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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女红高手,而是青春年少的妙龄女子。
加上出手阔绰,就连落选的人也有可观的打赏,很明显是不希望中间节外生枝,用钱封口。
这么满满一船离乡别井的弱女子,若是到了他人的地界,那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rdquo龙涯叹了口气:&ldquo鱼姬姑娘不是那见钱眼开的肤浅女子,混迹其中想必是另有所图。
上次姑娘的障眼法已然骗过我等多人,想来也不会真让那些姑娘们前去冒险了。
&rdquo &ldquo看来到底是瞒不住龙捕头。
&rdquo鱼姬微微一笑:&ldquo那些姑娘都已被我留在渡头那里了。
现在船舱里的绣女的也不过是我用水做的替身而已,所以龙捕头也不必强要留下,还是趁现在船离汴京不远,快些上岸去吧。
&rdquo &ldquo实不相瞒,我正在调查的一件案子与这木大娘恐怕也有莫大的关联,何况鱼姬姑娘和这位连妹子还在此地,我绝无退缩之理。
&ldquo龙涯正色道。
那黄衣少女怒道:&ldquo连连连,连你个腿儿啊?本姑娘有名有姓,明颜是也!&rdquo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龙涯叹了口气打破了僵局:&ldquo如果我没有记错,明颜是鱼姬姑娘养的那只黄毛猫。
&rdquo 鱼姬拍拍脑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ldquo没错。
&rdquo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隐瞒什么。
龙涯睁大眼睛,就如同一口吞下了一只带壳的鸡蛋,伸手对着明颜比划了几下:&ldquo天啊,鱼姬姑娘你都拿什么给猫儿吃了,不到一个月就长成这样。
&rdquo 明颜手指啪啪作响,咬牙道:&ldquo你小子见好就收吧,再敢东拉西扯,小心我活吃了你!&rdquo &ldquo要吃人?&rdquo龙涯倒是没有半点惧意,围着明颜转了一圈后哈哈笑道:&ldquo我皮糙肉厚也不中吃。
&rdquo忽而神情一变,犹如天崩地溃一般的愁苦脸色转头对鱼姬问道:&ldquo既然猫可以变成人,鱼姬姑娘你不会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是。
&rdquo鱼姬越发觉得对话的走向已然从正事开始跑题到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生生儿变得滑稽起来。
&ldquo那还好。
&rdquo龙涯如释重负,自我解嘲道:&ldquo真是庸人自扰,怎么想猫和鱼也不会要好到这等地步。
&rdquo 这般一场闹剧总算落幕,三人对视也自觉好笑。
鱼姬叹了口气:&ldquo既然现在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被龙捕头知道了,还希望龙捕头可以三缄其口。
&rdquo 龙涯低笑一声道:&ldquo这个自然没问题,但是鱼姬姑娘也别再提下船之事,且让我陪你们走上这一遭,是刀山也罢,火海也罢,皆是等闲。
