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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情中烈(下)(3/3)

慧,姿容美丽,一精一于刺绣,善吹洞箫。

幼年时,她与一家姓何的儿子订了婚,当她十四岁那年,何子因病跛了一条腿。

不久,他的父母又相继亡故,何家甚为贫穷。

张氏不嫌弃何子,与他结了婚。

婚后,张氏克尽妇道,拼力操持家事。

但村里一些轻薄少年见张氏长得漂亮,何子其貌不扬,都感慨一朵鲜花插到牛屎上。

他们还说:“张氏女那么漂亮,怎么能甘心嫁给那跛龟为妻呢!”何子听到这话,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是啊,妻子漂亮得像一朵花,自己又跛又丑,她怎么能甘心?于是,便怀疑妻子讨厌他。

由此以来,终日对妻子没个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

张氏仍然逆来顺受,一精一心照料他。

到了清顺帝丁亥年(公元年》,战火纷起,何氏夫妇逃往东北豆子寨避难。

在那儿住了没几年,刘二虎率领部队闯入豆子寨,何子因腿跛,行走不便,掉到岩下摔死了。

张氏被掠入兵营。

此时,二虎盘腿坐在太师椅上,在他的身旁设置了许多刑具:几十炉烈火,里面烧着铁条,以备炮烙;几十副利刃,用来截腰斩手;小刀铁钩无数,以挖眼拔舌断筋;屋子正中,立着一根大木柱子,用来剥皮。

酷刑惨烈,见者无不心胆俱丧。

叫号之声,振动山谷。

张氏见此则面不改色,只是背对着刘二虎抽泣。

刘的一位部将见张氏姿色艳丽,便请求二虎想娶她为妻,二虎答应了他的请求。

部将催促她快走,她用头碰地,誓死不从。

刘二虎劝谕她说:“他是我的手下大将,你给他作妻子,不比在民间为老婆要好吗?”张氏不听,坚决拒绝。

二虎假意用刀吓唬她,她竟伸长脖子等着挨杀。

刘二虎把刀放下,叹息道:“我戎马几十年,仅见到一位像你这样刚烈的女子。

“于是,换了笑脸对她说:“既然你不愿留在这,那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就放你回去。

你们邑里的妇人,也随你一道走。

” 张氏说:“我这少年寡妇,走了又能依靠谁。

”刘二虎说:“留你,你不干;放你,你又不走,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张氏说:“事已至此,我岂能偷生,倘若蒙你垂怜,让我死去就心满意足了。

”刘二虎说:“那你就随便吧!”张氏于是擦了擦眼泪,从容起来走到旁边的一间空房子里,解下衣带上吊自荆刘二虎为她准备了棺木,厚礼将她安葬了。

此时,天下大乱,没人知道这件事。

康熙年间,有关方面听说了张氏的贞烈行为后,表彰了她。

吾采生报父德耳 《烟雨楼文集·城中女子传》:嘉靖末年,民间流行瘟疫,呕泄霍乱随时威胁着百姓的生命,只要一传染上,没有不死的。

这种瘟疫流行了好久,人们才找到一个医治的良方:用针扎其背部,见血就好了。

不用此法,没人能幸免。

却说城中有位女子,十六七岁,传染上了这种病,父亲急忙给她请来医生为她诊治。

医生来后,女子不同意医治。

父亲强迫她接受治疗,她还是不干。

她对父亲说:“我有死够了,哪有女子裸着脊梁给人看的呢!”女子的病更重了,父亲跪在她的面前哭着哀求她医治,女子也跪了下来,流着眼泪磕头拜谢说:“我来生报答父亲的恩德吧,现在别指望我能活了。

” 说完,便倒地而亡。

这件事是汤君对我说的,汤君让我为她作传,当时,汤君告诉过我这女子的姓名,但没说她住在哪里,也没说她的父亲是什么人。

不久,我也就把那女子的姓名忘了。

现在汤君已作古,我要想知道她的名字也没办法了。

咳,死生只在呼吸之际,而不可夺志如此。

她的忠孝节烈行为,极令人们惊愕歌泣,要知道这位女子的作法是不容易的。

古时候记载的舍生取义的贞烈妇人,都是受了很重的污辱,为了治病而露出脊背,也是寻常的事,何况是在生死的关头呢,而她却不在乎,这难道不是奇女子吗! 脱足缠缢墓上 《南皮县志》:高氏,是吴茂才的妻子,河间府人。

