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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于他而言却同白日没什么差别,顶多晚风清寒,需要披件外套罢了。
一路寂静地回到房间,推开门,便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随之清朗熟悉的男声从靠窗位置传来。
“回来了?” 不知为何,解予安遍布内心的阴霾在听到这声音时,倏地消散了几分。
他“嗯”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黄佑树出去后关上房门。
“邱文信今日来过了。
” 他边步履平稳地走向沙发边道,语气淡淡,听不出挖苦的意思。
“猜到了,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的车了。
”纪轻舟应声。
他原本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绘制何鹭的衬衫款式图,见他过来便合起本子道:“今天你先洗,我得去加个班,你书房的纸笔我都可以用吧?” 他记得解予安的书房柜子里有不少大张的白纸,便想趁今晚用空,先用那纸将就着打版,方便明天拿到面料后直接排版裁剪,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而解予安听闻他此言,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却莫名不悦起来。
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不发一言。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纪轻舟熟练应对他的沉默。
说罢,便走进盥洗室,打开了浴缸的热水龙头。
待放好热水,调好水温,他朝房间喊道:“进来洗澡吧,睡衣和香皂都给你放在老地方了,等会儿我让阿佑到房间来陪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他一声。
“我可能会忙得比较晚,等我忙完了,你要是还没睡,我再给你念福尔摩斯,行不行?” 解予安握着手杖,进了浴室,依旧抿唇不作声。
纪轻舟于是耐着性子,对着他的耳朵抬高嗓音又问了一遍:“听见没啊?” 解予安似被他吵到般地蹙了下眉,说:“我是瞎了,不是聋了。
” 纪轻舟闻言,险些被气笑了。
三天内要做完一套西服,他本就时间紧迫,压力山大,到家来好声好气地伺候这大少爷洗澡,还要被阴阳怪气。
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嘴道:“我看你不是瞎了也不是聋了,而是哑了,应我一声能要你命?” “再摆出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我就……” 纪轻舟瞥了眼洗手台,转身抄起一盒牙粉,拖长音恶狠狠道,“我就每天往你泡澡水加料,今天倒牙粉,明天倒夜壶,我让你泡个够!” 解予安似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样的战术,愣了两秒,才吐出一句:“你敢?” 纪轻舟“嘿”了一声,明知他看不见,仍是打开盒盖,伸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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