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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达想,她终于逃出了里根先生的魔掌。
她坐在吧台上,叫上一杯红酒,点上一根女士香烟吸了两口,感到晕晕乎乎的畅快。
酒吧的老板是她的同乡,40多岁的男人,样子像一只老猿猴,两只小眼睛总是直视前方。
这个酒吧是家庭经营,老板的妻子和女儿都在店里干活。
休假的时候,埃达就来这里帮忙。
埃达动作敏捷,头脑灵活,很能吸引顾客。
老板的妻子很想要她留下,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
酒吧在城里的偏僻处所,门面处绿色的霓虹灯在葡萄架里头像鬼眼一样闪闪烁烁。
埃达是偶然走到这里来的,来了就爱上了这里,接着又意外地发现老板是她的同乡,发现这个酒吧的顾客都很合她的胃口。
一般来说,顾客们总是于午夜陆续到来,几乎每个人都是走路来的,极少有人开车来。
神不知鬼不觉的,吧台上和大堂里头就坐满了。
人们板着脸,压低了喉咙说话,三三两两地讨论一些严肃的问题。
老板阿文告诉埃达说,这个酒吧的风格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只有那些成日生活在幻想中的人们喜欢到这里来。
他们来了之后就相互倾诉心里郁积的那些噩梦,阿文将这称之为“诉苦”。
埃达不是为了诉苦来酒吧的,她是被酒吧的名字吸引来的,她从很远就看到圆屋顶上用霓虹灯做出的那两个字“绿玉”。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的情景。
她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几乎逛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最后才来到这个角落。
当时她已打定主意,要是这个酒吧再不称心,她就到某个商铺的门面那里,靠着大理石的墙壁睡一觉。
然而她找到了她的运气。
现在,在朦胧的灯光下,耳边响着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她脑海里仍然不时浮出同里根先生做爱的场面。
那些地点有时是在湖边的草丛里,有时是在橡胶林中,还有一次竟在大路中间。
时间则一律是半夜。
她不愿到里根先生的卧室里去,因为她担心自己在那种地方会晕过去。
她不止一次好笑地想道,要是农场的人知道他们老板在夜里变得像一头兽,他们会作何感想呢?有一位喝得快醉了的女郎在同她打招呼,她是她的老顾客。
“我看到你的老情郎。
”她凑近她低声说,“他也在城里消磨时光。
”女郎涂着紫色的唇膏,埃达感到她身上长满了鳞片。
老板在柜台后面忙碌,埃达第一次来这里时,同老板谈论过家乡发生的那次山崩。
男人显得很笃定,但他对当时的情形记得很清楚。
他老家的人全死了。
老板的妻子是西方人,女儿也长得完全像西方人,但他们一家三口的亲密是很少有的。
只要有一会儿不在一起,他们就要相互呼唤对方。
也许就为了这,女儿也不去上学,就在店里当招待。
这位漂亮的女孩性格沉静,埃达从未见过她外出同男孩约会。
酒吧布置得很特别,充满了颓废的味道。
墙壁上挂满了奇奇怪怪的动物的残骸,留声机里放着严肃的古典音乐。
大堂里不怎么干净,好像到处都是灰尘,进来的人一开始总要打好多喷嚏。
但这种灰雾腾腾的阴暗环境有种特殊的情调,所以多年里头他们能保持不错的营业额。
从昨天起,埃达就住在老板女儿房间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了。
这个房间在二楼,要经过长长的、堆满蒙灰的古旧家具的过道,那些家具里头还有小白鼠钻来钻去,据说是老板娘养在那里的。
埃达每次上楼都有小白鼠从她脚前窜过去,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每天上午,当埃达还在房里睡觉的时候,隔壁房里总发出一些响动将她吵醒。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从高处往下跳,隔一阵就“嗵”地一下。
有一天埃达实在忍不住了,就揉着眼起身到隔壁去看。
女孩的房门大敞,房里满地都是白鼠,至少有一百多只。
她正坐在一张方桌上。
“我从桌上往下跳,训练它们敏捷逃生的能力。
”女孩说。
她又站到了桌子上。
地上的白鼠们都显出机警害怕的样子等待着,埃达看见它们都在恐怕中颤抖。
女孩像跳水运动员那样往上一跳,然后才落下来。
一眨眼工夫白鼠们都窜到了墙根,在巨响中簌簌发抖。
“啊,我爹爹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琼。
” 她红着脸,跪到地上去吻那些受了惊吓的白鼠。
埃达回过头来,看见琼的母亲正笑盈盈地望着女儿,她自己的两只手里各握着一只白鼠。
“我丈夫天天叨念回老家的事,我和女儿只好为此做准备。