&rdquo 明颜翻了个白眼:&ldquo这臭捕快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且不说别的,就他这般形状只怕是没多久便露了痕迹,到时候别连累咱们才是&hellip&hellip&rdquo话未说完,忽然一声低喝:&ldquo有人来了!&rdquo 这江上游船远离岸边,此时能来的自然是木大娘一伙,而这小小船舱中却无任何藏身之处,龙涯正要伸手推开窗户翻将出去,便听得鱼姬道声得罪,而后头上一凉,却是鱼姬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水泼在了他的头上! 茶水早已凉透,蓦然上头自是一个激灵,而后龙涯惊奇的发现眼前的一切居然飞速的变得巨大起来,就连鱼姬明颜两人也是如此,虽说一切并不符合常理,但很快龙涯便反应过来,不是鱼姬她们变大,而是自己顷刻之间变小了!就在此时,脚步声已到门外,鱼姬朝前跨了一步,拖曳的裙摆已然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此时唯有一寸般高低的龙涯,抬眼望去,只见门帘一开,木大娘领着四五个跟班走了进来。
&ldquo刚才这里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rdquo木大娘面露狐疑之色,在船舱里四下打量未果,目光又落在立在船舱中央的鱼姬身上。
鱼姬只是陪笑道:&ldquo木大娘真是爱说笑,这小小的船舱容纳我姐妹二人尚可,哪里还可多出一个人来?适才不过是我这妹子来了兴致,扮了两句戏文而已。
&rdquo 明颜自是伶俐非常,故意压着嗓子作正末唱到:&ldquo俺骑白马,俺戴桃花,俺手持钢鞭将你打&hellip&hellip&rdquo 木大娘自是大不耐烦,开口斥道:&ldquo什么乱七八糟的?旁人都已安寝,偏生你二人还在耍闹!&rdquo 鱼姬只想木大娘等人早些离去,于是开口言道:&ldquo如此便要安歇了,大娘莫要动气。
&rdquo 木大娘也不好发作,念叨几句便带人退了出去,听得脚步声响,已然去得远了。
鱼姬明颜皆舒了口气,龙涯也自鱼姬裙摆之后转了出来,摇头叹道:&ldquo好险,好险。
&rdquo 鱼姬弯腰将缩小为一寸高低的龙涯轻轻拈起,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只空出的茶杯里,而后伸手推开窗子,将杯子递了出去。
龙涯见状一惊:&ldquo鱼姬姑娘,你这是作甚?&rdquo 鱼姬面有歉意:&ldquo龙捕头勿怪,委实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绝非寻常人可涉及之地,这茶杯可将龙捕头安全送上岸去。
我等就此别过。
&rdquo说罢手一松,茶杯已然朝船舱外乌压压的江水中坠去! 茶杯一入水,便悬浮于水面,犹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托负其上,飞快的朝岸边移去,不过须臾之间,已然撞上岸边的石块,龙涯只觉得身子一轻,顿时被抛上岸去,本以为会摔得七荤八素,不料人一沾地,便身形复原,待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只见一片暗黑的江面上几点灯光映衬,聚在十余丈外。
鱼姬在那开启的窗扇后对他微微一笑,而后便关上了那扇木窗。
虽说船速并不快,但也不可能凭空再潜入那艘大船,只得眼睁睁的看到那船缓缓的随水而去。
龙涯心头颇为懊恼,虽明知鱼姬此举乃是不希望自己牵涉其中,只是堂堂须眉男儿却被闺中女儿这般看轻,自是心有不甘。
虽说那鱼姬和明颜两人都非比寻常,但到底也只是两个姑娘家,而今已知木大娘一行人均是虎狼之辈,又怎可任由她们深陷虎口而置之不理?既然打定主意,也就顾不得其他,于是提气快步飞纵,想这水道虽宽阔,但也非城中运河一般整齐,自有宽窄之分,说不定前方也可寻到瓶颈之处,再上得船去。
就这般跟出五里地,忽然,龙涯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马蹄声。
此时月朗星稀,他转过身来四下环顾,只见旁边的林中影影绰绰,似有动静,于是手按腰间长刀沉声喝道:&ldquo什么人?出来!&rdquo 林间枝叶作响,不多时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握着缰绳,后面还有两匹健马。
