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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杀子覆东宫(1/3)

模糊的泪眼中,只见子青好像轻轻地动了动,还笑了一下。

他一怔,随即狂喜:青儿没事,她只不过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叉淋了雨,又冷又困,睡着了。

哦,我不能再大声叫喊了,会惊醒她的。

他柔声低语:“青儿,好青儿,不等天亮了,现在我就带你下山,回京城去。

你撑着点儿,等回到王宫,一切就都好了!”说着,已被巨大的悲恸刺激得失去理智的他,抱着爱人,勉力站起。

“害我们在山底下好找,原来,殿下是跑山顶上来了!”阴恻恻的声音中,五条模糊的身影将他围牢,“人嘛,总是要死的,”一个人影嘎嘎阴笑,晃晃手中泛着寒光的钢刀,“殿下又何必那么伤心?哭得地动山摇的,倒好像怕我们听不见。

既然舍不得世子妃,那……我们兄弟几个就也来做一回好人,恭送殿下上路,哈哈哈……”六七件兵器俱已高高举起,“想来世子妃还没走远,殿下一定还能追得上,到了阴曹地府,倒正好可以跟她再快活快活。

” 五人慢慢围拢上来,这一次,赵长安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这里是山顶绝壁,他身后是万丈深渊,他已无处可逃。

除非从悬崖上跳下去,可这一次,他们就连这种机会也不会给他。

因赵长平已下了死令,杀了他,然后提头来领赏! 五人齐踏前一步,唇边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办完这最后一桩差事后,太子的封赏已足够他们锦衣玉食地享受一辈子了。

就像眼前将死的这个人曾经享受过的一般,从此不必再去过那种心惊胆战、刀头舔血的亡命生涯了。

黢暗的夜色中,比闪电还要亮的光一闪,那是七件兵刃挥出之际发出的光。

凌厉的杀招,狠辣的出手,完美的配合,不留余地的攻击,天底下,没人能躲得过五人联手的一击! 单刀劈出的一刹那,五人的头领已在后悔:不该让老秃去斩赵长安的脸!双钩一挥一错,会把他的脸搞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

到时,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这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就是赵长安?但不容他多想,七件兵刃已要斩中赵长安。

但五人却微微一愣,他们仿若听到了一声自遥远的某个地方飘来的清冷的叹息,随即,五人眼前便有一痕水气飘起,伴着这痕水气的是花,万千树清丽如梦、美逸如云的花,不是杏花,而是梅花!在五人眼前,在如银的月光下、昏暗的夜色中,静静地绽放! 瞬间,万千树清绝、丽绝的梅花,一层层、一树树、一片片、一丛丛,绽放出在这个世上无以伦比、美绝人寰的姿韵。

但在这美轮美奂的万千花树之间,却有一痕清冽的水气在缭绕。

这一痕水气,隐隐的,淡淡的,若有似无,是被寒风吹斜的雨丝吗?那么惆怅,那么凄伤,那么无奈,透着彻骨的悲苦和哀凉。

紧接着,正被这平生从未见过的美景所迷醉,被那深入骨髓的悲苦所黯然的五人,均觉咽喉已被这种悲苦轻轻地抚触了一下。

犹如午夜情人充满了柔情的指尖,又似远方高楼上那一缕渺茫的歌声…… 这就是“月下折梅八式”予人的沉醉,销魂的沉醉!这就是世间无两的缘灭剑拥有的温柔,致命的温柔! 世间无论何人,只须看到这万千树美逸如云的梅花,和那在花树间萦绕的一痕清冽水气,便再没有了忧伤,辞别了孤独,更远离了痛苦。

