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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我喝得有些薄醉,回了安排好的一处厢房,便睡去了。
秋天的夜晚有些凉,墙角的虫声也有些萧索,丝丝寒意滑入脖颈,我裹紧了岑被。
屋外忽起一阵喧哗声,遥遥地传入耳中。
往窗外看,有官兵点了火把,看样子阵势不小,似是来了什么人物。
我心里一紧,睡意全无,穿戴好整齐,打开门便见汤青带着几个人往用作帅帐的厢房那边走。
我忙问:“汤青,可是来了什么人?” 汤青拱手道:“回小姐,是内侍省来人了。
” 朝廷派内侍省来做什么?我眼皮莫名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看着汤青身后的士兵,也知道不方便多问,只得道:“知道了,我随你一起去吧。
” 哥哥所住的大帐是在员外府邸的西院。
我低头紧跟着汤青一行人,穿过层层守卫,只见西院厢房早掌了灯,一派通明。
隐约有争执声从门缝中传来,仔细听着,隐约能听出哥哥带着怒气的声音:“岳大人,你不能出使南诏,待我回京禀告陛下……” “洛将军,你不愿遵旨,莫要把我拉下水。
”是一个慵懒的声音。
汤青停住脚步,喝止了跟随的侍卫,回头对我道:“小姐,恐怕……现在进去并不方便。
” 我点点头,也住了脚步,站立一旁。
门外的守卫个个神色凝重,一扫庆功宴上沾染的喜庆。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着官服,踏官靴的人站在屋内对哥哥道:“反正本官已经将圣旨宣到,洛将军想如何便如何吧!说罢,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抬脚往外走,边走边摇头叹道:“这世上居然有不愿意享清福的人,本官没见过这样的!” 我朝汤青使了个颜色,他顿时会意,上前拱手对那官员道:“见过岳大人。
” 岳大人用小眼睛乜斜了我们一眼,道:“回头好好劝劝你家将军,在外头打仗有什么好的,皇上都下旨让洛将军班师回朝了,他怎么还想不开,非要主动请旨镇守青州。
” 我失声道:“班师回朝?那京畿那边会派守军来吗?” 岳大人瞥了我一眼:“班师就是班师,怎么可能派守军来!” 汤青紧蹙眉心,道:“不派守军的话,将军一旦班师回朝,南诏岂不是又要卷土重来了?” “南诏想要雍州和徐州,就让他们拿去好了。
我们襄吴哪里能惹得起南诏呢?满朝文武都要和议,本官这次就是以使者的身份出使南诏,详谈和议事宜。
” 原来如此。
隔着几步之远,我抬眼向屋内望去。
哥哥一身戎甲,沉默地立在屋内,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一豆烛火,像一尊失掉生命的雕塑。
这次战争是南诏发动的,而积弱的襄吴,又一次妥协了。
我转而对岳大人冷笑一声:“岳大人,难道满朝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襄吴打了胜仗,收复了两州失地吗?” “捷报一封接着一封,当然知道!”岳大人有些不耐烦,“只是你以为打了几场胜仗,我们就能一劳永逸了?我们多少兵力和军粮,南诏多少兵力和军粮?再打下去,惹怒了南诏,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 汤青握紧拳头,一字字地道:“可笑!襄吴不败而败,南诏不胜而胜。
” 哥哥从房中提剑冲了出来,一双墨眸中有怒火燃烧:“岳大人,和议条款丧权辱国,你作为朝臣不仅不从谏如流,还出使南诏和议!我今日就掳了你回京面圣!” 这惊变让岳大人脸色一白,小眼睛瞅向哥哥手中寒芒四射的宝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吐沫,扯着笑道:“洛将军别糊涂了,你若是阻拦本官出使南诏,就是忤逆圣旨呀。
” 哥哥刷地将剑锋抵上他的喉咙:“岳大人。
” 岳大人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哆哆嗦嗦地道:“有话好讲,有话好讲。
洛将军,我现在是使臣,你万万不能杀朝廷命官啊。
” 我心念一动,上前对哥哥道:“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将来在皇上面前,又如何交代?” “难不成就让他这样去南诏,将襄吴的土地送给南诏?” 岳大人胆子终于肥了些,哭丧着脸:“出使南诏,本官也是没办法的呀,洛将军,不是本官要将襄吴的土地送出去啊,本官也不愿意啊……” 他的哀求只是让抵在脖子上的剑刃又紧了紧。
我看着哥哥,劝道:“不如先将岳大人扣押在营中,回头我们再想一个万全之策。
” 哥哥面容凛然,手上青筋暴起,仿若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岳大人血溅当场。
我忽觉身心俱累,一股怒火冲上来,不管不顾地喊:“好!你这就杀了他,让皇上将我们都治罪,大家死也要死在一起!” 利剑依然横在岳大人的项间,但哥哥的眸色中已经有了些许犹豫。
我凉声对哥哥道:“死了一个庸官固然无足轻重,但是若是因为杀了这个庸官而让你获罪,那么还有谁向皇上谏言,还有谁去保护襄吴?” 哥哥神色松动,转眸看我,缓缓将手中的剑放下。
岳大人满头大汗,全然失了方才耀武扬威的气势,只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两边侍卫手脚麻利绑了他,押到旁边的厢房里了。
“汤青,岳大人带来的随从还在外院,就留给你解决了。
”哥哥寒声道,转眸看我,“溪云,你随我来。
” 我点头,心头沉重一片。
黄绢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让哥哥班师回朝。
班师回朝,是和议中表达诚意的第一步,也是向敌人摇尾乞怜的第一步。
