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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浴室里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沈寂冲完冷水澡,抹了把脸,拧住花洒水龙头一摁,把水关了。
边儿上的不锈钢栏杆上总共就挂了两条毛巾,样式简单,一条深蓝色,一条浅咖色,搭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他随手扯下那根深蓝色的,在身上的各处抹了两把,水擦得半干,又把毛巾撂回去,套上之前穿进来的黑色拳击短裤。
单手拿起另一条毛巾撸头发,另一只手推门,走出去。
客厅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人摁开。
一室宽敞明亮,简单的几样家具摆放得整齐划一,各处角落不染纤尘,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军事化的整洁和严谨。
主卧里头黑漆漆,门半开,里头的人似乎已出来了,厨房方向依稀传来一阵响动。
沈寂面无表情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擦着头发,眉目冷静,侧耳听。
邦,邦,邦。
这是菜刀重重硌过实木菜板的声音。
隐约还夹杂着一阵细细软软的姑娘嗓音,哼着歌儿,曲调轻快活泼。
天生柔甜的声口,句句歌词儿都让她唱得糯糯的,停顿规律,听不太清。
沈寂叫不出那歌儿的名字。
他微挑眉,动身走到厨房门口,站定,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瞧过去。
九十年代初期修的房子,套内格局与二零一零年后修的新楼住宅有很大差异,旧时人想法简单,盖楼不讲究舒适性,通常客厅和卧室大,厨房卫生间都小得可怜。
视野中,有些狭小的厨房里,案台边儿上站着一道娇小纤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手拿菜刀,一手捏着把刚洗好的青葱,正在菜板上切葱花儿,动作看上去虽谈不上熟练,但也不算很生疏,显然也有过几次下厨经验。
灶台上放着一口锅,中火烧着,锅里的水在沸点边缘,一簇簇小水泡子从底下直直往上冒。
姑娘烧水切葱哼着歌,专注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他。
切完葱,又接着切生姜。
头发还没干,沈寂懒得擦了,毛巾丢一边儿,摸到鞋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拿起来,抖出一根烟,放嘴里点着。
懒洋洋地斜靠厨房门框站定,瞧着那道背影,视线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穿那件衬衫鱼尾裙,而是换了件宽宽大大的深绿色军用T。
衣服自然是他的,下摆大而长,几乎齐到这丫头膝盖往上十公分左右,底下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儿光着,光洁如玉,毫无瑕疵,两侧膝盖弯各有一枚妖娆勾人的小腿窝。
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他的棉拖鞋,穿在脚上,鞋和光秃秃的小脚丫尺寸悬殊巨大,格格不入,看着滑稽好笑,又可爱得紧。
须臾,姑娘左脚丫从拖鞋里伸出来,光秃秃的,往后勾,似乎有点儿痒,蹭了蹭另一只拖鞋。
五根肉嘟嘟的脚趾俏皮地往上翘,指甲没染甲油,呈现出一种自然又健康的浅粉色光泽。
沈寂眸色微沉,烟雾背后的眼睛被熏得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专注于切菜的温舒唯终于后知后觉感应到什么,愣住,手上动作一顿,哼歌的声音也低下直至消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放肆游移,充满了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侵略感。
并且,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烟味…… 温舒唯回过头。
沈寂靠站在不远处,抽着烟,脸上表情寡淡,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他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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