淡淡的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约莫三十七八年纪,长相颇为俊朗,只是满面风尘,眼下泛青,眉锁愁云,似乎心神俱疲,而双目炯炯,却自有一番气度。
腰间悬有两把短刀,刀柄乌黑发亮,却是燕头形状。
&ldquo回燕刀燕北辰?&rdquo龙涯心中已然确定了几分,目光落在来人所牵的两匹马上:&ldquo一个人骑不了两匹马。
&rdquo &ldquo因为有一匹是给你准备的。
&rdquo来人答得轻描淡写。
&ldquo能请到回燕刀给我备马,礼部尚书周大人想必是出了个相当不错的价位。
&rdquo龙涯微微一笑:&ldquo只是不知道会做到怎么干净利落的地步。
&rdquo 燕北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ldquo飘香院中闲杂人等太多,时隔两天,想要一一料理干净也不现实。
花钱请我的人能爬到那个位置上,也不会在天子脚下做那等欲盖弥彰的事。
何况太扎手的点子,鄙人也会权衡一二,龙捕头不必过滤。
&rdquo 龙涯开口一笑:&ldquo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我只是嗅出猎物的犬只,而你便是那把猎叉了。
&rdquo &ldquo你这么说,倒也算贴切。
&rdquo燕北辰松开一根缰绳,伸手在马臀上一拍,那马自然慢吞吞的朝龙涯走了过去。
龙涯伸手挽住缰绳,目光仍在燕北辰身上:&ldquo据我所知,回燕刀只接斩人头颅的快单,这一刻出刀,下一刻收钱,怎会忽然间接下这等麻烦买卖。
须知千里追凶也不见得可以完成任务,岂不是坏了你一贯的规矩。
&rdquo 燕北辰神色冷然:&ldquo然则,龙捕头是想要一个理由,才会让我同往了。
&rdquo 龙涯抄手笑道:&ldquo没错,我很是好奇。
&rdquo 燕北辰的目光落在远远江面的那几星船火上:&ldquo因为我女儿。
&rdquo 龙涯眉间微动:&ldquo据我所知,你声名一向不太好,更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的女儿?&rdquo &ldquo声名?&rdquo燕北辰嗤笑一声:&ldquo也无怪,世事本就如此。
昔日年少轻狂,少不得欠下些风流孽债,名声狼藉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rdquo &ldquo你真有个女儿?&rdquo龙涯见他这般神情也不似作假。
燕北辰默然,半晌才沉声说道:&ldquo千真万确。
夜来之母乃是当年汴京城中最当红的占腊国歌姬,因肤色微黑发亮,双眼幽碧,又相貌美艳,能歌善舞,故有黑珍珠之称。
我费尽心思终获她垂青,却因为当年年少风流用情不专,而激得她一怒之下下嫁商贾为妾,从此再不相见,我也是两年前才得知她早珠胎暗结&hellip&hellip&rdquo 龙涯笑笑:&ldquo我没兴趣听你的风流韵事,就算是真的,你也可以打道回府了,据我所知,应该不在船上。
&rdquo &ldquo我女儿夜来自是不在那船上。
但拐走夜来的就是那群人。
&rdquo燕北辰看着星点船火,目光森然:&ldquo两年前夜来意外得知自己身世,便揣着当年我送与她母亲的定情信物飞燕镖出走寻我,接着便失了音讯。
黑珍珠百般无奈方才修书与我,道破此情。
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儿,于是四下打探才发现就在夜来失踪同时,应天府方圆百里一共走失了三十几名年轻女子,最大的二十六岁,最小的&hellip&hellip便是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夜来。
