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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一声混战了旨。
李陵宴脱身而去,留下重伤的弓箭手,黑衣人等等居然多达两百五十三人。
清和首长醒来之后叫苦连天,这许多伤患必要把武当山吃垮了。
幸好宛郁月旦留下三锭共计三十两黄金,否则武当山可能连伤药都买不起。
这些弓箭手经过询问居然是李陵宴挟持了荆州的兵屯指挥,强迫正在屯粮的少许兵马前来布阵。
而黑衣人多是想要发财的江湖二流混混,竟然还有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纯粹是被人骗来的。
这些人必也要治好了伤然后好好遣返,李陵宴用人手之多令人震惊,他居然并不在祭血会中训练人手,而是事到临头欺诈胁迫骤然指挥了一大群不知所谓的人前来。
这些人对李陵宴并不了解,应付他们毫无意义。
聿修做完了这里的事,他还要往西回江陵府与正在养伤的其他人会合,南歌和他同去与南浦相会。
容隐却选择和圣香一路,因而与聿修岔道扬镥。
毕秋寒自也和丢香一路。
自那夜圣香说出“同归于尽”四字,他就没一刻安宁过。
真凶乃是太祖皇上,他自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但圣香却决定如果顶罪不成便同归于尽。
他不明白为什么像圣香这样的人会选择这样决裂的结果,他只知道这是万万不对的。
他的本性不容有人含冤受苦,所以短短几日他夜不成眠已经憔悴许多。
清和首长几人本欲当众说出圣香爹娘便是杀害四大高手的凶手主谋,但圣香和毕秋寒却救了大伙一次,这让他们反而尴尬不好说穿。
这几日见了圣香也是勉强点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铜头陀肚里空空毫无弯转,经过那夜赌局,他却知道输得除了一条底裤一无所有外,就再没记得其它——虽然圣香没有强要他的月牙铲拿去当铺,却声明他身上的衣着兵器全是圣香大少爷借给他的。
如果他不听话,圣香少爷可就要立刻要回来了。
这种玩笑对直肚直肠的铜头陀来说却很管用,自此他对圣香少爷畏如蛇蝎。
唐天书那晚上没输也没赢,那夜输的只有铜头陀和宛郁月旦两个,所有的钱都进圣香少爷的腰包里去了。
宛郁月旦自不在乎输了十两银子,在他而言十两银子和十个铜板有什么差别可能也不大清楚。
铜头陀输了十五两银子,那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宛郁月旦的眼睛都看见了,但铜头陀却满脸愤懑正义凛然地说不要。
赌钱就是赌钱,还被赌友赔付赌资无疑比什么都丢脸。
听他如此说,宛郁月旦只好作罢,但铜头陀却当真输得什么都没了。
唐天书极是高明,不输不赢谁也没得罪,也没看出他究竟是运气好还是故意做手,总之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没输没赢。
那天打了通宵麻将,今天一早他落在杨震手中,究竟杨震会如何“善待”他别人不知。
但圣香却记得交待傅观过两天把他从杨震那里偷回来,看看究竟是否还活着?此人和李陵宴设计设伏害死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不知多少,但他那乐山宝藏却救了他的命。
他自己显然也很清楚觊觎他宝藏的人有多少,因此老神在在有恃无恐。
圣香今日呼朋引伴下山喝酒去了。
他是那种生活在人群里被众星捧月的人,特别有活力和煽动性,定力弱的人被他一呼一喝往往身不由已就跟着他去了。
他去了,宛郁月旦也去。
无论本性宛郁月旦是如何比圣香霸道,但性格上来说宛郁月旦就是属于那种很容易被圣香煽动的人。
因为他好奇,他喜欢看圣香胡闹。
容隐却是那种极不容易被煽动的人,因此他不去。
他要留着看毕秋寒。
毕秋寒这几日有些避开了众人,他憔悴了许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相思病,但容隐知道他有睦事想说却又不敢说。
