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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针贴着他的皮肤擦了过去。
妈的!司南心里暗骂一声,狠狠咬了口舌尖,在麻痹袭来的同时藉由痛苦保持了一丝清醒,摇摇晃晃顺着屋檐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前方竟然还埋伏着一个人! 那是个白种,男性,约三十多岁,正慢慢地从屋瓦上站起身。
司南无暇分神去思考为什么对方神情那么怪异、动作又那么缓慢,仿佛在确认某个一触即碎的梦境。
他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帮Alpha,宁愿再杀回丧尸群中去找个超市小卖店什么的,哪怕捡点散碎米粒吃,都万万不会再接近这些人半步了。
“……Noah,”罗缪尔低低地唤道。
司南冲向屋檐后,罗缪尔却闪身去拦,两人交错的刹那间司南堪称原地瞬移,罗缪尔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觉到微风从自己手臂下滑了过去。
——这速度简直能用轻灵来形容,罗缪尔想。
不知已经见识过了多少次的,熟悉的轻灵。
罗缪尔眼睛眯起,雷霆般一记扫堂腿,在司南躲避不及只能拆招的同时伸手,眼见就要勾手抓住他脖颈—— 然而同一时刻,司南如有神助般,啪一声抓住了罗缪尔的手臂,旋身紧贴而上。
罗缪尔瞬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微妙地顿了顿。
下一秒,刀锋贴上他的咽喉,司南整个人隐藏在他身后,面对追上前来的女Alpha和司机喝道:“站住!” 两人同时顿住脚,与罗缪尔彼此对视,空气变得剑拔弩张。
罗缪尔极其轻微地一摇头,制止了两名手下上前:“Noah.” “……”司南右手反着持刀,抵住罗缪尔的咽喉,迫使他一步步随自己后退,“你是谁?” “你跑不了的,”罗缪尔说。
司南反复闭眼又睁开,勉强自己在越来越重的晕眩中保持清醒,没有听出那简单几个字里极度复杂、难以言喻的意味。
“你跑不了的。
”罗缪尔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就像自言自语,仿佛在对自己进行某种宣誓。
司南刀锋紧贴在他咽喉上,沙哑道:“闭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罗缪尔说:“你体温很高……你在发烧。
” 屋瓦突然碎裂,司南脚下一崴,被麻醉针擦过的小腿终于完全麻木,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让他在极度昏眩中趔趄了下。
我就是想偷个罐头吃……他模模糊糊地想。
看来小偷小摸这种事果然不能做。
司南挟制罗缪尔的手微微松开,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独自逃走。
然而他太高估自己对麻醉剂的抗药性了,几秒钟后他踉跄跪倒,双膝尚未着地,便被侧里伸出的一双手环住了。
“……”司南呢喃着骂了句,但听不清骂的是什么,紧接着身体一沉。
在药剂作用下,他终于短暂坠入了没有饥饿、悔恨和失望的沉眠。
· “收缩压七十九,舒张压四十,体温三十九度五。
” “给一针营养剂。
” 平房门被打开了,午后阴冷的穿堂风呼啸而入。
女Alpha和司机抬起头,只见罗缪尔跨进门槛,毫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
那是叫他们出去的意思。
两名手下心照不宣地站起身,离开了。
房门再度关上,罗缪尔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已经落网的猎物。
朝北的民居本来就背光,在阴沉欲雪的冬季,更加晦暗潮湿。
床铺非常狭小低矮,猎物应该不会感到很舒服,罗缪尔的目光落在他眉心间,那里果然皱出微微的纹路,似乎在昏睡中仍然有很多很多的不满。
但他毫无知觉侧卧在那里的时候,全身就仿佛笼罩着一层极其柔和飘渺的光,让简陋杂乱的平房和狭窄老旧的窗棂,看起来都仿佛格外有韵味。
这不是罗缪尔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他呼了口气,终于坐到床沿边,低头仔细打量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再次确认了那微光从何而来——太白了。
就像是雪白优美的大理石一遍遍打磨雕凿后,经过时光和岁月的洗礼,仍然光洁如新,在周遭越来越沧桑和老去的世界里,仍然自顾自焕发出天真又凛冽的光彩。
为什么呢?他嘲弄地想道:这明明是个怪物。
他母亲是个结婚生子后还迷得他父亲神魂颠倒的贱货,他也是个天生就被改造的,超出了常人伦理的怪物。
罗缪尔缓缓探出手,却没有真正落下,隔着一指头的距离从司南毫无知觉的侧颊上滑过。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满怀愤怒和嫉恨地坐在花园里,等待载着“那个女人”的车路过,想看看那张多少年来令自己父亲念念不忘的脸到底能长成什么模样。
他已经忘了那个女人具体的五官轮廓,但亲眼触目那一瞬间,其惊心动魄的魅力,和由此而滋生的扭曲的厌恶,却深深保留在了他心里。
那种象征着不祥的吸引,和预兆着悲惨命运的美。
与后来这位名义上的弟弟,简直如出一辙。
开始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谋杀这个软弱可欺的小孩——在华美腐朽的庄园中,实现这一目标其实非常的容易。
但某天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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