而在同一时间,应天府也出现过有人服食紫色五石散致死之事,起初我还未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直到这两年我行走江湖四处打探,才知每年这个时候,宋境之内总会有紫色五石散流入,而同时也有年少女子失踪,少则二三十人,多的就好似这一遭一般,五十余人之多。
是以我相信,跟着这一干人等,一定可以寻回我女儿夜来。
&rdquo 龙涯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浪荡不羁的男人,而后翻身上马,沉声道:&ldquo走吧。
&rdquo燕北辰一言不发,翻身上马。
两骑沿江岸紧随那江中的大船而去。
就这般一路跟随,日夜兼程,待到装载绣女的大船至扬州埠头,已然是七日之后。
出海航行非内陆江河行舟可比,所需物资更是不可或缺,木大娘一行人于此处停泊了两天,外出采办了不少货物,却多是些布匹、瓷器之类的物事,更有罐装的火油若干坛,待到货物运上船去,船身吃水线又上移了两尺有余。
龙涯与燕北辰见得此等情形,也不由得暗自称奇,心想倘若航程颇长,理应多备些粮食饮水,断无一味采办与航海无关的物事的道理,然而一旦船只出海,便不可再在陆上跟踪下去,然而再冒冒然上得船去,两个人目标太大,也怕打草惊蛇。
于是也就近雇佣一条渔船,远远的尾随在三里之外。
船只一路南下,也算风平浪静,直到五日之后的傍晚,大船的航向忽然转向内陆,在一片暮色之中徐徐靠岸。
龙涯与燕北辰的小船自是不敢靠得太近,只得远远的泊在岸边的礁石之后,而后双双离船登岸,隐在岸边的茂密树丛中静观其变。
此处乃是一片被丛林山崖围合的海滩,密林中蜿蜒出一条道来,也不知通向何处。
只见那木大娘走上船头,就着船上的灯笼点燃一只细棍,遥指苍穹,便听得一声尖利的呼啸声,一点明亮的火星拖着一道亮痕直冲天际,而后&ldquo啪&rdquo的分散开来,但见火树银花,在暮色渐沉的天空中甚是醒目! &ldquo穿云箭。
&rdquo龙涯低声道:&ldquo想必是在找帮手了。
&rdquo 燕北辰点点头,继续观望。
不多时,果然见那道上来了二十余辆驴车,驾车的都是黑衣蒙面的汉子,驴车旁还有不少同等打扮,手执兵刃之人,前前后后竟然有四五十人之多。
所有人都是不言不语,只是将驴车赶至海滩之上,井然有序。
这厢船头也放下了闸板,不多时,连同鱼姬明颜在内的五十余名绣女一在木大娘一行人的威逼之下下了船,一个个神情惊恐无措。
龙涯心想幸好真的绣女都不在此间,否则真有什么异动,动起手来,也不至于投鼠忌器。
抬眼见鱼姬也在打量那些黑衣蒙面人,也不知她心中有何打算。
鱼姬拉了明颜隐在绣女中间,被拿刀的黑衣人围在一边,一面假作惊恐嘤嘤悲泣,一面偷眼观察周围,只见其余的黑衣人在船与海滩间来回奔走,将船舱之中一箱箱货物运上岸去,装载驴车之上,一车装满,自有一人驾车自原路而去,这般往复几次,自然将货物全部运走,海滩上还剩十辆驴车。
黑衣人一阵喝斥,将绣女们纷纷赶上驴车。
鱼姬明颜自是假意顺从,那木大娘仔细清点过人数,也就自己上了一辆驴车,扬声呼喊上路,那些黑衣人只是护住驴车,步行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这片海滩又安静了下来。
一路上道路崎岖,驴车颠簸,夜色昏暗,全靠灯笼火把照明。
鱼姬偷偷揭开窗帘,只见车外随行的黑衣蒙面人一个个不言不语,火光摇曳过处,照见后面那辆驴车驾位上的木大娘。
木大娘此刻却是神情木然,原本已然甚是愁苦的眉眼犹如风干的苦瓜一般,鬓角几丝凌乱的发丝在驴车的摇晃中显得几分惨淡。
忽然间,木大娘面露痛楚之色,手脚颤乱的在自己怀中摸索。
翻出一个纸包便面露欣喜之色,拆开却是一小包紫色的粉末。
她眼中尽是急不可耐的企盼,一仰头,将粉末抖入口中,片刻之间,满脸的痛楚已然烟消云散,人却如乏力一般缓缓靠在旁边驾车的那个黑衣蒙面人肩上,只见眼神迷乱,满脸红潮,大大小小的汗珠密布,甚至汇成细流顺着脸庞蜿蜒,湿了云鬓,滴落在脖颈之处。
