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七幕 弟弟(1/3)

TheLittleBrother 他们此刻奔驰，不知目的地，只是随性，就像男侠女侠发神经踢了人家的场子，从此就决定去浪迹江湖，整个世界在他们背后喊打喊杀。

只要跑得够快他们就能跑掉，如果他们骑着&ldquo绝影&rdquo。

他想记录这个瞬间，记录这次逃亡。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所谓&ldquo绝影&rdquo只是一个传说，布加迪威龙是世界上最快量产跑车，可它跑不过时光，也跑不过早已注定的命运。

13号猫着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里，高举打亮的手机，靠着屏幕的光照亮。

这个庞大的甬道系统仿佛一座迷宫，里面只有抽气风扇的嗡嗡声，以稳定的频率重复着。

13号开始有点后悔接了这个差事。

他自负是这一行里的好手，以前接过去探荒漠古墓或者冰海沉船的差事，每一个地方都比这个什么学院灵异。

今天运气也算不错，每个难关都被他克服了，总有些巧合的好事，按说幸运女神在他这边。

但不知为什么，进入这个甬道之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说不清道不明危险好像就在前面，脑海里有个念头是不能再前进了，不能再前进了。

他回忆起那个透明如水晶的影子少女，最后一刻看他的眼神。

像是送别一个死人。

&ldquo叮铃铃铃铃铃铃铃&hellip&hellip&rdquo 手机在这种漆黑封闭的空间里响起，还带振动，差点把他心脏给吓得停跳了，哪家手机服务提供商的信号能够穿透到地下几十米深处？ 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屏幕上纯然一片淡蓝色。

这台手机不在来电状态！ 13号深呼吸了几口，按下接听键，不说话。

&ldquo这是一段录音，不是电话，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当然，如果你不幸已经死了，请按下关机键，下面的内容对你没有意义了。

&rdquo电话里传来没有起伏的声音，就是给他行动指示的女人。

&ldquo死了还怎么按关机键？&rdquo13号嘟哝。

&ldquo我刚才是说了一个笑话，希望你能理解我是想让你此刻轻松一些。

&rdquo女人接着说，但那冷淡的腔调叫人听了只想掀桌。

&ldquo请参考地图，根据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拨号，按&lsquo#&rsquo号键结束。

&rdquo女人又说。

&ldquo拜托，你是&lsquoAT&T&rsquo的客服电话么？&rdquo13号挠头。

一幅完整的卡塞尔学院地图显示在屏幕上，仿佛一张华美的蛛网。

跟13号在图书馆找到的地图不同，这是一张地下剖面图，显示出卡塞尔学院的地下层建筑由三大片构成，中间无数的连线是连接这三片的通道，连通风管道都被一一标注出来，像是三只巨型蜘蛛喷出的无数丝线。

边角上标注着这一层的名字，&ldquo三女神&rdquo。

&ldquo命运三女神？&rdquo13号想。

他读过北欧神话。

北欧神祉中有这么三姐妹，其中兀尔德纺织生命线，贝露丹迪拉扯生命线，诗蔻迪剪断生命线，这就是世间万物的命运，无可更改。

这些甬道就是地图上的丝线，一个人走在命运的丝线上，多少都有点不吉利的感觉。

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正经过一条细长没有分岔的通道，标号&ldquo13&rdquo。

他心里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想按个其他号码听听指示是什么。

不过他又想如果这个重要的录音提示只工作一遍，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他老老实实地按下了&ldquo13#&rdquo。

&ldquo恭喜你，你按照计划到达了指定位置，现在为你揭开三女神的面纱。

&rdquo 一条白亮的细线从屏幕上方扫到下方，部分通道被扫描滤去，以灰色显示，一些通道仍旧是亮白的，所有建筑物的名字也都被更换了，三个主要的建筑群果真是以命运三女神的名字命名的。

13号忽然发现一个规律，那些亮白的通道无不是从标记着&ldquo兀尔德&rdquo的地方出发，通过&ldquo贝露丹迪&rdquo，最后去往&ldquo诗蔻迪&rdquo，而掌管着&ldquo未来&rdquo的&ldquo诗蔻迪&rdquo那里&hellip&hellip没有任何出路。

