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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温临中学正式开学,全校学生都需要在星期天的晚读前返校,陈栖叶虽然没回家,但中午特意出去了一趟,再回教室里闷头做题到四点,才迎来第二个返校生。
左泽文坐到陈栖叶边上,问:“你数学试卷借我看看。
” 陈栖叶没拒绝,从书袋里抽出两张高考模拟卷。
他虽是竞赛生,但各科作业都会按时完成,左泽文借过去不是为了抄,而是对答案,看到出入后会先自己算一遍,实在不能理解再来问陈栖叶。
陈栖叶又被打断了思路,没生气,好声好气地给左泽文解释,还把图全都画给他看。
左泽文恍然大悟,陈栖叶想了想,抽出物理受力分析的专题,问:“我也有几道题看不懂,你能——” “你等会儿。
”左泽文起身迎上刚进教室门的一位女同学。
她是全班英语成绩最好的,左泽文也经常问她借作业。
“你又不是没写。
”女同学没陈栖叶的好脾气,左泽文乐呵呵陪笑,说自己要精益求精,减少错误率。
女同学还是把作业给了左泽文,左泽文继续对答案,把陈栖叶互帮互助的请求抛到脑后,陈栖叶也没好意思再提。
晚读后第一节课由物理老师驻班,他对班里学生们的自觉性很有信心,那么多作业他反正改不完,就直接发了回去,把答案写在黑板上,有不懂的他再细讲。
陈栖叶手忙脚乱地记答案步骤,没听物理老师分析。
和物理老师的口音相比,裴哈哈那平翘舌不分的潭普都算标准的了,而物理老师不知道陈栖叶母亲是聋哑人,默认他听得懂潭州话,刚开始还会照顾新同学放慢语速,没两天就回归本性,时不时抛点方言梗出来,别的学生听的津津有味,陈栖叶不能理解笑点,整堂课下来只会记板书。
物理老师放下粉笔,让还有问题的学生上来跟他探讨,陈栖叶每道大题上都有红笔的改痕,想上讲台吧,一想到物理老师的口音头就发懵。
他转而去问左泽文,左泽文正在写一道物理竞赛题,冲陈栖叶“嘘”了一声。
物理老师见讲台下没动静,问:“咱们班有几个人参加物理竞赛?” 左泽文在内的二十余人举手,物理老师给后面几个从未出现在阶梯教室上竞赛课的同学加油打气:“没关系,去见见世面也好。
” 全班哄笑,并没有杭城中学那种紧张氛围。
高中五大学科竞赛的全国联赛均在这个月份举行,杭中学子每到九月各个都磨拳擦掌像是要去奔赴小高考,温中人把竞赛当锦上添花,能得奖最好,落榜了就当是重在参与。
左泽文这样牟着劲的已然是少数,真正受过系统训练的全部学科加起来也就陈栖叶一个。
陈栖叶知道温中领导们对自己肯定有厚望,不然不会许诺那么丰盛的奖金,可当他第二节课到竞赛教室自习,他比起写模拟题更希望见到走错教室的秦戈。
但秦戈这个晚上没有来。
陈栖叶下课铃响后回教室,左泽文还在理书包,他就问左泽文在物理竞赛教室有没有见到秦戈。
左泽文手上动作一顿,陈栖叶还特意强调:“(1)班的秦戈。
” “……他不在物理教室还能去哪儿?”左泽文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物理初赛就在这个星期六,秦戈之前整个星期都没来,现在当然要临时抱佛脚。
“哦。
”陈栖叶懂了。
左泽文见他自顾自点头,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但左泽文更在乎自己,并没有多留心。
第二天的大课间是升国旗仪式,陈栖叶就站在左泽文前面,左泽文躲在陈栖叶的影子里看英语单词,陈栖叶却频频回头看隔壁(1)班的队伍,他不得不跟着调整站位。
左泽文“啧”了一声,正想跟陈栖叶商量希望他别乱动,他顺着陈栖叶的目光望过去,(1)班队伍尽头站着秦戈。
秦戈从小打篮球,初中会逃课翻墙跑去和社会人士打野球那种,到高中个子比学校里一些体育特长生都高,虽然不会扣篮,但蹦起来可以摸到篮筐。
他这样的身高站哪里都显眼,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藏青校裤穿他身上更显英挺,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干干净净的崭新感。
他嫌热,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一颗,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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