那驾车的黑衣人身躯发颤,想来甚是惊恐,却不敢动弹,只是勉力继续驾驭驴车。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木大娘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睁大了眼睛,缓缓的舒了口气,正要坐直身子,却见自己靠着的那个黑衣人神情慌乱,蓦然恶向胆边生,伸手摘下头上的长钗,用力的扎向那黑衣人的咽喉! 事出突然,那黑衣人自是不防备,还未呼叫出声,便已然穿喉毙命! 此变一生,众人皆是愕然,不过很快,一旁早有另一个黑衣人将尸身拖下驴车扔在路边,而后捡起赶驴的长杆,坐在了刚才毙命的黑衣人的位置上,继续驾驭驴车。
而其他人也权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继续赶路。
木大娘在袖子上搽搽带血的钗子,而后将钗子插回发髻之上,顺手拢龙耳际的发丝,神情又恢复了先前的漠然。
鱼姬神色凝重,缓缓放下帘子,对明颜说道:&ldquo看来咱们要去的地方,远比设想的更为凶险。
&rdquo 明颜微微动容:&ldquo何以见得?只不过是死了一个恶人跟班而已。
&rdquo 鱼姬摇头道:&ldquo你不见那些黑衣人对那木大娘心有畏惧,噤若寒蝉。
区区一个弱女子,何来如此的震慑力?说穿了,他们也是畏惧木大娘背后的东西。
&rdquo 明颜接口道:&ldquo不如掌柜的掐指一算,便可知一二。
&rdquo &ldquo适才上车之时我便已经算过,可是&hellip&hellip一无所得。
&rdquo鱼姬叹了口气:&ldquo看来这里离异域很近了。
&rdquo &ldquo异域?&rdquo明颜奇道:&ldquo咱们不是来寻土灵玦的么。
&rdquo 鱼姬眉头微锁:&ldquo那木大娘的紫色五石散里的确是隐隐带有土灵玦的灵力,但是而今看来,土灵玦在异域的可能性很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咱们一直以来都感应不到土灵玦的原因。
&rdquo &ldquo掌柜的,你还没跟我说过,究竟什么是异域?&rdquo明颜追问道:&ldquo这个难道也和两千年前的那场六道浩劫有关?&rdquo 鱼姬点点头:&ldquo没错,浩劫席卷天下之前,天地万物都因循六道而时序轮转。
只因轮回骤然而止,而六道中的顺序变迁却一时没有同时停止,所以有不少地方的界地都出现了混淆和撕裂,形成了全然不同于正常的世界的古怪区域,里面的事物更是发生了难以设想的变异,非常理可能解释,所以称之为异域。
因此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委实是难以预计,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rdquo 明颜点头称是:&ldquo难怪掌柜的硬将那臭捕快扔下船。
&rdquo 鱼姬闻言一呆,眼前似乎浮现龙涯的面容来,继而淡淡一笑:&ldquo以他那任侠好义的性子,见了这群人的勾当,少不得要管上一管,只是这事不比寻常,也非凡夫俗子能插手。
况且此事原本就与他无关,又何必累及无辜。
&rdquo &ldquo如此说来,掌柜的与那傻子原有渊源,我还以为上回在鬼狼驿是初识呢。
&rdquo明颜将手一摊:&ldquo那人时精时傻,若非凡夫俗子一个,到也觉得几分有趣,只可惜以后没机会拿他戏耍&hellip&hellip&rdquo 鱼姬摇了摇头:&ldquo你啊,你啊,只知寻人戏耍,何尝记得双肩重任?&rdquo而后幽幽言道:&ldquo其实你以前也见过他的,只是现在全不记得而已&hellip&hellip不过上次去北地接你之时,中途遇到已然还清人情,以后自然不会有什么纠葛了&hellip&hellip&rdquo话到此处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叹息之间忽然觉得车身平稳了许多,不再似先前一般颠簸,想来已然上了一条平坦的道路,于是拨开帘子一看,只见前面一处高耸的青石牌坊,上写&ldquo溯源镇&rdquo三个大字,字迹龙飞凤舞,却是早已不被沿用的大篆,石面斑驳,少说也已经千年风雨消磨。