这张地图充满浓郁的宿命意味，生命的流动是单向的，从过去到未来，而未来&hellip&hellip没有任何出路。

难道这所学院的设计者就根本不相信什么未来？ 13号觉得有点惊悚。

&ldquo慢着，难道我正去往&hellip&hellip未来？&rdquo 13号意识到一件事，他所在的&ldquo13&rdquo号位置恰好是从&ldquo贝露丹迪&rdquo去往&ldquo诗蔻迪&rdquo的丝线，那是已经被拉扯出来并且丈量好了长度，等着&ldquo诗蔻迪&rdquo剪断的。

&ldquo通往&lsquo诗蔻迪&rsquo，也是通往最终的秘密。

这次任务的佣金增加到500万美金。

&rdquo 13号精神为之一振，500万美金着实是一笔巨款，是原定金额的5倍！做完了这一票，他就可以退休了。

他干这个行当可不是为了惩罚罪恶或者探求世界奥秘，而是简简单单一个&ldquo钱&rdquo字。

他是那种自强不息的家伙，没别的特长，又无法忍受靠社会救济过日子。

&ldquo相对湿度接近100%？是请按&lsquo1#&rsquo，不是请按&lsquo2#&rsquo。

&rdquo 锯管散弹枪的枪柄上一层细密的水珠，靴子里棉袜也湿乎乎的，手机屏幕上蒙蒙的一层雾气，这里空气湿度确实到了过饱和。

13号按下&ldquo1#&rdquo。

&ldquo极高的残余磁场？是请按&lsquo1#&rsquo，不是请按&lsquo2#&rsquo。

&rdquo 13号想了想，捋起袖子。

机械腕表停动了，停在21：30，他进入这个通道的时刻。

毫无疑问，这里有极强的磁场。

可13号只听说磁化后的手表会走得不准，却没有听说磁化后的手表会完全停动，除非磁场强到那些齿轮和摆针死死地粘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13号按下&ldquo1#&rdquo。

&ldquo空气中有金属生锈的气味？是请按&lsquo1#&rsquo，不是请按&lsquo2#&rsquo。

&rdquo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铁锈味，13号按下&ldquo1#&rdquo。

&ldquo经过判断，你已经极度接近目标。

&rdquo女人说，&ldquo继续前进，寻找目标，观察和记录。

记住，你必须亲眼见到目标，必须肉眼直视目标！你不用把目标带出，你的报告就值500万美金。

看到目标的时候你会收到最后的指示。

&rdquo 13号的心情登上喜悦的顶峰，居然不需要把目标带出去，只是观察记录报告就值500万，这活儿太值了。

他心里的阴影瞬间就被彻底驱散。

&ldquo好运，13号。

&rdquo女人悠悠地说。

录音结束，13号把手机收在裤子口袋里，继续跋涉。

越往前行进，空气越潮湿，通道顶部有水滴凝结起来，&ldquo啪啪&rdquo地滴落，脚下的积水渐渐地漫过了13号的鞋底。

现在他不是优雅的蝙蝠了，只是下水道里的一只水老鼠。

&ldquo好运，13号。

&rdquo他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

真怪，最后这句话居然是说给他一个人的，原本13号还以为这段录音提示是给队伍中每一个人准备的。

英灵殿。

B组完全控制着这个区域。

他们由学生会的骨干组成，多数人都参加了安珀馆的舞会。

时间紧急，黑色的小夜礼服或者白纱宫廷长裙都来不及换下，女孩们把头发盘起来，裙脚简单地一扎，手里提着九毫米口径三十发弹夹的乌兹冲锋枪，右肩挂着填满的备用弹匣，短枪藏在裙下贴着大腿捆紧，脚下居然蹬着嵌水钻的高跟鞋。

&ldquo哥特美人的华丽！&rdquo一名学生会干部从拼花窗里看出去，白色长裙在风里摇曳。

八名在&ldquo战场生存课II&rdquo中成绩优秀的学生控制前门，八名控制后门，两侧门各有四人，每一扇拼花落地窗下两人，二层通道六人，配齐轻重武器，必要时可以迅速支援。

大厅中，恺撒·加图索，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英灵殿是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古老建筑，坐落在奥丁广场的中央，外面装饰着布满暗红色花纹的花岗岩，传闻这些花岗岩来自印度，曾经有一场流淌过人龙两族鲜血的屠龙战争在那里发生，鲜血渗透进当地的花岗岩层，几百年后采石场发现这里的花岗岩色泽与众不同，肌理中满是血色。

而完整的世界树图案被雕刻在整个外壁上，顶部矗立着一只雄鸡，底层则镇压着一切龙族的祖先，黑龙尼德霍格。

它在卡塞尔学院中是一个类似圣堂的地方，用来颁发学位证书。

这里通常每年仅仅开启一次，学生们身穿普鲁士宫廷特色的学位袍进入，坐在一排排橡木长椅上，等待校长念到他们的名字，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登台接受学位。

