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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不怕肖珏生气,盖因肖珏虽然是比她容易生气了一点,但还是很好哄的。
但她又怕肖珏真的生气,因为禾晏心里也清楚,他过去,其实也从未是真的生她气。
林双鹤在她帐中忙碌了一天一夜,禾晏醒来的时候,帐中的灯火微微摇曳,有人靠着床坐在地上打瞌睡,禾晏一动弹,他就醒了。
“哎,林兄,”禾晏扯了个笑,嗓音有些干涩,“朋友妻不可戏,你在这跟我睡了一夜?” 她居然还有心思玩笑,林双鹤只看着她,神情严肃,道:“禾晏,你必须休息。
” 林双鹤救人救的凶险,她的命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
只是命虽然保住了,如果不好好休息,还如从前一般蹦蹦跳跳,那么她的这条腿,极有可能日后都保不住了。
禾晏脸色苍白,对着他笑了笑,“那可不行,仗还没打完呢。
” 正如燕贺临终前,明知道剧烈活动会让毒性蔓延的更快,会成为他的催命符,他却仍要带伤上阵一样,禾晏同样如此。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是不抓紧机会,让乌托人得了反扑的机会,就会很麻烦。
“你给我包扎紧一点,”禾晏道:“尽量不要影响我在战场上出风头。
” “你不怕,你的右腿……” “大不了就是个跛子,”禾晏笑道:“而且,这不还有可能没事嘛。
” 她挣扎着起身,没有任何停顿的安排接下来的战事。
林双鹤一度认为,禾晏的腿是真的保不住了。
但禾晏到底是比燕贺幸运一点。
从吉郡到朔京的归途,林双鹤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禾晏身上。
一开始,禾晏的情况是真的糟糕,糟糕到林双鹤写信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落笔,到后来,禾晏好了一点,他倒是在回信中将禾晏的情况和盘托出,结果偏偏驿站那头出了岔子,令肖珏担心了许多日。
不过这腿伤,如今是得要好好养养。
禾晏望着他:“你真没生气?” 肖珏专心的望着面前的茶。
她倏而捂住胸口:“哎,我的腿……” 一瞬间,这人忙朝她看来,见她如此装模作样,动作一顿,嗤道:“你伤的是腿,捂什么胸。
” “疼的是腿,痛的是心。
”禾晏幽怨的望着他,“我本来就已经很受伤了,你还如此冷漠……” 明知道面前人的谎话跟唱戏的似的张口就来,他还是叹了口气,终是走到她面前坐下,问:“痛得厉害?” 禾晏正色道:“不错,但你要是说两句关心慰问的话,可能也就不痛了。
” 肖珏:“……” 他又被气笑了。
见他笑了,禾晏就托腮瞧着他,拉着他的袖子道:“好了,肖都督,不要生气了。
下回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拿自己的性命玩笑,这回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是我不对,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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