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倾城笑·凤仪亭(1/3)

壹 我第一次去长安,是秋天。

骄阳正当空照。

在凤仪亭的水榭边,我遇见一个黑衣男子,气宇轩昂,有着深邃的轮廓。

牵一匹矫健的马,在烈日下笑出浅淡的细纹,潋滟的眼波折射出令人无处藏身的光芒。

我低头哼了一曲米脂的歌谣,似泉水一般美好而动听的歌声。

他的目光透过我,落到无尽的远方。

在他清澈的双眸中,我望见一个狼狈的自己。

衣衫褴褛,乌发蓬松,手臂的瘀伤仍在灼痛,左脸上趴着一块丑陋的胎记。

我从不曾美丽过。

我是貂蝉。

从远方的米脂涉水而来。

骄阳撒在粼粼的溪水里,让我的心无端地疼。

是从未曾有过的感觉,哪怕伏在阿大肩头痛哭时亦不曾。

他望我一眼,我就觉得整片天空都在歌唱。

花满长安。

杨花纷飞。

不远处有年轻的女子背对着我,红裙曳地,蹲在水榭边的台阶上,似在低泣,又似在抚弄溪水。

有一个少年仰起头,满是疑惑,满目星光地望着我。

那是我对长安最初的印象。

我记住了一个眼底有戾气的男子。

很多年之后,我总是相信有这样一个人,不仅仅只是存在于我的幻觉里。

他应该与我的爱情一并天长地久,生生世世。

那一年,董卓已经明显老去,鬓发如霜。

站在长安瑟起的风里,似一株濒临枯死的植物。

手指斑驳,两目无光,黯淡得一如夜空里随时会消散的星辰。

我不知,他何以会从众多流落街头的人中,将我带至太师府。

亦不知,他看我的眼神中,何以会有灼灼的光。

他跟我说他老了的时候,仿佛望见一个女子站在米脂的尽头,当街长哭。

满城的叶子尽数睡在尘埃里,如同落叶归根。

我没有任何话对他说,虽然我们应该如此地血脉相亲。

虽然那个总是哭泣的女子,会从后背搂着我,让我记得原谅他。

可,我如何能够原谅。

我不止一次对她说,如果让我找到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后来,她被村人架在柱子上活活烧死。

