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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不知道该怎么坐、站、走路、说话,怎么做任何平常的事情。
我已经神志恍惚了一天半。
医生来了,海伦来了,连斯蒂芬也来了,他站在我的床尾,看着穿着睡衣的我,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所以在一旁小声说话,但我都听到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要他们让我一个人待着,让我思考,让我写字,我就会好。
现在他们让瓦伊格斯坐在我的门外,留了一道缝,以免我喊他们。
但我悄悄地来到书桌前,终于坐在了日记本前。
这是我唯一可以诚实做自己的地方,但我不知该怎么下笔。
她们把塞利娜关进了黑牢!我是罪魁祸首。
我应该去找她的,但我害怕。
我上一次见她,承诺说我会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去看她把我自己弄得奇怪,弄得不像自己,或者更糟,变得太像我自己,像过去的自己,像那个赤裸裸的奥萝拉。
现在,我想做回玛格丽特,可我做不到了。
就好像她变成了一件衣服,缩小不见了。
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不知道她是怎么移动、怎么说话的。
我和母亲坐在一块儿,但更像一个娃娃,一个纸做的娃娃,坐在那里点着头。
海伦来时,我不能直视她。
当她吻我时,我会发抖,我的脸在她唇下多么干枯。
自上一次从米尔班克回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昨天我一个人去了国家博物馆,希望看看画作,散散心。
那一天是学生日,有个小女孩把画架放在克里韦利的《天使传报》前面。
她拿着铅笔,在画布上描摹圣母的脸和手——那是塞利娜的脸,看上去比我自己的还要真实。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见她。
那时五点半,母亲请了客人来用餐。
我完全忘了这事,径直去米尔班克,让看守带我进去。
我发现女囚已经用了晚餐,正在把面包屑倒入水槽。
当我来到塞利娜的牢门前,我听到了杰尔夫太太的声音。
她站在走廊的角落里,正在朗诵晚祷,整个牢房响彻着她的声音。
当她走来发现我在等她时,吓了一跳。
她带我去见了两三个女囚,最后我去看埃伦·鲍尔,她病得非常重,完全不像从前的样子了。
她特别感激我能去看她,所以我也不忍心匆匆结束探访。
我坐着握住她的手,抚摸她肿胀的关节,安慰她。
她一说话就咳嗽。
医生给她药,但她们不让她到医务室去。
她说,因为年轻一点的女囚已经把那里的床位全都占掉了。
她身旁放着一篮子羊毛和织了一半的袜子。
她病得那么重,她们还要求她继续做活。
她说她宁愿工作也不愿无所事事地躺着。
我说:“这是不对的,我一定会和哈克斯比小姐讲。
”但她马上说,我说了也没有用,她更希望我不要反映这个问题。
“我还有七周就自由了,”她说,“要是她们觉得我还在惹麻烦,很可能会把日子往后挪。
”我说要说惹麻烦,那也是我,不是她。
我说这话时,感觉到一阵羞耻的恐惧。
如果我真的干涉了她的出狱,那哈克斯比小姐可能通过某种狡诈的方式来给我穿小鞋,阻止我探监…… 鲍尔说:“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小姐,千万别这么想。
”她说她在散步时看到二十个女囚身体状况和她一样糟糕,要是她们修改了对她的规定,那么对那些姑娘的规定肯定也要跟着改,“她们可不会那么做,”她拍拍胸膛,眨眨眼,“我还有我的法兰绒围巾,感谢上帝!” 杰尔夫太太放我出来时,我问,她们是不是真的不肯给鲍尔一个床位?她说她曾试图为鲍尔咨询医生,医生直接对她说,谁能进来他说了算,他管鲍尔叫“那老鸨”。
“里德利小姐可能对他还有一点威信,”她继续说,“但是里德利小姐特别重视惩罚。
我必须听她的话,而不是……”她看向别处,“而不是听从埃伦·鲍尔,或是其他犯人的话。
” 我心想,你就跟其他人一样,被米尔班克困住了。
她带我去塞利娜那儿。
我把埃伦·鲍尔抛在了脑后。
我站在她的牢门前,浑身发抖。
杰尔夫太太看着我说:“您看上去很冷啊,小姐!”我也是直到那时才意识到的。
也许,直到那时,我都是冻住了,都是麻木的。
但是塞利娜的目光一下子把生机注入了我的身体,那感觉美妙极了,却也异常疼痛。
我知道我想远离她是痴人说梦,在我不去看她的期间,我的感觉非但没有被麻痹,没有变得寡淡,反而愈加渴望、愈加急切了。
她害怕地看着我。
“对不起。
”她说。
我问她为什么道歉?她答,也许,因为那些花?她只是想作为礼物送给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她想起了我上次的话,那些话让她害怕了,她以为我要惩罚她。
我说:“噢,塞利娜,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没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怕……” 怕我自己的激情,我本可以这么说。
但我没有。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幅骇人的画面,一个老小姐胡乱地摸索发束的画面…… 我握住她的手,又放开了。
“我不怕什么。
”我说,背过身去。
我说普利西拉出嫁,家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我们就这个话题又聊了一会儿。
她高度警觉,依旧有几分害怕。
我心烦意乱,害怕离她太近,甚至害怕与她对视。
这时传来脚步声,杰尔夫太太出现在门口,身边跟着另一个看守。