这等于眼前的胜利都化为齑粉。
让人如何甘心。
我摇头轻笑:“看来襄吴不仅国力弱,人心向力也弱得很。
” “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哥哥惨淡一笑,“我只有暂时扣押岳大人,连夜赶回京城觐见皇上,求皇上巩固边疆。
” “也只有这样了。
”我有些黯然。
“这一次回京,前途难测,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面。
”他说。
很轻很轻的一句,抛在有些凉薄的秋夜里,很快就消弭散去。
我忽觉眼角生了泪意,哽咽着道:“哥哥,能像小时候一样,再抱抱我吗?” 哥哥点点头,展臂轻轻地环住我。
他是纵横沙场的军人,即便是休息也是身着护体的软甲,所以被他抱着并不温暖。
甚至,软甲会咯得皮肤有些生疼,而我却贪恋这样的怀抱,久久不愿松开。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我知道,我不能等了。
月胧星淡,夜色迷蒙。
汤青动作敏捷,悄无声息地闪出厢房,将门轻轻掩好,向我颔首示意。
我抱着双臂,只觉得一阵冷。
汤青压低声音道:“小姐,你找我有事?” 夜露凉如水,悄然降落,覆在皮肤上一阵沁凉。
我低声道:“汤青,你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你愿为我赴汤蹈火?” 汤青的脸刷地红了。
他斩钉截铁道:“小姐,当然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那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会满足我?”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定了定神,道:“我要你放了岳大人。
” 夜色中,汤青的表情有些凝固。
他定定地看着我,道:“小姐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为了救襄吴,也为了……救洛将军。
”我幽然叹了一声。
汤青沉思半晌,轻轻地牵起我的手。
他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拿刀使枪的手掌上,早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
两手相握,只觉掌心传来阵阵热度。
还有…… 手松开时,我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柄钥匙。
我有些惊喜,摸索着钥匙上拴着的麻绳,抬眸看汤青。
他微微一笑:“汤青说过的誓言,一字一句都会永远铭刻于心。
” 我提出这样毫无道理的要求,汤青只是追问一句便答应了我。
月光下,我第一次觉得面前的少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扣押朝廷命官已是大罪,已经够让上安的那一群腐儒们跳脚了,如果再加上抗旨不遵,坏了两国和议的大事,恐怕等待哥哥的只有死路一条。
哥哥愿意为国捐躯,我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如果背叛可以换回哥哥的性命,我情愿背着“叛徒”这个称号,受尽唾弃,哪怕一生一世。
月落星坠。
一辆乌油小车顶着浓稠的夜色,静悄悄地向雍州城门驶去。
今夜几乎没有合眼,我有些疲惫,身子略微倾斜,靠在车壁上。
身侧坐着的岳大人,仿佛犹自没有从锒铛下狱的惊恐中走出,苍白着脸问我:“姑娘……汤参将可真的会放我们走?” 我睨了一眼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淡淡地道:“只要你遵守约定,我管保你可以安全出城。
” 岳大人擦了擦汗,诺诺地应道:“是,是。
说起来这也是为了大家都好,洛将军扣押官员,本官完不成出使任务,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 我懒得和他废话,闭目养神。
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只是姑娘……南诏有什么好的,你为何非要和本官一道出使南诏?”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凉声道:“因为这次和议的成败——都在于我!懂吗?” 岳大人果然立刻噤声。
一盏茶功夫,有车夫勒马吁声传来,乌油小车蓦然一停。
我知道是抵达了城门,忙正襟危坐,略掀了车帘子往外看。
只见汤青骑着高头大马,和城门守军说了几句,将腰中的令牌递给守军看了看,便调转马头,向车队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出城。
眼见那乌沉沉的城门渐渐委顿成远方的一个小黑点,我才舒了口气。
旁边的岳大人用力拍着胸口,大喘气道:“阿弥陀佛,快让我离开这里吧,阿弥陀佛……” 我心中有些厌恶,抬手撩了帘子,向汤青道:“别送了,回去吧。
” 汤青拧紧眉头,两道锐利的目光越过我盯着岳大人,将手中的长枪一指,朗声道:“岳文武,我可把她交给你了!她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岳大人早吓破了胆,哪里敢吱声。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用力向汤青抛去:“汤青,若是洛将军问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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