毕秋寒藏不住心事。
他和圣香和宛郁月旦都不一样,那两个是十成十的笑面虎,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他们都行,但毕秋寒不行。
无论他比宛郁月旦和圣香有多少江湖经验,他就是那种受不好别人痉痛苦的侠士。
换句话说,他其实是很软弱的,他害怕别人不幸。
容隐的性格也有侠性。
只是他不纠缠单个人是否得到公义,他算大局,只要一局中得到公义的人比受到损害的人多许多,他就算这件事是正确的。
这是一种泛侠,毕秋寒是一种窄侠。
所以容隐能够了解毕秋寒的感觉。
知道不义而不能拯救,就像看着人死一样,也许看的人比死的人还要痛苦。
“毕秋寒。
”容隐的自负江湖闻名,他也很少敬称人的名号,“圣香和你说了什么?” 毕秋寒沉吟摇头,他并不回答。
容隐没再问,只拿他一双森然的眼睛看着毕秋寒,看得他本来烦乱的心情越发烦躁,看了一阵,容隐撂下一句话负手回房里去,他说:“也许有一日我当亲手杀了你。
” 毕秋寒听了脸色更加苍白。
但他却依然沉默,没有说什么。
武当山下。
圣香他们喝酒的酒馆。
一桌子的人正喝得酒酣耳热,到这分上没醉的没几个,其中一个是千杯不倒的宛郁月旦,另一个是乖乖不喝酒的圣香少爷——他只喝汤,不喝酒,比谁都乖巧。
在众人口角歪斜用平日不敢说出口的污言秽语一起破口大骂的时候,酒馆外来了一阵马蹄声。
一匹轻巧的高挑的骏马,马颈上挂了个小小的铃铛,居然还叮咚作响。
听这种声势,人人都知进来的是位女客。
但当她进来的时候,依然人人为之屏息寂然——好一个温柔俏丽的女子,一身绣着鲤鱼红线的白衣白裙,春风暮色里一站都让人心旷神怡。
“秀色孤山望眼明,一池春水上风轻。
”傅观居然喃喃地作起诗来,“好女子,好女子。
”说着他自饮了一杯酒。
圣香只瞅着人家衣襟上的鲤鱼,悄悄地问宛郁月旦:“这丫头莫非就是小毕的心上人,李陵宴的妹子李双鲤?” 宛郁月旦“嗯”了一声,开口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姓…。
” 他还没说完,圣香“砰”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毕秋寒!” 那位女子吓了一跳,倏然倒退,脸色苍白地看着圣香。
看见他生得玲珑可爱,她的惧色稍微减退了一些,依然一股子怯生生娇嫩嫩,“你……你……”见她如此惊慌,当是毕秋寒的心上人李双鲤没错了。
圣香惋惜地摇了摇头,“一朵被宠坏的花,这就是小毕的心上人?可惜,可惜。
”他笑眯眯地对人家招呼,“我是毕秋寒的朋友,正在这里喝酒。
” 这时宛郁月旦才有机会把话说完:“姑娘可是姓李?” “我是李双鲤………你是………谁?”李双鲤和她两位哥哥毫无相似之处,李侍御俊朗自野心勃勃,李陵宴聪明伶俐狡猾多变,李双鲤却容貌娇美性情软弱——让圣香来评价就是花瓶一个,除了摆漂亮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自此圣香得出一个结论:李成楼想必很好色,这三个儿女肯定不是一个娘生的。
宛郁月旦对着美女说话,微笑得更加温和柔弱,“我姓宛郁,也就是秋寒的朋友,李姑娘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恰巧在此饮酒。
李姑娘是来找秋寒的吧?不如过会儿和我们一起上武当山我们熟悉路途,比较方便。
” 李双鲤眼见宛郁月旦言语得体温柔,人长得一派善良无害,脸上微微一红,低声应了一声:“我是来找秋寒…。
多谢公子。
” 圣香不满的敲敲桌子“喂喂,我也是公子,你为什么不谢我?刚才是我先发现你……”他也不看在他说话之间李双鲤又被他吓到脸色苍白。
宛郁月旦拉了他一把,打断他说话,微笑道,“李姑娘请先食用些东西,账记在我们这里。
” “喂!她不谢我,我为什么要请她吃饭?”圣香一拳往宛郁月旦身上揍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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