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历代屠龙战争中为人类建立功勋的英雄头像。

恺撒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穿着考究的白色正装，仰头对着圆形穹顶下的雕塑。

浑身甲胄、骑着八足战马、手持长矛的天神奥丁。

猎刀狄克推多静静地躺在恺撒的膝盖上，填满子弹的一对&ldquo沙漠之鹰&rdquo则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他闭着眼睛，嚼着嘴里的牛肉条，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整个英灵殿，以及英灵殿周围数百米半径内的一切声音都回响在他的脑海里，包括蚊子在空气中磨翼、小虫在泥土中蠕动，以及他指挥的整整四十六人的四十六个节奏不同的心跳。

而现在忽然增加到五十八个，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十二个陌生的心跳进入了恺撒的领域。

言灵·镰鼬。

恺撒睁开眼睛，摸出手机拨号。

&ldquo楚子航，你现在在干什么？&rdquo恺撒问。

&ldquo不知道，没什么可做，只是等待吧。

&rdquo楚子航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ldquo我的客人已经来了，你的呢？&rdquo &ldquo该来的终究会来。

&rdquo &ldquo谁会先结束战斗？这一次要赌点什么呢？&rdquo &ldquo自由一日你输掉了跑车，我输掉了刀，这两份赌注都还没有交给赢家路明非，有什么必要继续赌？&rdquo &ldquo有道理。

&rdquo恺撒想起他停在车库里的布加迪威龙，在他的概念里这台车仍旧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车库里。

他有点沮丧，不是吝惜车，而是实在不太好意思把这台车开到路明非面前交给他。

他本来计划如果路明非顺服地上台和他并肩站立，他就洒脱地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拍在他手心里，说这玩具原本就该是你的。

那一刻恺撒心情也有点紧张，如果路明非不接受，那怎么办？ 楚子航挂断了电话。

恺撒重新低下头去，闭上眼睛，双手支撑额头。

教堂。

这是C组的区域。

C组的人数远少于B组，但更加精锐，二十人全数都是狮心会的成员。

狮心会的精英是这所学院的老牌劲旅，拿到毕业证时，执行部的门就直接对他们敞开。

这些精英并不驻守在固定位置上，而是时刻保持运动。

对于想要侵入这栋建筑的人来说，他们会发现每个时刻都有不同的小组封锁着某个入口，小组间的配合经过无数次演练，天衣无缝。

一扇雕花的屏风后面，是卡塞尔学院教堂的忏悔室，楚子航一直呆在里面。

黑色的身影从二楼跃下，担任狙击手的苏茜靠近了忏悔室。

她二十一岁，三年级，A级，主攻方向是龙族基因学。

她是狮心会的重要成员，副会长，还是诺诺的室友，因而很出名。

人们把楚子航和恺撒对比时会顺带把诺诺和苏茜对比，两个女生保持着日常生活中的和平，以及团队立场上的极端对立。

&ldquo没事吧？&rdquo苏茜敲了敲忏悔室的门。

&ldquo没事。

恺撒那边就要开始了，这里应该也快了。

&rdquo楚子航在里面说。

&ldquo你的身体&hellip&hellip&rdquo &ldquo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rdquo楚子航打断了她。

&ldquo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

&rdquoC组公共频道中传来施耐德教授的声音。

&ldquo是！&rdquo所有人同声回答。

他们已经养成了服从的习惯。

相比学生会，狮心会和执行部的关系更近，狮心会的成员可以说都是执行部的预备队。

&ldquo子航！撤离。

&rdquo苏茜又去敲忏悔室的门。

她对这条命令有点不解，教堂是通往三女神层和守夜人所在的钟楼的核心枢纽，本应集中人手警戒。

&ldquo不，不包括我。

&rdquo楚子航低声说。

&ldquo不包括你？&rdquo苏茜愣住了，&ldquo是通过公共频道对所有人下达命令的。

&rdquo &ldquoC组收到请立即撤离教堂区域，不包括楚子航。

&rdquo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子航似乎对于这条命令早有预期。

&ldquo这条命令仅仅针对不需要参加教堂战斗的人。

&rdquo楚子航说，&ldquo苏茜，撤离。

&rdquo 楚子航从帘子后伸出手来，紧紧握了一把苏茜的手腕，他的手白皙、修长、温暖，而且有力。

&ldquo别担心，不出意外，过两个小时我们可以一起吃宵夜。

&rdquo楚子航说。

&ldquo这是一个约定么。

&rdquo苏茜把手覆在楚子航的手上。

&ldquo是。

&rdquo 施耐德教授盯着大屏幕，代表C组的光点撤离了教堂，沉重地叹了口气。

&ldquo留楚子航一个人在那里？&rdquo古德里安教授对这个命令很吃惊，&ldquo对于一个二年级学生来说，责任太大了！&rdquo &ldquo楚子航的导师是谁？&rdquo施耐德问。

