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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一个男人先下来,接着是头戴贝雷帽,穿洋装的时髦女子。
那女子挽住他的手臂笑道:“不是说好了跟楚叔叔去喝茶,来这里做什么?” 他道:“这里的钻戒是全城最好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 女子扬头,眼眸顾盼神飞,“我才不看呢。
” 他体贴道:“你不亲自挑,我怎么知道尺寸。
” 天越来越阴,雨似乎大起来,付清如觉得整个人瞬间被冷风吹了个彻底,连骨头都疼得慌。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懵在那里。
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穿大衫拎鸟笼的老人们谈论着什么,还有几个穿蓝衣黑裙子的女学生说说笑笑走过去,他们没有太注意站在拐角的两个人。
玉萍见她脸颊泛白,焦急道:“付小姐,你怎么了?” 她摇头,涣散的意识重新聚拢,“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家吧。
” 玉萍见她脸色难看,立刻从路边拦了辆黄包车。
经过珠宝行的时候,她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嗔的声音,“那个我不要,看上去太小气了!绎之,你过来看看这个?” 付清如垂下眼睑,一口气呛到胸腔,咳嗽起来。
她连忙拿出手绢,捂住嘴巴。
眨眼的功夫,黄包车跑远了。
四月,形势急转直下,北洋政府向湘南分三路进军。
由国民党稳健派人士出面,正式提出改组军政府的主张。
滇系军阀率先通电西南各省支持主张,提出护法各省现宜遥戴黎元洪或冯国璋为大总统。
在政学系及益友社操纵下,不顾革命党议员的坚决反对,非常国会强行通过了《修正军政府组织法案》。
孙中山当日即提出辞呈,并发表通电愤然斥责国之大患,莫大于军阀争霸,南北实则是一丘之貉。
江州谢宅内,枝头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被暖洋洋的日头照着,一片晃花人眼的明艳。
雪英躲在院子里的石榴树后,就听谢明远的声音从书房的窗格子高高飘出来,恨铁不成钢道:“为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不要命,我没有这样没志气的儿子,死了倒干净!” 三太太梅兰道:“督军,甭管他是为了什么如此卖命,但终究是替您打了几场胜仗,收回了西平峰那么重要的军事地,他受伤昏睡了几天,您不闻不问,若是传出去……” “不要以为他立了个军功就了不得了,敬轩都比他这当哥的有出息,我看他这个参谋长的位置是坐不住了!” “敬轩是个领兵打仗的人才,可要不是敬遥在背后指点,哪能攻得下来。
您消消气,气大伤身。
” 雪英听着父亲母亲的话,不高兴地嘟了嘟嘴。
虽然她平时老跟三哥对着干,但心里却清楚,三哥做的都是对的,父亲如此,未免有失公正。
况且,三嫂突然去世,这消息本就对每个人都是不小的冲击,三哥纵是伤心,那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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