多么奇怪啊,埃达竟会来自我们朝思暮想的地方。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她说这话时两眼睁得大大的,埃达从那里头看见了无限的寂寞。
“小时候,天天想着在泥石流到来之前逃生的事,像这些白鼠一样。
刚才我看了琼的表演,就有种回老家的感觉。
” 由于老板在楼下叫,她们母女就匆匆下楼了,埃达回到房里想继续睡,但一闭上眼就看见泥石流,而她的身体始终是悬空的。
于是她坐起来,从窗口朝外看,看见了寂静的、无人的街道。
埃达想,她待在这样一个城市的死角里头,却还是时常生出要像蛇一样在周围潜行的冲动。
尤其在夜里,那些嘀嘀咕咕的顾客们三三两两到来之际。
有一名男顾客是老板的朋友,他很少喝酒,他的女友在一旁喝酒时,他便赞赏地看着她,劝她多喝一点。
女友往往是红着脸,用一个指头指指酒杯,让他朝里看。
这种时候,他就会欠过身去,认真地将那只酒杯看来看去的看个遍。
这名男子很像在她家乡雨林旁边住着的那位菜农,也许他真的是那位菜农,不过看上去年纪太轻了。
埃达伤感地想,她终于逃出了里根先生的魔掌。
如果她还在农场的话,此刻正在像胶园里忙活呢。
有好长时间,她眼看里根先生扩大他的地盘,心里头无端地生出愤怒。
她觉得他是个魔王,要将一切化为乌有。
在黑夜的雾气中,当微弱的月光奋力挣破云层之际,埃达感到了自己对里根先生的欲望,也许还有爱。
他们纠缠在一起,她愿意自己化为乌有,同这个男人一起化为乌有。
而现在,她躲进了这个酒吧,她感到,里根先生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穿行在窃窃私语的顾客当中时,埃达会生出幻觉来,就仿佛脚下是农场那块浮动的土地。
“埃达!”老板在叫她,因为大门那里来了一群人。
这一群顾客手里都拿着草帽,身上有海水和太阳的气味。
他们都不说话,相继默默地在吧台上坐下,然后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们当中的一位女客是埃达在农场的公寓里的邻居,看见她,埃达心中吃惊不小。
“难道他什么地方都找得到?”埃达对女客说。
“是啊,这是命吧。
” 她看见了站在对面的琼,琼的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许她在聆听音乐。
她的母亲在离得远一点的地方,也将她的脸向着这边。
这母女俩都穿着白色上装,在这蒙灰的、古老颓废的环境中有点不协调。
她俩注意到了这些“猎人”吗?她们对他们的到来感到不安吗?为什么母亲脸上有喜悦的神色呢?好多天里头,埃达第一次闻到阳光的气息了,她情不自禁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她做深呼吸时,瞥见那位女邻居在微笑。
埃达立刻脸红了。
琼和她妈妈都走开了,但并没有走很远。
在大堂的尽头,楼梯口那里,她俩仍然将目光投向埃达这一边。
埃达从后门走出去站在小小的庭院里,有一滴雨珠掉在她的额头上。
低头一看,铺着鹅卵石的地上也跳跃着白鼠。
酒吧的位置几乎到了城郊,所以顾客们一定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的。
埃达想象着这些人们在黑夜里赶路的情形,想象着他们心底怀着的渴望,不由得生出一种感动来。
她突然想到,当初泥石流发生时,如果有这样一家酒吧,也许人们就不会向外逃生了吧?家乡盛产泥蛙,酒吧的墙上,一定挂满了泥蛙的标本。
酒吧里的人们一定听不见泥石流在外面发出的轰响,他们只有向内倾听的习惯,泥石流来的时候,也许他们正三三两两地用目光隔着桌子交谈呢。
“埃达。
” 是琼。
又有两滴雨珠掉在埃达脸上。
“埃达。
”她又说。
“啊,琼,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 “我感觉,我想找一个黑洞钻进去,蹲在里头想事情。
我们酒吧里有好多这样的黑洞,你会慢慢发觉的。
” 少女的脸在幽暗中看不清楚,她那沙哑的嗓音有种沧桑的味道。
埃达记起了她那惊人的美貌。
“你有情人吗?”埃达问。
“有的。
不过我们很少约会,因为我不能到外面去。
啊,我已经有两年多没出去了。
他是我的同学。
傍晚的时候,他就站在对面街上等我出去,但我不想出去,我宁愿在店铺里做事。
这并不是说我就不挂记他了,而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走出‘绿玉’,那种幻灭感就会把我压垮。
我在店铺里帮爹爹干活,心里想着有一个人在外面等我,我差不多听到了他在人行道上来回踱步的声音,这有多么好。
如果我要弄清我心里头的念头,我就找一个黑洞钻进去。
” 埃达伸出手去,握住了少女冷冰冰的手,她觉得她很可怜。
“但是我的情人却成了我的仇人。
”埃达说。
“多么奇怪啊,我用力想也想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情景。
” “那是——那是同一个人合为一体,却又与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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