&ldquo你啊。

&rdquo &ldquo对，我是楚子航的导师，&rdquo施耐德点了点头，&ldquo所以我知道自己学生的能力，&lsquo戒律&rsquo已经被解除，学生们的言灵被解封了。

他们是群草原上的野马了，有无限可能。

&rdquo &ldquo楚子航的言灵&hellip&hellip是什么？&rdquo古德里安意识到了什么。

施耐德迟了一瞬，口气变得极其冷硬：&ldquo言灵档案只有学生的导师和校长有权查阅，你们没有资格问这件事！&rdquo &ldquo楚子航的言灵&hellip&hellip很危险？&rdquo曼施坦因站在施耐德背后，把手搭在他肩上，目光森严，&ldquo你让C组其他人撤离那里，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楚子航的言灵。

那些人都是狮心会的人，不会轻易泄露秘密，但是你仍旧不希望他们知道楚子航的言灵&hellip&hellip因为它很危险，是么？&rdquo &ldquo重复一次，你们无权过问！&rdquo施耐德面无表情。

&ldquo你从没有对风纪委员会汇报过这件事！别说蠢话，一般教授无权查看言灵档案，我却能以风纪委员会的名义申请特权！你忘记了校规了么？见鬼！&rdquo曼施坦因大声说，&ldquo施耐德！你是执行部的负责人，你该明白我们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拥有人类和龙族的双重血统，在领域内下达命令，就会改变自然规则，这些能力有多危险，被许多案例证明过。

你还记得那个被我们称为&lsquo吞枪自杀&rsquo的学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么？&rdquo &ldquo我对校长报告过这件事，校长默许我对此保密。

&rdquo施耐德低声说，&ldquo曼施坦因，就算你帮我忙，忘记这件事，楚子航的言灵还在我的控制之中。

&rdquo &ldquo该死！不是你能否控制的问题！所有危险的言灵能力按照校规都要被立案存档，仅仅告诉校长是不够的，校长也无权默许你！这件事如果我保持沉默，校董会知道之后，违反校规的是你我校长和古德里安四个人！&rdquo曼施坦因愤怒了，&ldquo现在可以控制的，你怎么能保证它将来不会失控？不准备预案怎么可以？&rdquo 施耐德沉默了许久，深深地吸了口气：&ldquo楚子航&hellip&hellip是个好学生。

&rdquo &ldquo这和他是否是好学生无关！&rdquo &ldquo一旦被鉴定为言灵能力有风险，就会被从所有学生中隔离，是不是？&rdquo施耐德看着曼施坦因的眼睛。

&ldquo是。

&rdquo &ldquo我相信楚子航是个好学生，努力适应着他的能力，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们每个人都体会过&lsquo血之哀&rsquo带来的孤独感，他就是为了克服这种孤独感而来到卡塞尔学院，我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我帮助他。

&rdquo施耐德低声说，&ldquo我曾因为危险的言灵能力被隔离，我尝到过那种痛苦。

你们也尝到过，在儿童精神病院中，是不是？&rdquo 屋子里安静下来，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看了看彼此，都没有说话。

&ldquo楚子航是个好学生，就像路明非是个好学生一样，白王血裔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听到过。

&rdquo施耐德凝视他们两人，铁灰色的眸子透着冷光。

&ldquo什&hellip&hellip什么白王血裔？&rdquo古德里安的舌头似乎打结了。

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阴影。

他没看过路明非在3E考试中的答卷，诺玛评分之后直接把结果汇报给校长，校长也亲口宣布了他通过3E的消息，这等于认可他的血统。

但这无法解释路明非对&ldquo言灵·皇帝&rdquo没有反应，他在考试中与各种高阶言灵共鸣，却对作为黑王血统象征的&ldquo皇帝&rdquo不为所动。

他不臣服于&ldquo皇帝&rdquo。

被载入史册的龙类中，不臣服于&ldquo皇帝&rdquo的只有白王血裔。

但古德里安没有说出来，曼施坦因也不再提这件事，整个卡塞尔学院，他们两个在龙族谱系学上的研究最深入，他们如果&ldquo恰巧一起&rdquo忽略了这个细节，本不该有人再关注。

