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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后是补课,马上就高三了。
七月炎热,锦城又遭遇大旱,许久没有下过雨,大家都心浮气躁的。
周末上午,画未在楼梯上碰到梁阮阮,她抱着被子,拖着箱子,胳膊下还夹着袋子。
她头发凌乱,脸上余怒未消,像是要去逃难。
她正往302的方向走着。
她跟&ldquoFly&rdquo里的一个女生要好,搬去了那个女生的宿舍,现在看来是要搬回302。
画未犹豫了一下,想上前帮她拿东西。
梁阮阮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在说&ldquo我不要你同情&rdquo,画未也就尴尬地站住。
梁阮阮走过去了,画未听到两个女生在议论: &ldquo听说她是因为偷东西被赶出来的?&rdquo &ldquo她那样的人,说她会杀人放火我都信,但说她会偷东西,她那种性格,宁可抢,也不会偷吧?&rdquo 画未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她们停了议论,脸别向一边。
画未还从魏泽川那儿知道,梁阮阮最近很不好。
她妈妈的病情加重,已经住进疗养院,医疗费用又是一笔大开销。
她妈妈入院之初,她爸爸还给了一些钱。
但当她妈妈略微清醒了,他又拿着离婚协议书找她妈妈签字,她妈妈不肯签,又被刺激得病情加重。
她爸爸就对梁阮阮说,这东西我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哄着她签了字,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们钱。
梁阮阮把那张纸撕得粉碎。
她到处跟亲戚们借钱,也不肯问她爸爸要钱。
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她爸爸却会按时给她。
她尽量把生活费省下来给妈妈治病。
魏泽川家和梁阮阮家原来住在一条街上,有一些旧交情,魏妈妈也去看过梁阮阮妈妈,送了一些营养品和钱,但对于治疗说来,仍然是杯水车薪。
魏泽川也帮梁阮阮筹钱。
画未还听人说,凡是跟梁阮阮有交情的人,她都向他们借钱,他们都借给了她,并表示不要她还。
但那些人又在背地里说:&ldquo我们的交情也就值这点钱,大家都清了。
&rdquo 画未为梁阮阮感到悲哀。
这两年,梁阮阮也确实为一些被男生追着死缠烂打的女生解过围,并不是每一次每个人她都收了钱。
那些被梁阮阮&ldquo修理&rdquo过的男生,如果还没有毕业的话,也都幸灾乐祸着。
画未跟班长提议,班里可以组织一下,为梁阮阮的妈妈捐点款,帮帮她。
班长找其他班委商议,他们否决了,理由是:梁阮阮受了处分,为集体荣誉抹黑。
梁阮阮也感受到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但她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命运的大手将她推来搡去。
干旱在持续,八月的太阳几乎要将城市烤焦。
教室里,数学老师正在评讲卷子。
梁阮阮的座位空着,刚发下来的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桌子上。
卷子上的分数太低了,仿佛羞于见人。
数学是梁阮阮的死穴,她其他科目的成绩还是很好的。
数学老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据说他本来有一个前途光明的好单位,但因为得罪了人,被排挤陷害,只好做了老师,妻子也和他离婚,带着儿子出了国。
他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愤慨,讲课的声音也充满愤慨。
他看不起梁阮阮,她数学成绩差不说,性格张扬,还常迟到、逃课。
他多次明里暗里讽刺梁阮阮,说她不男不女,三观不正;他也会出很难的题目让她上去做,故意刁难她;但梁阮阮从来不畏惧他,他批评她,她就拿黑白分明的冷冷的眼睛瞪着他。
知了在窗外此起彼伏地嘶叫着。
梁阮阮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弱弱地喊了一声&ldquo报告&rdquo,数学老师瞟了她一眼,没有作声,继续讲课。
