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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就决定了,然而,一旦按着这个岔路走下去,分化出来的命运却是迥然不同的。

或者说,许多改变人生命运的邂逅,不过是不经意的瞬间。

看似微不足道,实则暗含了无限的玄机。

就在他收拾好了提包,刚要离开火车站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循声看去,看到胡六儿正背着一个大包,从候车室里出来了。

他本是不想让熟人看到的,更不想让同村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狼狈。

但是,有些事儿不是自己想怎么就能怎么的,你不想碰到的,恰是你回避不了的。

回避不了,就得面对,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说:“六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胡六儿说:“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哩,你妈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在这里?”胡六儿说着,就放下了身上的大包。

那大包横躺在他的脚下,就像是他家的那口老母猪卧在了一边。

天旺说:“我已经给家里打过招呼了,她急啥,我又死不掉!”胡六儿说:“你还在睹气?睹啥了,玩上两天,气消了,安安生生回去吧。

”天旺没有接他的话,还是问:“六叔,你咋到这里来了?”胡六儿说:“富生考了大学,把他送走了,到这里来坐火车上煤窑。

还得背煤去,不背煤咋办呀,得供学生。

”天旺说:“煤窑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到这里来坐车?”胡六儿说:“煤窑远着哩,得坐火车,到八叉口道班下车,进了祁连山就到了。

我昨晚来的,在候车室呆了一个晚上,现在去吃碗牛肉面,吃完了,火车也该来了。

走,一块儿吃走。

”天旺就随胡六儿一块出了车站,到旁边的一家牛肉面馆里,要了两大碗牛肉面,抢先付了钱。

胡六儿又说:“听六叔的话,玩上两天回去吧,好出门不如烂呆在家。

怎么着,还是家里温暖呀。

要不是生活逼的,我也不会跑这么远的路去背煤。

”天旺避而不谈他的话,却问起六叔怎么知道那里有煤窑。

胡六儿说:“还不是三社的田多贵拉扯的。

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那里开窑,在村里叫了好几个人。

酸胖也去了,跟我在一搭里。

”饭上来了,天旺一边吃着,一边想,不如跟上六叔到煤窑上背煤算了。

天旺几乎就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这个想法。

一经产生,便牢不可破地盘踞在了他的脑海里。

于是便说:“六叔,我也跟你去背煤。

”胡六儿说:“别胡说了,那地方可不是你去的!”天旺说:“我为啥不能去?”胡六儿说:“那种苦,不是你吃的。

你就是愿意去,我也不能带你去的,让你爹妈知道了,还会怨恨我。

”天旺一听他爹妈要怨恨,就越发下了决心,且莫说是煤窑,就是地狱,他也要下一遭,是油锅,他也要跳一次。

叶叶的离开,使他对自私的关爱更加深恶痛绝,对他父母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逆反心理,潜藏在体内的反叛精神,也越发的凸现了出来。

他就是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依赖于父母的羽翼,过那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他毅然决然地说:“六叔,我的事与我爹妈没有关系。

我已经定了,你可以不带我,但是,我却跟定了你,不要说是个煤窑,就是地狱,我也要下一下,看它能把我咋样?”胡六儿一看天旺真是下了决心,就只好说:“走吧!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受不了了,你再回来!” 天旺终于随着胡六儿,登上那趟从兰州通向嘉峪关的火车,来到了祁连山下,来到了小煤窑里。

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又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一吹笛子,房东的女儿就过来了。

房东一家是裕固族,对他们很好。

他们三人合住一间,一月给房东八块钱。

房东一家除了老两口外,有一个儿子,三个姑娘。

儿子已成了家,在旁边新盖了房,单独住着,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出嫁了,只有这三女儿,去年高中毕业,还呆在家里。

他们没有地,却有草原,有牛和羊,以放牧为生。

那女子叫银杏淖尔,长得天真活泼,貌美如花。

如天上的白云那么洁白,有草原上的清风那么轻柔。

她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清脆的歌声,能赛过百灵鸟。

银杏一来,歌声也就来了,银杏是哼着歌儿来的。

酸胖兴奋地叫了起来:“银杏,来一个。

”银杏不看酸胖,却瞅着天旺看,天旺知道,银杏是看他愿不愿意。

他要愿意,就会吹她会唱的曲儿,她就会随曲儿唱了起来。

几个月下来,他们也很熟了。

银杏常到天旺他们的住房里来玩。

后来,胡六儿还悄悄地问过天旺,说:“天旺,我看那丫头对你有意思哩,你有意思没有?有了,我给你撮合撮合。

”天旺说:“六叔,你想撮合,就给酸胖撮合撮合,我没那个心思。

”胡六儿就叹一声说:“丫头的心在你上,不是在酸胖上,说了也是白说。

”天旺当然也看出了银杏的心事,也觉得银杏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但是,天旺的心早就被叶叶占满了,无法再接受另一个人,也无法再有火一样的爱了。

即便她像雪莲一样灿烂,像白云一样高洁,即便她的歌喉如百灵鸟一样清脆,她的舞姿如天使般优美,她也无法走近他的心灵,他也无法接受她的心。

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既然不能,他也从不向银杏表现热情,不给她留有幻想。

此刻,当他看到姑娘明媚的目光中流泻出来的渴求,就知道她需要什么。

他没有拒绝,他无法拒绝。

她就那么一点点渴望,如果再拒绝了,就太不仁道了。

他换了一口气,吹起了一支草原上的歌曲,名叫《牧人新歌》。

这支曲子抒情优美,刚刚一起音,银杏就跟着唱了起来。

她的嗓子真好,一出声,就像一支鸽哨,“嗖”地一下穿到天空中了。

然后,在天空中荡漾了起来,那声音就仿佛成了天籁,纯得像祁连山上的积雪,没有一点儿杂质。

那是一种末经驯化的,充满了质朴纯美的自然天成,有草原的气息,有雪山的野性,穿过茫茫的黑夜,越过高高的山冈,向遥远的地方飘了去。

天旺也仿佛随了这声音,越走越远了。

穿过时光的隧道,走进了他的童年和少年。

那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对金秀婶子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在他的心里,会唱歌会演戏的金秀阿婶子实在太美了,将来长大了,娶媳妇,就娶个像金秀婶子那样的女人。

他在少年时代开始幻想女人时,金秀婶子就是女人的标志。

土地承包没几年,政策放宽了,金秀婶子就跟着他的男人搬到凉州去了。

他高中毕业后,与叶叶有了情,觉得叶叶就像当年的金秀婶子,甚至,比金秀婶子还要好。

听到金秀婶子到红沙窝来看望乡亲们,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的幻想,很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没想到再见了金秀婶子,一下子,就将他少年时代的幻想破灭了。

金秀婶子太普通了,就跟他在县城的街头,随便看到的一个中年妇女没有什么两样。

也许是他的眼界宽阔了,也许金秀婶子老了。

可留在他记忆里的歌声,还在耳边响着,是那样的永久甜美。

然而,当这来自草原的歌声,如天籁般飘荡耳边时,便将过去的美好一下覆盖了下去。

酸胖和六叔都被银杏的歌声陶醉了,一曲终了,酸胖才说,银杏,来一段舞吧。

银杏也不拘束,就改为裕固族的语言,一边轻声唱着,一边舒开长袖,翩翩起舞。

银杏的舞姿很是优美,那高挑的身材,柔美的曲线,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和谐优美,自然天成。

飘飘的衣袖,舞动着长风,便幻化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影子,宛若天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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