施耐德也不该关注，那天晚上施耐德看起来是相信了曼施坦因的解释。

按照施耐德的性格，如果他有疑点，必然会提出，不会藏着。

古德里安渐渐放心下来。

&ldquo曼施坦因，你并不是个很善于撒谎的人，理由编得很好，但是你的目光游移，暴露了自己。

古德里安撒谎的习惯是会抓头，你撒谎的习惯是会往右下角看，你们不愧是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坏习惯都类似，你对他的嘲讽用句中国俚语说，&lsquo五十步笑百步&rsquo而已！&rdquo施耐德看着曼施坦因的眼睛，&ldquo在你离开图书馆之后我立刻返回，调出了文献室的监控录像，原原本本地看完了你们两个的争执，然后销毁了那段录像。

&rdquo 曼施坦因默默地在桌边坐下，扭头看着自己的老友古德里安，&ldquo身为风纪委员会主任，这样违反校规也不会被校董会原谅吧？&rdquo &ldquo我能原谅。

&rdquo施耐德低声说，&ldquo我们三个可以有默契。

&rdquo &ldquo你是说？&rdquo古德里安眼睛一亮。

&ldquo你的好学生路明非和我的好学生楚子航，他们都很好，很努力，很正常，他们应该在这个校园里接受最完备的教育，而不是作为异类被隔离，他们会成为卡塞尔学院乃至人类的英雄。

&rdquo施耐德说得极慢，&ldquo是不是这样？&rdquo 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看着彼此，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ldquo是这样！毫无疑问是这样！&rdquo古德里安忽然明白了，站起来大声说。

&ldquo很好，那样我们都是出色的导师了。

&rdquo施耐德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ldquo风纪委员会主席也同意我们的看法吧？&rdquo &ldquo嗨！你们都是出色的导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路明非是古德里安的学生，楚子航是你的学生，这件事原本跟我就毫无关系的对么？&rdquo曼施坦因抗议，&ldquo我却神奇地被卷了进来，还要陪着你们撒谎？这样我很吃亏，不是么？&rdquo &ldquo也不算吃亏，因为你有个新学生，据我所知，她的言灵档案也很异常，只是一直被校长压着，没有深入研究过。

&rdquo施耐德拍了拍曼施坦因的肩膀。

&ldquo谁？什么新学生？&rdquo曼施坦因愣住了。

他是少有的没有带学生的教授，只是代课，因为他兼任风纪委员会主任的职务，这本来就很忙了。

&ldquo陈墨瞳。

&rdquo施耐德缓缓地吐出这个名字，&ldquo她的前一任导师曼斯指定你为她的下一任导师。

你想知道她的言灵档案么？&rdquo &ldquo曼斯&hellip&hellip为什么指定我？&rdquo曼施坦因愣住了。

&ldquo两个原因，首先，她跟古德里安做校园兼职，而你是古德里安的朋友，你势必会照顾她；其次，你的风纪委员会承担的责任之一就是监控言灵，你有查看言灵档案的特权，如果你是她的导师&hellip&hellip你这个人虽然又贪财又尖刻，但是你非常没有立场&hellip&hellip&rdquo &ldquo贪财尖刻没有立场&hellip&hellip你到底想说明什么？&rdquo曼施坦因无奈了。

&ldquo你会袒护身边的人，这是你的习惯。

根据档案，陈墨瞳&hellip&hellip没有言灵！&rdquo施耐德缓缓地说，&ldquo一个&lsquoA&rsquo级学生，曼斯却说她没有言灵，连&lsquoF&rsquo级的芬格尔都有言灵，而且曼斯阻止了对她的调查。

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吧？她的言灵很特别，特别到曼斯无法把它写入档案。

曼斯很喜欢他这个学生，你们都清楚。

&rdquo &ldquo该死&hellip&hellip我已经很忙了，为什么要把她交给我？还有，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学生？我大可以如实写一份报告交给校长。

&rdquo曼施坦因说。

施耐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ldquo你是不会对陈墨瞳不好的，就当是完成她母亲&hellip&hellip对你的嘱托吧。

&rdquo 曼施坦因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ldquo你没有言灵？&rdquo路明非很好奇。

他和诺诺正在回学院的路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