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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回到侯府,便听到下人说她那变化颇大的妻子今日做了一件大事。
管家急道:“从早间到现在,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世子娘子还在夫人的院子的亭子与二房的算账。
” 顾时行正打算返回清澜苑的步子停了下来,沉思了片刻,把捧在手中的几本书递给了墨台,让他把书籍拿到书房去,随后就转了方向,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顾夫人那院子的厅中,气氛剑拔弩张。
二房的人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生怕自己母亲被欺负,也赶紧过来了。
只是听到他们母亲在这几年从大房这处拿了那么多的银子,每个人都是无比惊讶。
惊讶之后,又是愤怒。
愤怒自己的母亲竟然拿着银子如流水一般送去娘家,而自家却完全过得丝毫不像是侯府该有的日子。
顾二婶怒视着把她的老底揭开的苏蕴,因儿女儿媳异样的目光,她恼羞成怒地骂道:“我就算再补贴娘家,可也总比你败坏苏府侯府两家的名声好,有哪家的好姑娘会爬床!” 顾二婶的话一出来,整个厅子陷入了迷之静谧,大家的脸色各异,但都无一不惊诧。
有人惊诧这顾二婶说出来的信息。
有人惊诧顾二婶竟然敢把这事拿到台面来说。
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除却小辈不知道,但老一辈都是知道的。
如今顾二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件事给捅穿了,已然是决定撕破脸了。
怪异的目光落在了苏蕴的脸上,苏蕴面上却是出奇的镇定。
顾夫人忌讳提起这件事,苏蕴再怎么不济,那也是自己的儿媳,再者这几年打理家务也兢兢业业的,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也是让她满意的。
如今贪了那么多银子的二弟妹,不知反省就罢了,还如此折辱她的儿媳! 顾夫人当即黑了脸,怒声斥道:“二弟妹你胡吣什么!” 顾二婶见大嫂黑了脸,却还是不服的扭过了头,丝毫不肯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
这辈子苏蕴嫁入侯府的事情本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侯府乃高门大户,还没到娶一个庶女为正妻的地步。
所以这些年来,她能嫁入侯府的原因,都一直是旁人热议的话题。
更多的都是往不正经的方向谈,以至于高门之中,无人与苏蕴交好。
顾三婶这个时候开了口,避重就轻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嫂固然有错,但传出去又损侯府的名声,不若这就私下说说便罢了,下次再犯的话……” 顾三婶话还未说完,这事忽然从门外传来了冰冷的嗓音:“二婶三婶这是何意?” 屋中的人听到这声音,除却苏蕴外,都瞬间愣怔住的望向厅门,只见 本该在大理寺当值的顾时行,冷沉着脸色从外走进。
除了苏蕴知晓顾时行只上上午的值,下午就回来外,没人知道。
她从座上站起,待他走到了身旁的时候,才柔声喊了声“夫君。
” 顾时行微微颔首,然后在她身旁的圈椅坐了下来。
目光凌冽的扫了一眼顾二婶和顾三婶,才缓缓开了口:“三婶觉得什么是多余之事?二婶又是哪来的底气觉得阿蕴就活该被你出言中伤?” 顾三婶微微蹙眉,面色冷冷清清地看了眼苏蕴,淡声道:“今日之事本可私下来说,可世子娘子却挑开了来说,对侯府的名声……” “呯!” 杯盏忽然被摔落在地,茶水四溅,而这响声也让厅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瞪着双目看了眼地上打碎的茶盏,再抬起头望向那从未发过怒的顾时行。
顾三婶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也因这忽然砸杯盏的声响而缩了缩,在惊吓过后,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那素来冷清寡淡的侄子。
就是苏蕴也很意外,毕竟一直以来,顾时行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稳重内敛的,遇事也是平静如水,有条不紊的解决,可从未见过他砸过任何东西。
可今日,他砸了杯盏。
顾夫人也是第一次见,惊愕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阿蕴是我的枕边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也信她,她决然不是那等轻浮之人,今日二婶所说的话,若是谁传到外头去,或是谁再提起,便不再是我忠毅侯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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