茂才二十九岁时,娶的高氏,高氏当年十七岁。

婚后,高氏恪守妇道,殷勤侍奉丈夫。

岂料,丈夫不久便患了重病,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高氏每日给他做饭煎药,端屎倒尿,侍候了两年多,也不懈担茂才自知再也起不来了,便拉着高氏的手说:“我不行了,这是命里注定的,希望你在我死后早点寻个好人家,来酬谢你的劳苦。

”高氏说:“按您说来,是认为我有贰心。

您要是死了,我也跟您一块去。

”每当茂才提起这种话,高氏都退出门去。

后来,茂才病故。

殓葬完毕,高氏哀毁不食,多日滴水未进。

她的父母及公公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商量让她改嫁。

挑好了人家,选好了日子后,才告诉高氏。

高氏漫不经心地应道:“遵命!”但她提出了个条件,要公公为她准备烧酒烤鸡,她要祭别丈夫。

公公说:“家中太穷,买不起。

”高氏又让公公准备烧纸瓣香,公公也说没有。

高氏恐怕他们怀疑自己而加以阻止,便来到丈夫墓旁,痛哭失声。

丈夫的墓前有棵一把多粗的小树,高氏哭完,就解开缠足的带子,上吊而死。

死时,树被拽弯,她跪到了地上,脸向着坟墓,面色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不自杀何以雪耻 《常熟县志》:张氏,是朱一鸿的妻子,张汝东的女儿。

二十三岁时,嫁给了朱一鸿。

一鸿不善治家,家里穷得叮珰响。

他在村里做私塾老师,挣得钱吃了上顿没下顿。

张氏有时候一天仅能喝上一顿粥,有时候只能用麦屑野菜充饥。

为了解决家中费用,她终日闭门纺织,寒暑不懈。

一鸿下课归来,两人高高兴兴地相对而坐,并不为贫穷苦恼。

一鸿有个姐姐,嫁给了秀才宗家相。

家相见一鸿的房屋已经无法住人,便在塘头镇给他们弄了一间房子。

搬到那儿之后的一天,一鸿又去私塾上课,张氏到邻家借地方纺织,有个叫宗周的流氓见她姿色不凡,便用下流话调戏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忍心让她受这份苦呢?”张氏受了他的戏弄,很惭愧,便搬到另外一家纺织去了。

当天夜里,宗周忽然来砸门,张氏吓得呼叫邻居,邻居也大声喊,宗周这才吓跑了。

第二天,宗周携带着酒肉金银,来到了帮助过张氏的邻家,以贿赂他。

邻家说:“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好了,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就在这天夜里二更时分,宗周挟刀进了张氏的居室,想奸污她。

张氏吓得绕着屋子跑,边跑边喊,可邻居吃了宗周的酒肉,收了他的钱财,对此听而不闻。

张氏见没有人帮忙,便自己拼死反抗。

她披头散发,向家里的瓶瓶罐罐撞去,瓶罐全撞碎了,她自己也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宗周见此情形,也吓呆了,赶快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张氏发誓说:“我要是不自杀的话,怎么能雪耻呢!”于是,便抱来一些柴草,躺在上面,点着了它。

大火烧着了房屋,邻家赶忙起来救火,火灭了,张氏被扶了出来。

她的肩背全都烧焦,浑身上下烟薰火燎,头发也烧没了。

出来后不久,张氏苏醒过来。

对一鸿说:“我要是能立刻死掉,那就太幸运了!”以后,她拒绝服药吃饭,挺了十六天,死去了。

县丞胡某知道后,捐钱殡葬了她。

此时为万历二年(公元年》六月二十四日。

张氏年仅二十三岁。

地方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将宗周绳之以法,而为张氏建了祠堂祭祀她。

严文靖出钱赞助办丧事,赵文毅为她作传。

今为周郎死矣 《明史·烈女传》:项氏女,是秀水人,为国子生项道亨的女儿。

她一精一于女工,善弹琴瑟,通晓《烈女传》,十分孝敬祖母和母亲。

她与吴江的周应祁订了婚。

订婚后不久,应祁便患了重玻项女听说后,便持斋焚香敬佛,并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侍女们好奇,偷偷地伏在门外细听,原来,她在祈祷愿以自身替代丈夫。

