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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年三十,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放起了烟花爆竹。
夜幕漆黑,爆竹声此起彼伏,在漆黑深邃的天幕上炸开了一堆又一朵五颜六色的花。
这一晚可以说是不知疲惫的夜晚。
最后一次结束后,两人皆是餍足。
陈知予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心跳快到几乎要冲破胸膛。
缓了好长一会儿,她的呼吸和心跳才平复,理智也回归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以后别来了。
” 季疏白躺在她的身边,扭脸盯着她,冷冷道:“刚才你爽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陈知予:“……” 羞耻,又生气。
她恼羞成怒地回了句:“是你勾引我上的床!”话音还没落,她就朝着床外侧翻了个身,赌气背对着他。
季疏白轻叹了口气,朝她那侧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了她:“你根本不爱他,你爱的是我,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陈知予斩钉截铁地回道:“我不爱你。
” 她从不觉得自己爱他。
十八岁之后,她就没再爱过任何人,也没再期待过爱情。
她丧失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因为“爱情”与“以后”是挂钩的,而“以后”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令人琢磨不透了。
就好比两个月前,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要尝试着去接受爱情与婚姻、尝试着重新学会去爱一个人,甚至考虑过和季疏白结婚,结果傅云潭却差点为了她死掉。
人情债来的猝不及防。
现在想想,幸好她当时没有许诺过季疏白什么,不然现在多尴尬呀。
季疏白并不相信她说得话,语气深沉,十分笃定地说道:“你爱我。
” 陈知予不置可否,闭上了眼睛:“我要睡了。
”又愤愤不平地补充了句,“我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物业!” 季疏白无奈至极:“只要你哄我一句,就一句,我就不会拆了你的酒吧。
” 他的语气中又带着点哀求。
他只是想让她对他好一点,想让她的心里有他。
陈知予的心尖猛然一疼,像是有根刺扎在了心头肉上,她忽然很想转身抱住他,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跟他说别生气了,都是她的错。
但是她强忍下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转过身,事情的走向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满不在乎地回道:“你要拆了我的酒吧,还想让我哄你?凭什么?我又不欠你的!”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季疏白几乎要被她气死了,近乎咬牙切齿地回道:“那就明天物业见,公事公办。
” 公事公办? 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还要跟我公事公办? 陈知予的心头猛然窜出来了一股火,翻身瞪着他:“你要是敢拆了我的酒吧,我就拆了你!” 季疏白面不改色,淡淡地、狠狠地启唇:“随时恭候。
” 陈知予:“……” 气炸了,快被气炸了! 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并且是越想越气。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气急之下,她直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摁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猖獗又狂妄地吻了起来。
她今天晚上,要榨/干他! …… 第二天早上,陈知予差点没起来床。
她本计划着八点起床,九点去物业,结果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枕畔早就没人了。
腰酸背疼,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酸疼。
陈知予狠狠地锤了下床,骂了句:“混蛋!”然后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行动困难地套上睡裙后,她掀开了被子,慢腾腾地下了床,一步步地挪出了卧室。
季疏白已经走了,屋子里面空荡荡的。
走出房间后,陈知予没有立即去卫生间,而是先去了餐厅,心头带着些难以抑制的期待,原本慢腾腾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急切了起来。
她已经两个月没吃他做得早饭了,也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给她做饭。
按理说,她不应该这么期待,带却克制不住。
来到餐厅后,她看到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半圆形保温罩,立即走到了餐桌边,迫不及待地掀开了保温罩。
桌子上摆着一个砂锅,一碟包子和一盘炒青菜。
她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掀开了砂锅的盖子,看到里面装盛着虾仁大米粥。
心头的期待被满足了,她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放下锅盖和保温罩后,她才不慌不忙地去了卫生间。
昨晚睡前没洗澡,她身上黏糊糊的,洗完澡又吃完早饭后,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物业十二点下班,现在去应该来得及吧? 临出门前,她一边换鞋,一边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自己差不多能赶在物业下班前到,于是决定先去卖个废品。
就算是上午赶不到的话,下午去也行,反正下午物业还上班,但是下午卖废品的就不一定上班了,人家还要回家吃年夜饭呢。
那么多啤酒瓶子,少说也能卖个五六块。
思及至此,陈知予兴冲冲地跑到了客厅,准备去搬纸箱,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她就发现,那个用来装空啤酒瓶的纸箱不见了! 当即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立即跑去了厨房,打开了自己放酒的那个橱柜的柜门。
柜子里空空如也,别说啤酒了,连个啤酒瓶盖都没有。
她瞬间气炸了,气急败坏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季疏白的电话。
季疏白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陈知予会给他打电话,所以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说话时,他的嗓音中带着点慵懒,又带着点散漫:“怎么了?” 陈知予劈头盖脸地质问:“我的酒呢?我的啤酒瓶呢?!” 季疏白言简意赅:“扔了。
” 陈知予气得嗓音都开始发抖了:“全、全全扔了?!” 季疏白:“全扔了。
” 陈知予:“……” 你他妈的! 她愤怒又心疼,心疼死了! 她的酒呀,全没了! 啤酒瓶也没了,废品也没法卖了! 这个王八蛋! 她忍无可忍地冲着手机怒吼了起来:“季疏白你给我等着!” 季疏白的语气依旧是不慌不忙,散漫又慵懒:“一直等着呢,等你一上午了。
”他又抬眸朝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看了一眼,提醒道,“还差十分钟十一点,物业十二点下班,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今天物业提前放假半天,也就是说,物业下午不上班。
” 陈知予气急败坏:“他们凭什么提前放假?” 季疏白:“我批准的。
” 简简单单四个字,攻击力为零,侮辱性却极强,又带着极大的碾压力。
陈知予已经快被气炸了。
行、行、行。
您厉害! 为了不被气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回道:“我希望季总您今天带了随身保镖,不然我一会儿一定会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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