有的,仅仅是那一抹令人痴迷、沉醉、销魂的怅惘和清凉。

六个死人凌乱地横在地上,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清冷的风中,让人窒息。

但赵长安无所谓见,无所谓闻,只抱着爱人,僵直地跨过这些尸体,往山下行去。

才出去不远,他就被块山石绊了一下,身一倾,子青就要脱手。

他大惊:啊哟,不能撒手,那样会摔痛她的!急忙搂紧子青。

于是“砰”的一下,他自己重重地摔倒了。

这一来,背上和左肩的创口又流血了。

但他并不觉痛,先忙看子青:“青儿,我没摔疼你吧?”见她面色虽然苍白,但却十分安详,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这才舒了口气,心想:青儿睡着了,自己得小心些,像方才那样莽莽撞撞的,若再摔上一跤,弄醒了她,那可怎么得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留神脚下,绕开那些坑洼不平之处,同时,还要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那些饱蘸了雨水的花枝,以防积雨滴下来,打湿子青单薄的纱裙。

这一来,费的工夫可就多了。

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直待东方天边一丝晨曦显露,他才走到了半山腰。

饶是他万分小心,还是又摔了几跤,还好,每次都没摔到子青,更没将她惊醒。

他虽早已疲惫不堪,但当人到了极累、极痛苦、极虚弱时,反而却不觉着累,不觉着痛苦,也不觉着虚弱了。

他只是紧赶,想快点儿回王宫去,等回到王宫,就好了! 正吊着一口气挣命时,路边似有人在唤他。

他侧耳,是风声?苦笑摇头:唉!今夜自己得与青儿重逢,太过欢喜,却误把那风过花林声当作是人。

这时,声音又响起来了:“殿下,歇歇吧,这样赶路,不累吗?” 又是风声!他不理会,仍笔直前行。

唤他那人一怔:咦?怎么啦?他居然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其实,方才当赵长安离他尚有百步之遥时,他就已望见赵长安了。

他早算定,若要逃离,赵长安就只能走这条唯一的下山之路。

是以,他并未上山去搜,而是守在这儿,以逸待劳。

同时,又安排了二十名好手候在山脚下。

谅赵长安再厉害,也决计不可能过得了自己的这一关,就算他冲过去了,山脚下还有二十个人在等着他呢! 尽管一切如他所料,当赵长安才一出现时,他仍吓了一大跳。

一时不敢确定,这个头发披散,满身泥浆血污,眼神狂乱,怀中抱了个死人,一步一跌正向自己走来的人是谁。

反正,无论怎么看,这个状若疯子,濒于崩溃边缘的人,都不是赵长安! 他以前见过赵长安,即使是在他最沮丧、颓废、绝望的时候,亦是风姿高雅,气度雍容。

可……那人怔怔地看着对方呆滞地向自己走来,他根本没看见自己!若不是自己赶快往旁迈开一步,他就要撞上自己了,然后……他就过去了。

他不禁贸然开口,叫了一声,可见赵长安不过犹豫了一下,复又前行。

一时间,他倒疑惑了,这是玩的什么名堂?莫非……蓦地一惊:他早就发现自己了,故意装出这么一副狼狈万状的样子来,好诱自己轻敌上当?可……自己若就这么放他走了,却似乎更加的不妥。

他心一横,不管了,今天就算两人同归于尽,但日后江湖中一提起来,能与赵长安浴血死战的,竟是自己,能留下这万世不移的名声,就是死也值了。

一念及此,他不再踌躇,“呼”,一记大力开山掌疾拍赵长安后背,这一掌只用了五成的力。

在出掌的瞬间,他心又虚了,怕对手会借力打力,反击自己。

但这一掌顺利极了,“啪”,如击败革,赵长安往前飞跌出两丈远,在半空之时勉强侧身,右肩肘撞地,然后“吧唧”一声,摔在一摊泥水中。

那人一愕之余,大喜。

从这一掌中,他已察觉对手绵软虚乏,的确是油尽灯枯了。

见对手在泥泞中挣扎,慢慢撑起身子,还喃喃地说着什么,凝神一听,竟是:“青儿,你看我多笨,又摔了一跤,还好,没摔到你。

” 他大奇,上前两步,试探地问:“殿下,您看不见老夫吗?”却见赵长安侧耳,望着一株在晨风中簌簌轻摇的杏花树,笑:“唉,这山上的风真大,老往我的耳朵里灌!”举起污脏不堪的袍袖,小心去揩子青脸上的一点儿泥迹,“我怎么老是会惹得你哭?好青儿,莫再哭了……” “嘭!”那人狞笑,一脚踹中跪坐的赵长安。

