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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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家人也一样。

我悠然过完了这个暑假。

直到快开学，我在门口迎接学生，顾凌带着顾枫来了。

顾枫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在车上就哭过了。

见到我，他没敢走过来，怕我再次推开他。

今年的学生多了十几个。

看来是考生重点高中的宣传到位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其中有一个女生是当年跳楼女生的妹妹。

她跟她姐姐不一样，穿的衣服干净整洁，脸上笑容也多些。

她告诉我，她母亲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没人理她，她是偷偷来上学的。

我摸摸她的头，没说话。

等学生们都进校后，大门关上。

顾凌朝我走过来，问：“你是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吗？”

我没搭理他。

顾枫小声地喊了一声妈妈。

我没回头。

这一大一小，都让我无比厌恶。

*

一天下午。

本来还没到下课的时间，可天气太过诡异，黑沉沉的，就好像要刮台风一样。

校长担心出事，便让学生们早点放学。

几个路远的学生由校长去送，我跟校长太太留在学校里检查门窗。

轰隆一声。

天空仿佛炸开了一样，闪电一直延绵到大山里。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一脸着急地走过来，声音止不住发颤，“夫人，出事了，小少爷非要去山上摘蘑菇，还不许我们近距离跟着，兜了几圈后，小少爷不见了，我们的人在山上找了好久都不见他，现在快下大暴雨了，万一山上有泥石流……”

我没说话，也没去找的意思。

一旁的校长太太递过来一件雨衣，“趁现在还没下雨，我们赶紧去找找看。”

我没接。

校长太太拍一下我的肩膀，“如果他真出什么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何必折磨自己呢。”

我立马接过雨衣穿上，飞奔上山。

半山腰上。

雨哗啦啦地往下落。

没一会的功夫，已经看不见路了。

我试着喊他的名字，可声音根本传不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到了那个女生的坟前。

就在这时，我听到很轻微的喊声。

就在我不确定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整个天地都亮了。

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顾枫因为害怕发出的尖叫叫声。

我锁定了他的位置。

就在坟头的不远处。

我找到他时，他正缩在大石旁边，一动不动。

见到我，他哭着扑到我怀里，大声喊着妈妈。

他手里还拽着一束紫色的花。

下山的路上。

我背着他。

雨衣不大，我们两人都裹得紧紧的。

顾枫搂着我的脖子，将脸贴在我的脖子上。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觉得孩子的体温真高。

还没走到山下，顾凌带着人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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