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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从大学领到毕业证,我就在普陀区曹杨路那边的一家上市公司见习。
当时借宿在嘉定安亭的姐姐家。
我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每年寒暑假,我都在三姐所在的餐厅打工,端盘子、洗碗、上菜、翻台,用一些无聊烦琐的杂活,换每天80元工钱。
穿着高跟鞋忙前忙后,机械化的体力劳动,常常让我在下班时脚底酸痛,累到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
有几次边洗杯子边哭,三姐比我更累,我只是来做一两个月的兼职,她却干了七八年。
每晚10点下班后,我跟三姐步行半小时到住处。
常年在上海打工的二姐和三姐,2008年合租了一室户。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宅,在上海一个极其偏僻的镇上,距离最近的安亭地铁站有8千米,离上海市中心将近30千米。
楼梯很高,每回爬到6楼都要大喘气。
过道还很暗,照明灯坏了也没有物业来修。
晚上进进出出,我都要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才敢走。
房子孤立无援地杵在镇中心,底下各家店铺喇叭里,不停地播放着哄人的折扣信息。
这套一居室很旧,但还算大,有50平方米。
客厅、卧室、厨房连在一起,每间房都有一扇门。
卫生间空间很小,还放着马桶、热水器和浴缸,只够挪转身子,也还是紧巴巴的。
客厅用布帘拉上,铺上一张床,这就是三姐的卧室,她一睡就睡了七八年。
床边的窗户不隔声,每天早上,三姐都在楼下广播声中醒来。
而二姐和二姐夫住在主卧。
等到我去上海时,二姐和姐夫感情不和,已经分开住很久了。
从镇上到市区很远,附近没地铁,最近的站点要坐20分钟的公交车才能到,且镇上的公交车都是半小时一班次,经常晚点,稍不注意,就要多等半小时。
见习那段日子,我每天6点半起床,洗把脸就冲到公交站,到车上已经被挤得没法动弹,下了车赶去乘地铁。
每天早上看到上海匆匆而过的人群,刚毕业的我,还不至于孤单,心想至少大家都一样。
我的同事很奇怪,公司包餐,他们喜欢留下来吃顿晚饭,再回办公室继续加班。
说加班也算不上,因为我们是没有加班费的,大家留下来也就是刷刷网页、看看剧。
我是刚进公司的新人,不好意思到点就溜,没任务了也要多待一会儿,但内心深处是排斥这种做法的。
因为下班晚,到镇上的公交车7点就停了,我得多花一小时换另外一条线路转车。
所以我几乎每天都在11点左右到家。
到家的时候,二姐已经睡了。
她自己跑业务,给一些供应商送酒。
每天坐地铁奔波联络客户,拿着几千元工资,除了交房租,还要应酬,她生性豪爽,每回跟朋友出去,都是自己抢着买单。
导致每个月工资所剩无几,还要寄给留守在老家上学的女儿。
几年前她从朋友那儿买了辆二手小轿车,开着车穿梭在每个供应点,没以前那么累了。
我偷偷走进房间,简单洗漱冲澡,上床钻进被窝,一切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扰到熟睡中的姐姐。
我们睡一张床,各睡一头,各自盖着被子。
黑暗中,我感受着一切,看着看不到的天花板,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姐姐呼吸很重,是这个房间仅有的存在感。
我还真的就这么毕业了,就这样成了外来务工人员。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继续重复。
这种傲娇是自欺欺人的,连自己都心虚的。
蒙着眼过的日子,被现实一撞,忽一下子就倒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走错毕业后的第一步。
第一份工作好像怎么选,都是有顾虑的,都是憋屈的。
大四下学期,过得心慌又急躁。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我疯狂面试,面试了大概30家吧,上海、苏州、杭州、南京都去了,一天两三场,几乎是场场拿下。
但我总觉得最好的一定在后面,挑来挑去快到5月了,时间到了,就定了这家上市公司。
可惜,处心积虑所挑的,得到以后却不知珍惜。
最后饥不择食随便选择的,却不是自己最爱的。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离了校园,依然在跟同龄人赛跑。
我让自己跟每个人一样,在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
每场考试都有时限,时间一到,匆匆交了卷。
大学同学各自奔波,在班级群里吐槽工作艰辛。
我的同事们为了一年前我就听过的段子哈哈笑成一团。
我坐在靠窗的工位上,抬头就能看到天空。
从23楼的视角往下张望,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从不停息。
上海永远都有这么多行人和车子,声音和躁动。
