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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卿忽然睁开了眼,神色清醒又疏离,目光穿过众人的身影落在了门上。
不出片刻,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板,下面有人闹事。
” 沙发最右侧的齐久抬头一笑,隔空打了个响指:“聿卿,你这耳朵神了。
” 齐久是酒吧的老板,也是陆逐的大学同学,今天特意为老同学的人生大事留出了时间,只是这个点儿怎么还有人闹事呢? 问完情况后,他开门冲着打台球的江以砚喊道:“江儿,你堂弟在楼下和别人打起来了。
” “知道了,我下去。
”江以砚放下球杆,正要和齐久下去看情况,却见到刚才还坐得端正的沈聿卿,此刻已经站起来了。
江以砚先是困惑,马上明白了:“你家那位也在?” 沈聿卿拿起眼镜,嗓音有些低,面色还算正常:“应该在。
” 江以砚和江肃是堂兄弟的关系,两家人走动少,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
楼下,闪烁的灯光打在洒满地面的碎玻璃上,酒水混合着饮料撒了一地。
围观的看客早就躲到一侧,只剩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夹着音乐,在空气中回荡。
舞池旁的座位下,苏恕单手遏住邓徽的脖子,举在半空中的手握着半个酒瓶子,锋利的豁口残流着黄褐色的酒水。
此时,划过的灯光逐渐拉长,映在苏恕凶狠的侧脸上,鸦羽似的长睫挡住了他眼底的血色,只能看到唇线的紧绷,空留出几分冷然的味道。
而沈聿卿心里却是一沉,径直越过江以砚和齐久,直接奔着苏恕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扣住停滞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压着嗓音说:“放手。
” 刻入骨子里的声音一靠近,苏恕从肩膀到指尖都打了个颤,飙高的肾上腺激素也逐渐趋于平静。
他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在沈聿卿过来以后,他就没敢再抬起头,只敢直直地盯着脚尖前不大的地方。
邓徽的脖子被松开,大口大口地喘气:“苏恕你给我等着,你打了田少的人,田少不会善罢甘休的。
” 人群中顿时响起嘈杂的议论声,不少人听到田姓倒吸一口凉气,苏恕从零星话语中捕捉到什么田氏新兴,什么田家二少。
他这才想起去看邓徽那一伙儿人。
果然,里面有几个生面孔,应该不是邓徽手下的人。
也许,这几个脸肿得和猪头似的家伙就是邓徽口中田少的人? 苏恕下意识地去找沈聿卿的身影,一扭头,就看见他和江以砚在说什么,而江以砚旁边站着的是江肃。
“哥,是他们先动手的,还欺负我女朋友,反正是男人就忍不了,打他都是轻的。
” 江肃站得弯弯扭扭,他和江以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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