子里烧个火盆。
” 春芜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溜烟去了。
谢窈将玉佩放在桌上,取过砚台要砸,脑中却浮现婆母顾氏那张温柔美丽的脸,眼底雾气渐起。
她的婆婆顾夫人除了是她婆母之外,还是她母亲的手帕交,是她从小亲近的“顾姨”,等到了出嫁,“顾姨”便成了“阿母”,自然感情深厚。
而母亲去后,也是婆母让她感受到了失去的母爱。
如今却阴阳相隔,除了那张琴和这块玉璧,什么也没留给她…… 她闭目轻叹一声,高举砚台的手又轻轻落下,好似她无处安放的愤然和怨气。
她起身,将玉璧放进镜奁下放首饰的匣子里。
“家中死人了?平白无故地烧火盆像个什么话。
” 院外,斛律骁已下朝回来了,瞧见春芜正端了个火盆蹲在庭下拿火钳拨弄着盆里的火炭,倏地皱起眉头。
春芜被这声吓了一跳,抬眼便是满脸不悦的斛律骁及在他背后幸灾乐祸嘲笑她的十七,忙红着脸站起:“不是的!奴没有烧东西!” “是妾让她烧的。
” 谢窈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内飘出,手持画卷褰帘而出,身姿纤纤,宛如工笔仕女。
却瞧也未瞧他一眼,走下庭来拂开春芜,径直将画投进了火盆。
火盆中明火瞬然大盛,蚕食鲸吞般将画卷噬了去。
斛律骁认出正是信使从建康带回的那幅《微雨双燕图》,当日还是特意求了她父亲才带回的、只当是她所珍爱的旧物,眼下却当着他的面被她毫不留情地付诸一炬,倒好似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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