赵长安倾倒之际,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虽倒下了,双手却仍牢牢地抱着子青,且仍十分小心地不让她的头触到泥水。

那人不禁停手,他虽惧怕赵长安,但所惧的是他高超的武功和无双的智计。

是以在奉命来截杀赵长安时,已存了必死之心。

但未料到,赵长安竟已成了这副模样!他一生中杀人无算,而为了完成主子交付的差事,再狠毒阴险的手段他都使过,妇人、小孩也没少杀。

但望着此时脚下侧卧泥浆中,已与白痴毫无分别的赵长安,他却下不去手了:这样左一掌、右一脚地殴辱一个无一丝还手之力又神志昏聩的将死之人,算什么本事? 他颇觉气沮,一踢赵长安:“喂,起来,亮你的缘灭剑,用你的‘月下折梅’剑法,跟老夫像模像样地较量!发癫当不了死。

” 赵长安痴望子青,一言不发。

“再不起来,老夫就卸掉你的膀子!”那人挥舞长剑,作势便要斩落。

“哈!好了得的身手呀!原来,当今天下武功第一的,并不是赵长安,而是陆擎天陆大侠!” 那人一惊,身形陡振,长剑疾划一个大圆圈,护住身前五尺处,同时已向后飞掠三丈:“谁?滚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我当然不是好汉了,好汉才不会左一脚、右一脚的,猛踢一个快死的白痴。

” 那叫做陆擎天的杀手游目四顾:周遭静寂无声,清冽的晨风中,只有万千花树在簌簌轻摇,一阵风过,离枝而飞的万千花瓣漫天而舞,飘飘洒洒,如当空下了一场花雨,那风致,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陆擎天比刀刃还要锋利的目光,在树间枝头、草中石后一寸一寸地搜索,他暴喝:“滚出来!” 无人应声。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前扑,一剑疾刺赵长安咽喉。

夜长梦多,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但就在剑尖刚至赵长安咽喉前三分处时,一团黑影“呼”地直奔他手腕。

陆擎天一剑刺出之际,已高度戒备,此时冷哼一声,剑尖反撩,已到了赵长安的额头,剑尖距赵长安的喉咙尚有三分,可距他的前额,却只有一发之隔! 但黑影竟也当即改变方向,突然下沉,“啪”,铁器相击,陆擎天虎口剧痛,再看时,自己的长剑已只剩下剑柄、剑锷,剑身已不翼而飞! 他大喝,掌力疾吐,剑柄、剑锷疾砸赵长安脑门,蕴含了他十分内家真气的剑柄、剑锷,此时力道之狠,已不下一方重逾万钧的巨石。

只须砸实了,赵长安的头颅就会粉碎。

他抛出剑柄、剑锷的同时,双足猛踹赵长安胸腹。

这一连串动作,快似闪电,疾如惊风,今天,一定要杀死赵长安!这是主人的命令,他还没有过完不成命令的时候! 在陆擎天的大喝声中,一道灰影一闪,紧跟着他的双足被什么物事一托,身子已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

但他反应奇快,身形离地尚有六尺,便一掌击向灰影,同时左手一拍一株花树,凌空转身,飞掠四丈,已稳稳地立在了一块青石上。

这时,他方见一个灰袍中年人站在赵长安头旁,看着自己。

他虽然在笑,但一双眼中却满是厌恶轻蔑。

他身后,还有三四十人——装扮各异,形容不同,但人人俱英气勃勃,精神抖擞。

陆擎天怒问:“你,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这个大魔头?” “嗯?”中年人一怔,“救你?没有呀!” 陆擎天怒极:“你?” 中年人犀利的目光一闪:“看来,陆大侠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不太喜欢大魔头这个称呼。

可看阁下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倒以为,大魔头这个称呼配陆擎天陆大侠你,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陆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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