梁阮阮抬脚往里走,刚走到讲台边上,数学老师抓起黑板擦就朝她砸了过去,白色的粉笔灰喷了她一脸,她像小丑一般滑稽。
梁阮阮抬手将脸上的粉笔灰抹掉,笑了笑,继续朝座位走。
她笑得特别凄凉,特别诡异,但在数学老师看来,那分明是蔑视,是挑战。
她这一笑激怒了数学老师。
他冲到梁阮阮面前,拎起她的T恤袖子,怒骂:&ldquo你还笑?你简直恬不知耻!成绩差,家庭差,品行差,你还有脸笑!我要是你,早就羞死了!&rdquo 那凄凉诡异的笑僵在梁阮阮脸上。
她整个人都像被冻僵了一样。
老师又推拽她:&ldquo我没喊你进来,你滚出去!以后都不准来上我的课!&rdquo 梁阮阮转身就跑,像一阵风。
老师甩了一句:&ldquo自习!&rdquo就坐在讲台上抽烟。
全班都震骇了,鸦雀无声。
十几分钟后,英语老师跑到教室门口喊:&ldquo大家快点去综合楼,梁阮阮爬到楼顶去了,要出事了!&rdquo 全班蜂拥而出。
画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跑得最快,跑在最前面。
综合楼有七层。
几年前,天台曾经发生过学生坠楼事件,所以通往天台的大铁门特别坚固,平时都不打开。
因为房顶漏水,校工找人来修补却忘了关上门。
现在,铁门已经被梁阮阮从里面锁死了。
画未第一个冲上去,使劲晃动大铁门,大声喊梁阮阮的名字,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画未又跑下楼去,大楼前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拿着小喇叭,轮流朝梁阮阮喊话: &ldquo梁阮阮,别想不开啊!&rdquo &ldquo梁阮阮,有什么委屈,下来再说!&rdquo &ldquo梁阮阮,我们都会帮你!&rdquo 班主任想方设法联系梁阮阮的父母。
可她妈妈在疗养院,根本神志不清,她爸爸的电话也打不通。
数学老师吓坏了,他站在人群中直冒冷汗。
梁阮阮站在天台边缘,阳光火辣辣地从天空直射下来,几只大鸟从旁边掠过,在她身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她那么孤独,摇摇欲坠,就像马上要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一样。
忽然,梁阮阮对着天空呐喊:&ldquo为什么大家都恨我?!讨厌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在乎我?!我?!为什么?!&rdquo 魏泽川也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从同学手里夺过小喇叭,朝着楼顶大声说:&ldquo梁阮阮,我在乎你!还有我在乎你啊!&rdquo 阳光下,画未静静地望着他,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流淌下来,他的脖子里,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地暴露,那里面流淌着的,是属于男人的血性和善良。
梁阮阮听到了,她的身体轻轻一晃,退后一步,她好像笑了,又好像哭了。
她凝望人群,人群静默。
她声音嘶哑地呐喊:&ldquo魏泽川!我记住了!我会记一辈子!一辈子!&rdquo 魏泽川怔住了,他有点眩晕。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其中,还有画未的。
他想扭头看她一眼,他犹豫几秒,终是不敢。
梁阮阮转过身,一步步离开了天台边缘,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像一片无法攀越的悬崖峭壁。
班主任大喊:&ldquo快点呀!大家去接梁阮阮!&rdquo同学们跑上楼梯。
魏泽川也跟着跑。
画未站在原地没有动。
魏泽川跑到楼梯转角处,他转身朝画未张望,画未的目光与他对上,他眼里的心痛像海潮澎湃。
画未想,魏泽川,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身临绝境,你会不会站出来? 转念,她又想,会的,你一定会的。
顶楼打开的铁门旁,梁阮阮正走出来。
大家欣喜地拥住了她。
昔日的种种,嘲笑也好,不满也好,鄙视也好,在这一刻,统统抵不过一个鲜活生命的回归。