我看到她的皮包,认出是辅助牧师的职员布鲁尔小姐,她送信来了。
她朝我和塞利娜笑笑,笑容意味深长。
她像是带着礼物来,又把礼物藏藏掖掖。
我心想——我立刻就猜到了!我想塞利娜也猜到了。
来者不善。
她有麻烦了。
现在我听到瓦伊格斯的声音,她在门口挪着位子,轻声叹气。
我必须静悄悄地写,要静,否则她会进来把日记夺走,让我上床睡觉。
可是那么重的心事,叫我怎么睡得着?布鲁尔小姐来到囚室里,杰尔夫太太推上门,但没有上锁。
我听见她又朝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可能是在检查另一个囚犯的情况。
布鲁尔小姐说,很高兴我也在这里,她有个好消息要带给道斯,她想我也一定愿意听听这个好消息。
塞利娜捂着胸口,问,什么消息?布鲁尔小姐脸红了,打心里为自己的差使高兴,“你要被转移到另一个监狱去了!”她说,“你三天以后就要被转移到富勒姆去了。
” 转移?塞利娜问。
转移?去富勒姆?布鲁尔小姐点点头。
她说安排已经下来了,所有星级囚犯都要转移。
哈克斯比小姐要求立刻通知所有人。
“想想看,”她对我说,“富勒姆的规矩特别贴心。
女囚可以一起做工,甚至还可以说话。
我觉得那里的伙食也会丰富一点。
没有茶,但有热巧克力!你怎么想呀,道斯?” 塞利娜一声不吭,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还是放在胸前,只有眼珠转动了一下,就像娃娃歪斜的眼睛。
听了布鲁尔小姐的话,我的心一阵可怕的绞痛,但我知道我不能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说:“塞利娜,你要去富勒姆了。
”我怎样,我怎样才能去那里见你啊? 但是,我的声调、脸色暴露了我。
看守看着我,一脸茫然。
塞利娜说话了:“我不去,我不要离开米尔班克。
”布鲁尔小姐望了我一眼。
不去?她问。
道斯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他们这番安排,并不是惩罚呀,“我不想去。
”塞利娜说。
“但你必须去啊!”“如果要求是这样,”我阴郁地重复看守的话,“你就必须去。
”——“不。
”她的眼珠还在转,但她没有看我。
她问,为什么她们要把她送去那里?难道她不听话?难道她没有好好完成她的工作?难道她没有对她们毫无怨言地言听计从?她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像她的了。
“难道我没有在教堂里念完所有的祷告词?难道我没有听老师的话,学好所有的课文?难道我没有把汤喝完?没有把囚室收拾干净?” 布鲁尔小姐微笑着摇头说,正是因为道斯表现很好,她们才决定把她挪一个地方。
难道道斯不希望得到嘉奖吗?她的声音很柔和,她说道斯只是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对米尔班克的女囚来说,能认识到世界上还有其他待她们更好的地方,并不容易。
她朝门口走去,“我让你们先聊,请普赖尔小姐给你讲讲道理。
”她说,哈克斯比小姐一会儿来,告知塞利娜具体细节。
也许她在等待一个回应,但塞利娜毫无反应,她又迷惑了。
我也不知道。
我见她朝门口走去,也许她把手放在了门上,我不确定。
我看到塞利娜动了起来,她的动作如此快,我以为她晕过去了,准备伸手扶她。
但她没有晕。
她一个箭步来到桌后的柜子前,抓住上面的东西。
只听一阵叮当作响,她的水杯、勺子、书都翻倒了——听到声响,布鲁尔小姐当然回过了头。
她脸色大变。
只见塞利娜抡起胳膊,抓着木盘扔出去。
布鲁尔小姐抬手护头,但慢了一拍,木盘的边缘似乎正中她的眼睛,只见她捂住双眼,挡住脸,以免再受攻击。
她倒下了,迷茫、可怜地倒在地上。
裙子掀得高高的,露出粗糙的羊毛袜、吊袜带和粉色的大腿。
一切发生得飞快。
但也比我想象得要安静许多。
水杯和勺子的碰撞之后唯一的声音是木盘碎裂的可怕声响。
布鲁尔小姐喘着粗气,背包的带扣在墙上划出一道剐痕。
我双手掩面,“天啊!”我的指尖仿佛可以感到这些字。
最后,我迫使自己挪到布鲁尔小姐身旁。
我看到塞利娜的手还紧紧攥着木盘。
她脸色惨白、流着汗水、表情古怪。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受伤的姓西尔韦斯特的姑娘,你真的弄伤了她!而我和你共处一室!我恐惧地倒退几步,扶着一旁的椅子。
她松开手中的木盘,瘫倒在折叠好的吊床边。
我看见她比我颤抖得还要厉害。
布鲁尔小姐小声说着什么,胡乱抓住身边的墙壁和桌子,我走过去,跪下来,把我颤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说:“不要动,不要动,布鲁尔小姐。
”她哭了起来。
我对着走廊喊,“杰尔夫太太!哦,杰尔夫太太!您快来啊!” 杰尔夫太太立刻跑来,抓着牢门栅栏想调节一下呼吸。
当她看清发生了什么,她叫出了声。
“布鲁尔小姐受伤了,”我说,又压低些嗓音,“脸被砸到了。
”杰尔夫太太脸色煞白,惊慌地看了一眼塞利娜,捂着胸口,推门而入。
门被布鲁尔小姐的裙子和腿卡住了。
我们手忙脚乱地帮她理好衣裙,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塞利娜看着我们,浑身发抖,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布鲁尔小姐的眼睛紧闭,肿了起来。
脸颊和眉毛处出现了瘀青,裙子和女帽沾满墙壁的石灰。
杰尔夫太太说:“您必须帮我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普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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