在我发现自己不仅学不到东西,还胖了5斤以后,就提交了辞职申请。
这是在我转正一个月后。
“你怎么在这儿?”我俩几乎异口同声,觉得奇妙。
她在我楼下的公司当记者,做汽车资讯采编,经常出差,每个月有十天半个月时间不在上海。
我说:“你住在哪里啊?”她回:“公司旁边的小区,走路只要5分钟,我每天睡到8点半才起床。
”我听完很惊讶,想到自己每天上下班路上要花四五个小时等车、坐车、转车,羡慕得很。
她说下周要去成都20天,把房门钥匙给我,让我这段时间住过去,省得路上来回跑,我感激涕零,请她吃了碗面。
第二天我就提了个大行李箱到了她的住处,在一个中档小区的10楼。
她没有一楼门禁的钥匙,上楼基本靠运气,只有同一栋楼的人过来开门,才能进去。
行李刚落地,我就被房间的格局吓住了。
大约100平方米的一套房,被隔成了8间,原来是非法群租房。
我所在的那个房间只有6平方米,可能更小,放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几乎就占满了,而这个房间的房租要1200元一个月。
8个房间的人共用一个卫生间。
每天早上所有人赶在上班点抢着同一个马桶、淋浴、洗漱池。
我每次去卫生间洗漱时,反复确认门是关好的,没人可以进来,即便进来第一时间也能被我发觉,我才畏畏缩缩脱衣服或是蹲马桶。
晚上睡觉时更紧张,房间的门看着就不结实,像是一脚能踹开。
每晚临睡前,我都把椅子堵在门缝处,门把手上套上绳子,再绑在墙面的钉子上。
上海这城市大家各忙各的,室友们说着夹杂各地口音的普通话,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矫情,若即若离恰到好处,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一点。
我在隔断间半个月,没跟任何人讲过一句话,也没人找我说话。
这里住着各式各样的人,职业、年龄、谈吐各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可能就是气质:每个人身上都自带一种无力的憋屈感。
这跟上海早高峰地铁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记得最清楚的是我隔壁房间住着两个男生,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群租房环境差、空间狭小我倒还能接受,但根本隔不断的声响却让我时常失眠。
两个男生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放歌听,那种我老家县城大巴上经常放的网络歌曲,不知几点关掉的,早上6点又被他们的闹钟吵醒。
非常奇怪的两个人。
闹钟从6点吵到8点,他们也不关掉,也没有起床的动静。
我一度怀疑他们死在里面了,等着房东敲开他们的房门。
所谓的歌曲和闹钟只是提前设置好的假象。
我害怕极了,没有确认他们存在的勇气,心想也跟我关系不大。
夜越来越深,我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万家灯火,突然有点孤独。
新公司有个同事搬家了,把房子转给我。
我住次卧,主卧是另一个同事,也是那年刚毕业的女生,山东人。
房子是1994年建的,很老,没电梯。
老房里留下许多老人,每天早晚都看到他们三三两两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操着一口上海话聊着天,晒太阳,或是目送着我们这些上班的年轻人到拐角处。
每次从小区门口进来,走到拐角处那户人家,我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跟一个佝偻老头儿对上。
他住在一楼,他家对着路口的那面墙只有一扇窗户,他把窗户下面的墙面给打通了,装上了一扇门。
他的房间脏暗破旧,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里面毫无生气。
老头儿总是坐在门口,盯着往来的每个人,视线也不离开,每次我都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开。
我跟室友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像是脑子不好”。
现在即使离开那里好几年了,我都还忘不掉那种眼神。
我所住的两居室房子,总共45平方米,没有客厅,空间很小,次卧10平方米不到,房租一个月1300元,不包括水电费。
当时我的月薪是5500元,也还算宽裕。
比起陆家嘴、淮海路、静安寺、徐家汇那边动辄八千上万的月租,已经很满足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这让我欣喜不已。
在老家生活时,跟姐姐们合挤一张床。
在外面读大学,也是住四人间的寝室。
而此刻,这个房间的完整使用权都是我的了,至少这一年是的。
每天下班到家,关起门来,世界就是我的,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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