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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通身黑漆,没有多余繁琐复杂的装饰,也没有太过华丽精致的点缀,单调而冰冷,泛着隐隐的死亡与阴寒之气。
这是从死亡泰纳斯海角驶向地面的马车,来自于无边深渊的地下国度。
如果是以往,宴厅里的众神一定能感觉到外面那森冷独特的来自于冥府的气息,甚至会极为惊讶的议论一番,因为冥界的神祇几乎从来不会参加这种喜庆欢乐的婚宴。
然此刻,他们却不愿意分神去探究外面的事出根源,他们的视线全都牢牢的盯着付臻红,那惊艳中带着痴迷的目光就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
一直冰冷漠然的纷争之神笑起来是如此好看,有种冰雪初消融一般清冷又梦幻的美。
尽管那唇角边扬起的弧度是那么的细小又浅淡,却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落入到了众神的心尖,让他们的心跟着发痒发颤,身子都似乎软下了半边。
他们暂时忘记了去鄙夷阿瑞斯吃下金苹果的傲慢与无礼,一心只沉浸在厄里斯这难得的浅浅笑容里。
然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厄里斯很快就恢复到了冷若冰霜的模样,方才的那一抹笑意,便宛若在无边静谧的黑夜之下悄然绽放的昙花,这让他们觉得惋惜,遂又觉得本该如此。
于是收敛住各种心神的神祇们立刻就开始追究起了阿瑞斯。
阿芙洛狄忒作为被抢走金苹果的直接对象,清丽妩媚的眼眸里几乎冒出了火,她怒瞪着阿瑞斯,恶意满满的说道:“阿瑞斯,你太粗鲁了,是如此野蛮又蠢笨,你那空乏的脑子和你那一身的肌肉一样不中用。
” 本来还因为付臻红突然的笑容而有些怔愣的阿瑞斯,在听到阿芙洛狄忒的抨击之后,顿时不屑的轻哼:“你自身弱小护不住金苹果,哪来脸面来怪我争夺?” 阿芙洛狄忒气得咬牙,她是爱与美之神,美貌就是她的武器,阿瑞斯这个只知道战斗和杀戮的莽者哪里会懂得她的魅力即是强大? 一旁的阿波罗沉声道:“阿瑞斯,金苹果是厄里斯给最美者,你的作为确实任性且无礼。
” 阿瑞斯不以为然,他在阿波罗和付臻红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浓黑的剑眉微扬,十分轻蔑的笑道:“阿波罗,你是在维护阿芙洛狄忒?还是在嫉妒我吃到了金苹果?” 这位俊美无涛的太阳神眉心微拧了一下,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和煦又阳光的气息,哪怕此刻因阿瑞斯的傲慢而有稍许的不悦,然他依旧是温和的,纯粹深邃的湛蓝眼睛里是理性与智慧:“我的嫉妒,与你的任性无礼是两件并不对等的事。
” 金发青年承认了自己的妒意,也再一次道出了阿瑞斯行为上的失礼。
阿瑞斯并不擅长争辩,他没在开口,只是投以阿波罗一声响亮又嚣张的讥笑。
“瞧瞧这掉落满地的佳肴,噢我亲爱的兄弟塔纳托斯,这婚宴与我想象的可大为不同。
”修普洛斯一脚踏了进来,环顾了被风搅得一片狼藉的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前方背对着他的付臻红身上。
因为角度的原因,修普洛斯只能看到付臻红披散在身后的那如鸦羽般浓黑柔顺的墨发。
他早在侍女的梦境中就已经得知了男子的身份。
厄里斯,那个传说中容貌丑陋,声音沙哑难听的纷争与不和之神。
他心下一动,几步走上前准备看看这厄里斯的真容,待他看清这位传说之神的面容之后,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付臻红看着青年微怔的模样,从对方背后那支出来的翅膀就已经辨别了他的身份。
“你是修普诺斯?”付臻红淡淡的问道。
“呀,嗯,”修普诺斯回过神来后,为自己方才的恍神感到些许的恼怒,然面对付臻红此刻只看向他的眼神,又莫名有几分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与塔纳托斯同为黑夜女神尼克斯所孕育,纷争与不和之神厄里斯,与他们有着同一位母亲,算是他们的兄长。
不过即便是有着这般还算亲密的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塔纳托斯,都未曾与厄里斯真正接触过。
厄里斯的神秘,并不仅仅只针对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祇。
这么想着,再对上付臻红那过于平淡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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