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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庸、崔熠审问老叟张五,周祈带人搜查张宅。
张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柜子里那些衣服是偷的,可那条水红的帕子真是我在门口捡的。
我有这么个毛病儿,怕贵人们怀疑,开始的时候才想隐瞒的。
” 谢庸只静静地看着他,崔熠不耐烦地皱眉头。
见他们不信,张五磕头,急赤白脸地辩解:“真不是我。
上元节那天,我在院子里拨灯火,听见外面一声喊叫,等我开门出去,见到一辆车,两三条人影,似乎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那两个男的把女的推上车,就走了。
” “我不敢叫唤,怕惹来杀身之祸。
等他们走了,我捡了那条帕子……” 张五再磕头,“贵人们,真不是我干的,真不是啊……” 看了他片刻,谢庸问:“那男的和女的什么样儿?你可认得?” 张五赶忙道:“女的看不清,那男的有一个矮胖些,有一个高瘦些,都只看到个影儿。
” “穿的什么衣服?长袍还是短褐?” 张五想了想,“好像都是长袍。
” “车是什么车?” “不是骡车就是马车,反正不是驴车,黑漆漆的车棚子。
” …… 这院子不大,一共两间正屋,两间歪歪斜斜的厢房,都极浅窄,虽到处堆满乱七八糟的杂物,却也不禁查,然而周祈并没发现什么密室、夹层或者地窖开口儿。
周祈灰头土脸的,鼻尖儿上还蹭了一块黑,叉着腰站在屋檐下,嘬嘬牙花子。
谢庸走出来,看见周祈这样儿不由得抿抿嘴。
周祈挑眉。
谢庸看看她的鼻子,到底没忍住:“擦擦。
” 周祈不爱带帕子,因为还得洗,麻烦。
听了谢庸的话,便抬起袖子—— 谢庸嘴抿得越发紧了,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丢在她怀里。
周祈的爪子一抓,那方白布帕就黑了。
周祈嘿嘿干笑两声,拿帕子在脸上抹了两把,“多谢谢少卿,改日洗了再还给你——要不干脆还你一块新的算了。
” 谢少卿不说什么。
周祈便把帕子塞在了自己袖里,又觉得鼻间似有些残余的香味儿,不像香饼子、香球儿之类熏香,有些澡豆味儿,却也不完全是。
“找不到?”谢庸问。
周祈点头,“就这么点儿地方,想藏三个大活人……有点难。
” 听她说“活”字,谢庸看她一眼。
周祈看那院子,“你看那儿。
” 谢庸微眯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院子角上一堆柴草被挪开,那里地面似比旁处略低一点。
谢庸走过去,周祈在后面跟着。
看了看那块地面,谢庸对衙差们道:“挖吧。
” 几个听用的衙差在张宅找到一把锹铲,又出去借了一把,吭哧吭哧挖起来。
崔熠在屋里又跟张五缠磨了一会子,并没再挖出什么有用的口供,也走出来,“这是?” 衙差的铁铲“咔嚓”碰到了什么东西,立刻停住。
谢庸、崔熠和周祈往前凑两步。
衙差用手拨开土——是骨头! 崔熠怒道:“把那个老鬼奴给我拉出来!” 见到那挖出的一截腿骨,张五萎在地上,只哭,却再说不出不是他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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