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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 朝露惊起,大门再度紧闭,门外传来母亲重重的叹息声: “好好学,我去求王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 不多时,一个体态丰腴的碧罗裙女子被带了进来。
半老徐娘,细眉挑目,口脂嫣红,鬓边散出一缕碎发,脂粉无不是勾栏曲水的风尘之气。
朝露认得此人,和秋叶她们喝酒时见过的。
是仙乐阁的妓。
她扭着身子走来的时候,朝露后退一步,发觉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你敢?……” 那女子拂了拂碎发,眼睛眯成一道缝,皮笑肉不笑道: “奴家奉命调-教,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你阿母可说了,何时学好了,殿下才能出这门呢。
” “殿下金枝玉叶,不懂男人的喜好。
这男人呐,就喜欢你勾着他。
”那徐娘丹蔻半褪不红不白的手指捏了捏她身,鸟喙般的长指甲挑开她的衣襟,一面啧啧称奇道,“这身腰,真乃不可多得的尤物,谁见了不欢喜?” 朝露浑身泛起一阵战栗,紧紧闭着眼,恍若眼前面对着一道深渊,狂风在身间呼啸而过,拖不起她不断下坠的身。
徐娘绞着帕子捂嘴嗤嗤地笑,宝贝似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指予她道: “这个姿态,奴家可是从佛经里看来的,也算是‘因材施教’了。
写着是什么双身金刚曼荼罗,说什么以欲制欲。
你看你看,菩萨都要双-修,更何况一个和尚,怎么忍得住不贪你这色。
” “要这般扭,才勾人……”徐娘照着册子,扶着她的腰,推着她继续坠落,“这小衣呀,半松半紧,小荷才露尖尖角,最让人着迷……” 这般伎俩,她前世入宫前亦学过不少的。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既换得了盛宠,也换来了最后一箭穿心的赐死。
这一世能有什么不一样?先是被逼色-诱佛子,再被卖给李曜,一生沦为刀俎下的鱼肉,重蹈覆辙,不得自由。
如此重过一生,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朝露麻木地任人摆布,心头却想着一个人。
洛襄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刑狱受着折磨? 今夜如此,她和他是不是也算患难与共,相濡以沫了呢? …… 殿外连绵的大雨仿佛仍在下。
雨声似乎掩盖住了一切不堪。
暗夜无边。
耳边的滴答滴答,不知是檐下未尽的雨水,还是经夜不绝的更漏声。
衣衫松垮的洛朝露,平卧于花砖上,任由凉意侵袭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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