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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六点半,陈旖旎起了个大早。
很难得,往常她一醉得人事不省,第二天醒来绝对头痛欲裂。
今天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倒像是睡了个自然醒。
还记得昨晚是陆眠和沈何晏送她回来,不过她实在不胜酒力,一上车就睡得天昏地暗没了意识。
凌晨醒来过一次,发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解酒的温牛奶。
还被人很细心地放入了保温瓶里,喝的时候不凉也不烫嘴。
温热可口,刚刚好。
应该是牛奶的功效,酒劲儿没了,她一晚上都睡得很不错。
靠在床头片刻。
八月末,气温急转直下,不是寒风就是雨,风嚎啕了几天,今天终于携来一场瓢泼大雨。
如注暴雨将通明透亮的玻璃冲成了磨砂色。
港城要十月才供地暖,这会儿就能隐隐地感觉到寒意了。
她披了件外套下床。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她的丝绸睡裙。
她心猜着,或许是陆眠。
家里衣帽间里还挂着沈京墨的西装和衬衫。
上次他来过她家,一直没有拿走。
她熨好了挂着,这些天也就忘了。
她站在他的西装前片刻。
轻轻靠上去,贴近了高级布料的纹理,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围拢住她。
她轻轻闭上眼。
心想着,应该找个机会托人还给他。
去厨房冲了杯咖啡提神。
苦涩液体在舌尖一点点弹开,刚起床的疲惫感稍消。
她随手拨开放在吧台上的小音响。
时间还早,踩着蓝调音乐低沉优雅的旋律,又去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靠在浴缸里抽着烟,思绪跟着烟气渐渐沉淀。
抬眸,望着玻璃上横斜的雨点,目光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晃了一瞬,想到了昨晚自己在车上做的梦。
她摇摇头,想晃走和他有关的思绪,闭着眼凝神片刻,忽然就有些困了。
然后又想起,沈京墨是不让她睡浴缸的。
有次她在浴缸睡着,要不是他半夜起来发现了她,估计就溺死了。
又想到了他。
她没好气地朝潮热的空气中吐了个烟圈儿,舒缓着思绪。
水面上的泡沫被吹拂开,飘远了。
聚散有时。
抽完了一支烟,浑身的倦怠感也慢慢地随着水汽蒸发掉了。
正准备出浴,接到了沈何晏的电话。
说起来,沈何晏平日里忙着拍戏录综艺赶通告,能打给她真是一件稀奇事。
心猜着他怎么有空联系她了,电话已经通了。
沈何晏今天要去跟一档新综艺的导演谈合作,他坐在保姆车里,助理在一边帮他整理身上的衣服。
“你居然醒这么早吗?”他轻声笑了笑。
陈旖旎每次喝完酒就断片儿,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了,才想起昨晚吃过饭后,他们一起找了个pub喝酒。
喝着喝着,沈何晏就抱着吉他去舞台上唱歌了。
他以前好像就很喜欢唱歌,高中的校庆晚会上也唱过。
后来好像是陆眠来了,她依稀说了很多胡话。
再后面的事,模模糊糊的就记不太清了。
陈旖旎说:“不早了,都八点多了。
” “头还疼吗?” “说真的,一点都不疼。
”陈旖旎从浴缸站起,随手去架子上拿了条浴巾,随便披在肩。
纤长的腿迈开,向外走。
沈何晏听那边水声哗啦一响,人跟着默了须臾。
昨晚那一丛柔软,坠入他怀里的那一瞬的触感,在他心中徘徊了一整个晚上。
刚化妆师给他化妆时还抱怨他黑眼圈儿过重,要多用一层遮瑕去遮,不然上镜了气色看起来很差。
他昨晚喝了酒,还有点儿水肿。
“牛奶是你煮的么?” 陈旖旎轻笑着问。
在她印象里,陆眠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看到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就害怕的人。
应该不可能是她。
沈何晏轻轻皱了眉。
半晌,僵着嗓音,不自然地笑了笑:“嗯……是。
” 还挺细心。
陈旖旎想着,温声说:“那谢谢你啊,今天我的头一点都不疼了。
不然一会儿去公司开会我会很难受。
” “啊……那就好。
”沈何晏有些不舒服地在座位上动了动,顺手赶走了一旁为他整理衣服的小助理,抱着手臂调整了个坐姿,换言道,“对了,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 陈旖旎倒花茶的手一停,古怪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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