一天,项女问她的奶母:“如果还没出嫁,未婚夫就死了,应该怎么办?”奶母说:“还没结婚,就可以改嫁,这没什么妨碍。

”项女正色道:“从前贤者以一剑许人,犹不忍心辜负他人,何况以身许人呢!” 应祁死后,周家派人送来讣讯,父母怕女儿伤心,便严令婢女奴仆不得告知小姐。

但项女听传报“吴江人来”,已经全明白了。

祖母吩咐母亲去看她,女儿让母亲坐下,脸色依旧温和如常。

母亲见女儿这样,也就放心地去了。

夜里,项女等婢女们都睡熟后,悄悄地起了床,用白色丝带束好头发,里里外外都换上白色孝服,并把裤子边缝好。

随后,把自己的衣物标上婢女名称,放在床上,遗赠给她们。

又在案几上写了几个大字:“敬告父母,女儿不能在你们的身边侍奉了,今天我要为周郎死去。

”写完,就上吊自尽了。

两家父母根据她的愿望,把她与应祁合葬在一处。

一陽一桃儿 《归德府志》:杨桃儿,是杨德文的女儿。

明世宗嘉靖元年(公元年》,山东王堂的部队流入归德境内,一些士兵四散剽掠,桃儿当时十六岁。

为免出意外,她女扮男装,随兄长世威到邯郸避难。

途中,他们遇到敌人,世威与世宠拼力搏斗,被敌人杀死。

敌人把桃儿抓获了。

敌人见桃儿长得漂亮,知道他不是男子,便打算把她献给长官。

敌人逼她上马,桃儿大骂道:“你们杀了我的兄弟,我恨不能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还想干什么!”说着,用头撞地想自杀。

