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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的氧气快要用完了,我赶紧浮出水面。
见我从水里冒出脑袋,二麻子有些意外:“陈阿九,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工头说:“老黑下去就死了,陈阿九却活着回来了,这更加证明,陈阿九就是幕后真凶!” 我看了工头一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认定我是凶手,所以不管我怎样解释,他们依然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下面是什么情况?”二麻子问。
我如实回答他,说船底下面有一大团诡异的头发丝,这些头发丝就像水草,死死缠住了采砂船,所以采砂船无法动弹。
二麻子随手把匕首抛给我,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二麻子说:“你说做什么?不把头发丝清理掉,采砂船怎么开得动?你下去,把船底的头发丝清理干净再上来!” “你……”我握着匕首,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厚重苍老的声音从远处的河面上飘来:“阿九,上船!” 我听见这个声音,一下子红了眼眶。
此时此刻,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老爷子来了! 我唯一的亲人,老爷子来了! 循声望去,黑漆漆的河面上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亮,只听突突突一阵响,一艘乌篷小船如利箭般从黑暗里射出来,飞快靠近采砂船。
那艘乌篷小船浑身乌黑,跟黑夜融为一体。
来到近处,但见老爷子独自一人站在乌篷小船的船头,双手叉腰,如同一尊雕像,眉宇间透露出威严的气势。
对于跑船的人来说,是不会把船身弄成黑色的,尤其是乌篷小船,印象中都是用来拉死人的。
老爷子因为经常处理黄河古道里的一些邪乎物件,其中也少不了死尸之类的邪物,所以他开着乌篷小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老爷子右手自腰后抽出一根鞭子,那根鞭子是我家的赶牛鞭,之前周波背上长头发的时候,老爷子就用这根鞭子治好了周波的怪病。
老爷子手法娴熟,凌空一甩鞭子,长鞭破空而至,就像一条灵蛇,缠住我的胳膊。
然后老爷子沉声发力,就像拔萝卜一样,一下子将我从河里扯出来,腾身落在乌篷小船的甲板上。
老爷子的身形不算高大,有些削瘦,上了年纪,背也有些微驼,由于常年跑船,皮肤也比较黑,但是此时此刻,老爷子的背影在我眼中,却是无比高大威猛,竟隐隐有种泰山般的气势。
看见老爷子,我再也藏不住心中委屈,哇的失声痛哭。
老爷子没有回头,沉声说道:“阿九,你记着,男子汉大丈夫,有两件事情不能做!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懦弱。
不能给外人下跪,那样会失去做人的尊严!” 我点点头,紧咬嘴唇,硬生生止住哭声。
古语有云:“男儿有泪不轻掸”、“男儿膝下有黄金”,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老爷子站在小船甲板上,昂首挺胸,眼神如刀,冷冷盯着采砂船上的二麻子。
二麻子被老爷子盯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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