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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珠帘似的从房檐落下。
宁湘扑了扑发间的雨,轻咳一声,在他晦暗不清的注视中,弱弱说:“呛、呛住了……” 话说完,她看到宣明繁精致的眉眼似乎略有松动。
但仍是盯着她。
宁湘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她挺起胸脯:“真的没事……就是喝急了,呛了下!” 宣明繁这才移开目光,喉结微动。
“进来吧。
” 宁湘才又硬着头皮跟上去。
桌上的乳鸽汤不知所踪,书房里就剩淡淡一股余味。
宣明繁也不再和她说话,安静地闭眼诵经去了。
宁湘差点吓死。
过后想起宣明繁追出来看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他别是以为她中毒了吧? 一定是! 净闻法师慈悲心肠,看不得芸芸众生受苦受难。
好歹相识一场。
他还是牵挂她的。
至于下毒,想想也知道季翩然没那胆子。
毒害天子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无论是季翩然还是荣王,都不是傻子。
宁湘心安理得地宽慰了自己,只是翌日到御前伺候,宣明繁批阅奏疏时,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她一眼。
宁湘狐疑地摸了摸脸颊,他定然也是觉得自己胖了。
她发誓今日起不能再馋嘴多吃。
放下茶盏,侍立在门口正想着要不要放弃今日的午膳,就遇见宣明呈锦衣华服大步流星而来。
端王殿下春风得意,见着她便笑。
有些时日不见,这厮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
第一句便是:“宁湘姑娘圆润了些,怎么跟怀孕似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湘险些没站住脚,幽幽瞪着宣明呈:“殿下眼神不好使,尽胡说……” 打趣一个姑娘的确有失风度,宣明呈愧疚地拍拍嘴巴。
“好好好,是我失言!”他上下打量她,“我瞧你当差当得心不在焉的,可是皇兄为难你了?若是的话,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
” 宁湘咬牙:“谢谢您!” 说到这个就来气! 若不是在街市上撞见宣明呈,被他强行带回宫,哪还有后面这些糟心事。
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被人撞破怀孕的秘密。
眼下这人还在说风凉话嘲讽她,宁湘气得想一拳揍在那张俊脸上。
可惜她不敢。
她只是个小宫女,不敢对主子动手。
宣明呈就是存心逗弄她几句,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盛着不满,心满意足地越过门槛进了书房。
见宣明繁在书案前写字,脸上笑意犹未消。
“皇兄,我给你送来的小宫女还使唤得惯吧?” 宣明繁笔尖一顿,随口道:“你让她来做什么?”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宣明呈手肘撑在案上,看他奋笔疾书,一脸的意味深长,“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眼门前,可不是只让你看的。
日日见着,没别的想法?” “没有。
” 波澜不惊的回答,宣明呈啧了声,看他光风霁月,无欲无求的模样,跟还俗前没什么差别。
见了美人,竟然没有心动? 再低头看他写了半天的,竟然是一本佛经。
他顿时一拍桌案:“你抄佛经做什么?皇兄你现在可不是出家人了,清心寡欲、克己持重那一套不必再遵循了吧。
” 宣明繁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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