敌人强逼着她就范,她抠掉了敌人的一只眼睛,敌人愤怒了,乱刀向她砍去,直到死,她仍骂不绝口。

有关方面奏请朝廷为她立了贞节牌坊。

置毒衣祔 《河南府志》:薛氏,阌乡人。

她生有丽质,贤惠有德。

十五岁时,与秀才陈所见结了婚。

婚后没多久,所见就亡故了。

丈夫死后,薛氏发誓决不再嫁,苦心守节。

乡人见她贤惠漂亮,纷纷来求亲,她断然拒绝。

有人劝她说:“有儿子守节是常理,没有儿子干吗要这样苦自己呢?”薛氏回答说:“有儿子就守节,没儿子则应该死去。

我所以没有马上死去,是因为有婆婆在堂。

我要侍奉她老人家终其天年,以酬报丈夫于地下。

并不是我忘了去死。

”尔后,家中生活更为困苦。

婆婆不甘受苦,竟受别人贿赂,硬要把她嫁出去,并收下了彩礼。

薛氏估计没什么好办法劝婆婆改变主意,就假意答应下来,而暗地里把毒药缝在衣襟里。

到了结婚那一天,她神色自若地进了车轿,走到半路,服毒而死。

发丧入殓时,见她的衣服鞋袜都用针密密地缝合在一起,牢不可解。

有关方面上奏皇上,皇上下令赐匾表彰。

小厢儿 《河南府志》:小厢儿,是张廷仁的女儿,幼年时,与王自选订了婚。

厢儿举止端凝,天性刚烈。

到了十四岁,还没跟王自选结婚,而自选则因犯罪被处死。

厢儿想殉死,父母坚决反对,并想让她另嫁他人。

厢儿知道内情后,哭着说:“我本来就是王家的人,怎么能再嫁给别人呢!”她为王自选守节殉死的念头十分坚定,任别人怎么劝也不行。

终于有一天,她趁父母不注意,在一间空房子里上吊了。

父母见女儿已死。

大哭一场,随后把她抬到王家,让她与自选合葬。

嘉靖十九年,邑令将她的事迹上奏皇上,并为她建祀庙以祭祀,立碑以表彰。

坠楼人 《槐西杂志》:我在福建为督学时,听院吏讲过这样一件事:雍正年间,有个学使的小妾掉到楼下摔死了。

当时不明死因,以为是偶然失足摔到了楼下。

日久天长之后,知道底细的人泄漏了秘密。

那小妾本是山东人,十四五岁时,与一个编筐人的儿子结了婚。

婚后,两人恩恩爱爱,形影不离。

此时,正遇荒年,家家没粮吃,户户没衣穿,编筐人的家里也不例外。

于是,婆婆便把结婚才几个月的儿媳卖给了人贩子。

临行前,夫妇抱头痛哭,彻夜未寐,互相在肩头上咬了一口作为标志,尔后分别了。

丈夫放心不下,沿途乞讨,日夜兼程追赶人贩子。

一直暗地里跟随到京城,不时远远地在车里见他妻子一面。

丈夫怯懦,害怕遭人斥骂,始终不敢近前。

只有相视挥泪而已。

人贩子把那小妾带到官媒家,她的丈夫天天守候在大门旁,偶然见上一面,彼此便一再约定,不要死去。

希望天上人间,能再相见团聚。

后来,丈夫听说妻子被学使纳为小妾,便想方设法作了学使幕友的仆人,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福建。

然而,虽在一府之中,但内外隔绝,没办法联系。

他的妻子一点也不知道他已来到了福建,而且就在她的身边。

因思虑成疾,丈夫终于病死了。

死后,他的妻子才从婢女的口中得到了他的消息。

那天,他的妻子坐在楼上,一个婢女从外面进来,跟她聊起外面发生的事。

婢女说:“从京城跟来的一位仆人死了,死得好可怜,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于是,便谈起他的姓名籍贯年龄相貌。

小妾一听,知道是她原来的丈夫,顿时惊呆了。

随后,便对身边的人说了事情的始末,说完,长号数声,奋身跳下楼摔死了。

学使讳言此事,所以外人不知道。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大抵女子殉夫有两种情况。

一是恪守纲常,宁死不受辱,这是遵循礼教的作法。

二是忍耻偷生,苟延一息,希望今后破镜重圆。

等到绝望势穷,然后一死,以表明此生的情感。

此女不死于人贩子之手,不死在媒氏之家,等到玉玷花残,得知丈夫的死讯而后死去,实在是太晚了,但她死的念头是早就有的。

只是私爱缠绵,不能自割。

她的心里,本来并不以当死不死为亏欠丈夫的恩德,而是以可等待而不等待为辜负丈夫的愿望。

我们哀叹她的遭遇,悲悯她的志向,为她用情之误而可惜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拘泥于春秋大义,责备他们这些没有读过书的儿女,这就不是与人为善了。

等死耳死火不辱 《明史·烈女传》:项淑美,是淳安人,嫁与方希文,希文喜欢收藏书籍。

婚后不久,杭州城被攻破,大帅方国安的溃兵抢掠了沿江一带,杭州城内城外数百里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

希文载着书带着全家到山里避难。

一天,希文的幼子出疹子,高烧不退,希文出去请医生,只留下淑美和一老一少两位婢女。

当天夜晚,溃兵突然冲进山里,纵火掳掠。

婢女搀扶着淑美,想跟她一道出去。

淑美厉声喝斥道:“出去就要被溃兵杀死,不出去就会让大火烧焦,同样是死,死在火里没有耻辱。

“此时,那老婢女已先出去了,她回头一看,大火熊熊燃烧,又冲回去大叫:“火都烧进屋了,为什么还不出来?”淑美不答应,急忙把书拿来堆在她的身边,堆得与她一样高,然后坐在书堆中间。

