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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乍暖还寒,晨光熹微之时,停留在枝叶上的水珠经过一夜的汇聚凝结,将整个崔府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好在不过一会,太阳上升,将晨雾驱散,朦胧中,一众女眷随着各自的儿郎上了马车。
“这天气去踏青正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晒。
”三夫人从丫鬟的手里抱过刚办过满月席的若兰,亲昵地与身旁的三爷低语。
“我怎么瞧着今个似乎是要下雨,刚梳发时,还没这么多云。
”崔家三爷望了一眼天顶的云,嘟囔了一声,“早就与你说了今日不宜出门。
” “可我也早就定好了时间,再者说,现在云都没有一片,阳光也……” 不等三夫人说完,三爷就转身离去,留下发妻与出世不久的女儿立在马车前。
徐燕芝在不远处看得真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伞,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
她这个时候上前,简直就是当众再给三夫人一巴掌。
虽然她反感三夫人利用她之事,但在三夫人抱着孩子看向自家夫君独揽新纳的一房美妾登上另一辆马车时,品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她在上辈子活得再久点,应也能看到相似的场景吧。
不知何时三夫人收回了目光,瞧见了她,也瞧见了她藏伞的动作。
“燕娘,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多久了?” 她面目从来慈祥,此时就算失望不悦,神色也未见阴沉。
“三夫人安好。
”她不打算提天气的事,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绣帕献上,“之前说的帕子绣好了,夫人看看,喜欢吗?” 她迎合三夫人的喜好,专门挑了素色的丝线,又联系到若兰的名字,绣了一朵淡雅的兰花。
三夫人让丫鬟抱走若兰,也没去接她的帕子,便说: “燕娘,今日寒气太重,我忽然头疼得厉害,想一个人在途中小憩一会。
你自己去找个马车走吧。
” 刚要上前的徐燕芝一顿,“啊?” 就不带她走了? 行吧。
看来三夫人是自顾不暇,没心思做损人的事了。
她就这么快地被三夫人“抛弃”了。
倒是也无所谓,她又不是上杆子非要做棋子。
徐燕芝将手帕揣回兜里,想着干脆不去了,反正也没她的事,她也不愿意跟这些人相处。
不如去找温哥哥,弥补之前被破坏的好事,增进增进感情。
正当她盘算着去哪寻找温应遮的时候,就看到在这一列列马车之中,正有个年轻的漂亮郎君向她招手。
是温哥哥! 徐燕芝二话不说,快乐得像只小鸟一般一跃而上了马车。
“温哥哥,真是好巧!”徐燕芝将伞往车壁随意一立,熟络地仰靠在软垫上,双腿伸直,万分惬意,“这马车里还真只有你一个人?崔府怎么还能为你单独备马车?你面子也太大了吧!” 这几年温哥哥混得这么好?加分! “说什么呢,燕娘,这是专门为我师父备的马车,可她近日身体抱恙,就由我代去了。
”温应遮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要倒的油纸伞,说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 徐燕芝吐了吐舌头,“你以后肯定能承师业呀,以后我可要仰仗着你呢,道士大人。
” “你是大房的人,不应是我仰仗着你吗?” “这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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