班主任了解了梁阮阮的家庭情况,随即倡议捐款为梁阮阮的妈妈治疗。
这一回,大家都没有说什么,都沉默着主动地伸手相助。
数学老师也赶来捐助,并向梁阮阮道歉。
班长将捐款交到梁阮阮手里,她当着全班的面哭了。
她说:&ldquo谢谢你们救了我&hellip&hellip&rdquo 这是画未第一次看到她哭。
她仿佛感受到她的人生,感受到她的心境,她也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魏泽川给画未发来信息,说:&ldquo我刚才说那样的话,是为了救她。
&rdquo 画未回了三个字:&ldquo我明白。
&rdquo 一片乌云遮住阳光,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至,同学们都欢呼着跑到走廊上享受渴盼已久的雨水气息。
还有男生跑到大雨里去,肆意奔跑。
魏泽川也在大雨里,他一直跑,一直跑,像是要把这世界甩在身后。
画未听说,梁阮阮那天数学课迟到,是因为她去找了她爸爸,她在医院欠了钱,医院已经停掉她妈妈的药。
她被那个女人挡在门外,她就和那个女人撕扯,她爸爸回来看到这一幕,一脚踢在她的胸口。
她爸爸扔给她一沓钱,她忍住胸口的剧痛,跪在地上将钱一张张捡了起来,为了妈妈。
尽管她张扬、霸道,性格里有小小邪恶,但她也有尊严,如今她的尊严被朋友、亲人、老师,一次次地无情践踏,她终于被逼上绝路。
纵然她再虚张声势显得无比强悍,她也不过是才满十七岁的少女。
谁的青春,能忍受这样的肆意践踏? 短暂的暑假开始了。
对画未来说,暑假不过是一种形式,她在家也是早睡早起精神百倍,她看书,复习,画画。
她每天都画素描。
这种习惯,从她学画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素描是一切绘画形式的基础。
她也模仿几米,模仿日韩的绘本画家,模仿他们画唯美温暖的彩色铅笔画,但总是无法达到她的期望,她有些沮丧,却也并不灰心。
于采薇也在努力,她们每天通电话,说闲话,说心里话,相互鼓励。
冯小娥最近变得很异常,她看起来真像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
她早起,做早餐,上街买菜,打扫房间。
她只在下午去一趟麻将馆。
回家吃过晚饭她还和姜爸出门散步,然后和姜爸一起看清穿戏,早早睡觉。
她很少出去打牌,即使出去,也必定不会太晚回来,至于像以前那样彻夜不归,更是再没发生过。
她还念叨着想去找一份工作。
姜爸喜不自禁,精神大振,每天都变着花样做拿手菜,像是对冯小娥&ldquo改邪归正&rdquo的嘉奖。
这是画未从小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她很欢喜,可又有隐隐的不安,她担心这平静美好的生活随时可能失去,冯小娥又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或者说,她不太相信冯小娥真的性情大变。
八月二十号是冯小娥的生日。
画未家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谁过生日都不庆祝,最多家里添几个好菜,给过生日的人买件新衣服。
但是今年冯小娥满四十一岁,锦城的风俗,&ldquo一&rdquo起头的生日是大生日,一定要热闹热闹的。
所以,画未的外婆和冯小娥要好的牌友姐妹都要来,两个姨妈也要来。
姜爸很高兴,计划着亲自掌厨,做几样拿手好菜招待客人。
可冯小娥提议到饭店去吃。
姜爸一向节俭,但他没有犹豫,立刻说:&ldquo好,就去饭店!我们一年到头都难得出去吃一回,这次也潇洒潇洒,享受享受!&rdquo 他们在家附近的饭店订了一个小包厢。
万老板也来了,他带来一大束鲜花放在餐桌中央。
画未从未见过有人送花给冯小娥,姜爸当然没有这种浪漫情怀,在他看来,一朵花还远不如一朵花菜实在呢。
冯小娥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可画未总觉得那鲜花有些扎眼。
冯小娥的牌友姐妹和万老板也很熟,他们谈笑风生,敬酒祝福,带动气氛。
饭桌上一团欢乐祥和。
万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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