转眼间,烈火扑来,淑美同书都被烧着了,没烧多久,便死了。

敌人退去后,希文才归来,此时,草屋成为一片废墟。

书灰旋成一圈,好像护着淑美的骨海希文用手一碰灰就散了,他便收起淑美的遗骨将她安葬了。

另外,慈谿有位王女,与同村的方某结了婚。

婚后刚一个月,邻居家起火,延及到她家。

此时,方某正好有事外出,王女坐在小楼上不下来,最后被火烧死。

她的骸骨俱成灰烬,只有心完好无损,丈夫归来后,悲伤地捧起这颗心大哭,不久,这颗心便化了。

洞庭妇人 《苏州府志》:洞庭妇人,年轻美丽,为倭寇掠到。

在过一处独木桥时,妇人畏缩不走,一个倭寇抓住她的手,想领她过,她仍不肯举步;另一倭寇上来帮忙,从后面扶着她,妇人才侧足而进。

走到桥心,妇人两手紧握倭寇的手臂,大号一声,奋勇投入水中,倭寇受她牵扯,不能用力游水,遂一同淹死。

与此同时,一对乡民夫妇相携而奔,碰到倭寇,他们忙躲到渡僧桥下的破船内,倭寇搜索时抓到了他们,给了男人一刀。

他的妻子大声叫骂,不肯就范,一倭寇提着妇人的头发,另一倭寇拿刀威胁说:“不从,我立刻杀了你!”妇人瞋目怒骂,倭寇大怒,把她拦腰斩断,抛尸河中。

再说她的丈夫虽然被刺了一刀,但没被杀死,倭寇走后,他将妻子的尸体打捞上来,依礼埋葬。

自后,终身未娶。

可惜,这两位妇人的姓名都没传下来。

此我殓装 《婺源县志》:李氏女,名娇云,休宁流口李鹏时的女儿,与婺源沱川的余坡订了婚。

将要结婚时,余坡突然死了。

闻听讣讯,李氏痛不欲生,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多日。

母亲怕她想不开,便硬劝她起来。

她怕母亲伤心,也就起了床,稍稍吃了点东西。

一天,她拿出青莲白绣鞋给妹妹看,并对她说:“这是我入殓的鞋。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为我穿上。

”第二年,父母想让她另嫁他人,李女便自杀而死,死时年仅二十一岁。

我倡女张凤奴也 《宝符传》:金天兴元年(公元年》,元军攻打金军驻守的城池,矢石交射之际,忽然有位女子在城下大叫:“我是妓一女张凤奴,由许州被俘到这里,元军就要退了,希望你们努力坚守,不要受他们的欺骗。

”说完,投进护城河中死去。

朝廷派人骑快马到西门祭祀了她。

正大天兴之间,妇人有节义的为数不是太多,凤奴的事别史也收录了,大概是想激励妇女吧! 刘兰卿 《清代声色志》:郭子美的小妾刘氏,字兰卿,本为扬州良家女子,因遭战乱,流落到妓院,并不是诚心想依卖笑为生。

子美到海上游玩,见了兰卿很喜欢她。

兰卿力求脱离娼籍,子美便赎出她来,作了小妾。

时年仅十五岁。

光绪五年,子美奉命到朝中觐见皇帝,不久又赴直隶任提督。

上任时,子美携兰卿同赴古北口。

因国事繁多,子美过于劳累,竟暴病而亡。

兰卿极度伤心,吞服了鸦片为子美殉难。

听说此事的人莫不悲伤。

阿芸 《清代声色志》:阿芸是苏州梨园的演唱女子,后来被超勇公海兰察宠幸专房。

超勇公性情粗暴急躁,又放纵于自己的嗜好欲望。

为此,阿芸经常委婉地陈说劝谏,对超勇公多有保全。

超勇公的儿子安禄也很不检点,阿芸也能劝说抑制他。

超勇公死后,阿芸没有哭哭泣泣,而是耐心地规劝安禄说:“功臣家的子孙不容易有所作为,富贵人家的门户不容易守得祝“以鼓励安禄自强自新,安禄听了非常感动。

但想不到那天夜里阿芸投环自尽了。

安禄有个女儿,未婚守节,曾受到特别的表彰,而阿芸规劝超勇公父子和守节殉情的事,却被埋没没有流传下来,实在令人惋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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