只因十多年来,她一直不肯说出我父亲的名字。

我对董卓的恨,是从家乡米脂那场盛大蔓延的火势开始。

没有一个人去救她。

她曾是这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

她曾被无数男人热烈地追求与仰慕。

我也没有奔出去救她。

因为阿大拉着我。

他说我出去只会与那场大火一并埋葬,村长不会放过我。

他哭着拉紧我的衣襟,貂蝉,你一定要活着。

彼时,我们躲在大片大片油菜花遮掩的田埂上,遥望那张逐渐被烧焦的容颜。

那是我最后一次与她相见。

她的红色嫁衣,尚被我放置在行囊的最底层。

她在前一晚终于告诉我他的名字。

她说,如果你找到他,记得将这件嫁衣还给他。

那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信物。

你要替我还给他。

记忆中,她从未如此绝望过。

阿大说,貂蝉,你不属于这里。

你应该去一个能盛下仇恨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阿大是我儿时的玩伴。

每天都会背着桑木去市肆上卖。

他是个忠厚隐忍的少年,有良善仁慈的心怀。

我问阿大,如果我永远都不再回来,你会不会想我?阿大没有答我,只是低下头哭泣。

半晌,他说,貂蝉,当我想你时,我就会去找你。

天涯海角,无论你在哪里,我总是会找到你的。

那晚,也许是月亮太过于悲伤,而躲进了云层。

没有一颗星辰的夜幕,绵延了整夜的潮水。

我在少年阿大的注视下,离开了米脂。

很决绝地离开。

叁 那天,在太师府的亭阁中,我看见萼娘,风情妖娆的女子。

十指艳红刺目,手握孔雀绿的团扇,穿绛紫色衣裙在亭子中翩翩起舞。

婢女围成一堆正低声议论。

我抓住一个侍婢,问了,才知,她是太师府新来的舞姬。

心生疑惑。

凭直觉,我猜她的身份绝不止舞姬这么简单。

一个地位卑微的舞姬,不会穿丝质的艳裙,不会在太师府的凉亭随意起舞,不会惹得一众侍女的艳羡。

很快,就被证实。

披着盔甲的将军,站在一角,凝望凉亭的方向。

恨不得这眼底情意能化作春风秋雨,拂去她眉间的忧伤。

有侍婢惊慌地想要去告诉萼娘,他轻声止住。

良久良久,他才悄无声息地退场,生怕惊扰了紫衣舞姬的雅兴。

他的脚步,击成一堵又一堵的伤。

黯然神伤。

我认出,他是凤仪亭水榭边的黑衣男子。

他经过我身边时,抬眸扫了一眼。

只一眼,便移开。

他眼底为她隐忍的风情,我懂。

可是,在同样的时刻,他看不到我眼底的伤。

他感觉不到,在他将那个女子装进心里时,而我装下了他。

是不是每一种开始,都必须经过万千隐忍,方可以泅渡至岸? 来到长安后,我的脑子不断浮现出一些片段的画面。

白衣似雪的少年,双眸清澈如星辰一般,眉目如画。

他站在帝的身边,周遭是纯白的大树与天空,有硕大的青鸟停在枝桠上。

白裙曳地的女子,捧着蟠桃圣果,迎着少年的方向微笑。

可很快,她唇边的笑意褪至唇角,寒凉直抵心内。

我总是被这样的梦境惊醒。

肆 将红色嫁衣放到董卓面前时,他颤抖着手接过去。

他的手一寸一寸地细心抚摸,仿若抚摸另一个女子所有逝去的年华。

在他的眼里,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已经老去的男人。

而我恨他至极。

我没有料到,当他听到我娘死去的消息时,会悲怆得用手抚住了双眼。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

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甚至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希望他会一醉不醒。

这样,他就能在梦呓中与我母亲长相守。

他不断自言自语。

讲那个开满野山菊的部落。

讲所有所有,憧憬却未来得及发生的故事。

讲自己的懊悔,以及膨胀的野心,讲一个朝代即将面临的尘埃落定。

他说,璃,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听你的话呢?为什么我再也不能对你说出我的后悔?为什么我们再也无法相见?璃,如果能够重新开始,该有多好! 我没有再留下来听他的忏悔。

因为想要听这些话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说与不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柔如水的月光,皎洁地挂在树梢上。

风凉云低。

我再次遇见那个男子。

他正在月下舞剑。

一袭黑衣,剑光寒凉。

若不是习习的剑声,我并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见到是我,他微笑地俯下头来,貂蝉。

他唤我的名字。

他说,我是吕布,董太师的义子。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凤仪亭的水榭边,你牵着一匹马。

不是。

他说,也许在更早以前,我是见过你的。

他就站在那里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纯澈的双眸。

有一种疼,似要穿透心脏般铺泄在我柔弱的身体里。

我忽然问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大龟甲师(中)

路小遗凭借大龟甲术大展神威,一时声名鹊起。四大门派的门主齐齐送出拜帖,看似有意交好,实则各怀鬼胎。与此同时,修真界暗流汹涌,二门派突遭危机,一场巨大的阴谋似乎正在酝酿当中 /

听说月光找到了海洋

在海边长大,美得像海妖一样的姑娘苏眉,从第一眼见到陆海洋,就被他吸引。他家境贫寒却有骨气、他对她冷冰冰却对一只流浪猫倾注所有感情,他的种种让她一往情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用尽万般心思。只是她的万般心思在家境贫寒的陆海洋眼里成了挑衅和羞辱,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陆海洋制造了一场意外。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意外让两人从此天各一方,甚至让陆海洋换了脸,换了身分? 对苏眉来说,如果陆海洋像一阵捕捉不到的/

森先生在线养宰

一岁多点的阿治趴在小桌子上翻看森先生做的相册集,毫不意外相册里多张照片的主人公是他和爱丽丝,他皱皱小眉头,看向森先生:我们的合照呢? 森先生笑容凝固: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啊治酱!我记得我明明把它藏在了 然后,他看到了被他藏在抽屉的最里层的箱子和箱子的锁的尸体被随便扔在了地上。 森先生: ** 首领宰完成计划后生无可恋,交代好一切事之后就奔赴死亡。 远在东京的森先生收到了这条消息,内心有些后悔/

女主是被大佬们氪大的

有这么几个身份各异的大佬,他们玩了同一款末世养成游戏,在游戏里养了同一个女儿。 互相不知道。 大佬们每天花式给自家乖囡氪金,力求让乖囡在末世中享受最高质量的生活。 * 边边出生在末世,被一个老人捡到,五岁时爷爷感染病毒变成丧尸,她成了孤儿,过着凄惨的生活。 某天,异能者在楼顶天台发现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快乐地吃着红油火锅! 在她身后,两个丧尸举着冰块替她降热。 异能者:? 后来,/

重生之网红侦探

程慕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带着系统穿回来了,回来后她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好友被拐卖的那一天,为了改变好友后来悲惨的命运,她只能带着系统成为一名侦探。于是她成为了网络上有名的侦探,别的网红都在带货,她却在给网友科普安全知识。 微博账号侦探老少女发布了XXX系列案件告破,逝者安息的消息。众人对于这条信息都是不相信的,这个案子已经十几年了,还没有找到凶手,现在一个微博博主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呵,又是一个/

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

那一天大雨滂沱。 跳崖后,纪棠没有捡到绝世秘笈,而是收获了一个浑身浴血倒地不起眼神如垂死孤狼般锋戾的美少年。 她帮他包扎了伤口,背他走出了大山,照顾了他的生活,劝阻了他的复仇,告诉他:广积粮,缓称王 君子复仇,十年未晚。 最后她养成了一个超级大佬。 横扫一切大小仇家,干掉了渣爹渣妈,把原文的龙傲天男主打得脑浆子都出来了。 唯一脱轨的,就是养成过程中,大佬看她的眼神渐渐开始不一样起来了。 孤/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