大道贯穿牌坊之下,连接着背后的民居城镇,看房屋外观,却也不尽然是宋土风格,尤其是远离街道之处,多是竹楼,隐在群山环绕之中。
此时孤月独照,更是说不出的萧条。
3.盲山绝域 鱼姬心想如此看来,这溯源镇想必是地处大宋与交趾国交界之处,是以两国风俗皆有。
只是此时也不过一更天,不知为何这看似繁盛的城镇反而空无一人,家家闭户,就连灯火也没半个。
正在思虑之间,驴车又继续前进,在一干黑衣蒙面人的簇拥下缓缓驶向镇内。
边城人家自是家家养狗,听得脚步响动,纷纷狂吠不已,而黑衣人们也是置若罔闻,不紧不慢的驱车前行。
越深入城镇,犬吠之声却多,却无一户主人出声喝止。
明颜生性怕狗,听得吠声此起彼伏,也不由得心中不定,心慌意乱的言道:&ldquo该死的破地方,难道人都死光了?偏偏这么多死狗吠个没完。
&rdquo 鱼姬神情越发凝重:&ldquo这里的人听得这般大的动静而无人出来查看,多半是对这等状况早有默契。
&rdquo直到驴车不紧不慢的穿过城镇,渐渐远离,犬吠声方才渐渐消停,大约又走了三里地,驴车终于停了下来,早有黑衣人拉开帘子,低声招呼众绣女下车。
鱼姬下车站定,只见眼前是一片平坦之地,周边立有不少火把木桩,把这暗夜照的透亮。
之前运来的器物木箱已然整齐的码放在那广场中央,广场尽头乃是一道长约百丈的悬桥,桥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多深,只是隐隐听到哗哗水声,想必是山间水涧奔流不息。
悬桥的对岸隐在浓密的夜色之中,似乎萦绕着山中的水雾,显出些许茂密的山林轮廓,莽莽苍苍,甚是险峻,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映衬的关系,似乎还泛着一片诡异的紫色光芒。
而广场连接悬桥的位置却立了一块高大的石碑,上书&ldquo天盲山&rdquo三个大字。
黑衣人将绣女们赶到广场中央,便纷纷埋首退了开去,奔来时路,不到半拄香光景,就已然走得无影无踪! 木大娘转过身对一众绣女缓缓言道:&ldquo等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哭叫吵闹,否则没有人能保得住你们。
有精神便好好看清进山的路&hellip&hellip&rdquo 众女鸦雀无声,鱼姬和明颜对望一眼,心想这妇人所言如此怪诞,似乎另有深意。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杂乱蹄声自悬桥那边而来,鱼姬心念一动,心想难不成还有人可以纵马过这随风而动的悬桥不成? &ldquo掌柜的!&rdquo明颜忽然低呼一声,她本是猫妖之身,暗夜视力自是远胜鱼姬,是以一望可知,那悬于深涧之上的悬桥上已然多出数十人,一个个身形高大异于常人,上身赤膊肌肉纠结,下身穿着甚是夸张的灯笼裤,行走之间双腿很诡异的膝盖外翻,好似侏儒常见的罗圈腿,但偏偏腿脚强健,而裤脚开口处露出的却非人脚,而是如同牛马之类的圆蹄。
更为恐怖的是这些人的眼睛在暗夜之中眼光灼灼发出暗红之光,让人一望便不寒而栗。
鱼姬也看清了来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听得明颜低声问道:&ldquo那些&hellip&hellip是牛怪么?&rdquo 鱼姬定定神,仔细观望,却不见半点妖气,而后低声言道:&ldquo不是&hellip&hellip那是人,不是妖怪。
&rdquo 明颜张口结舌,半晌才低声应道:&ldquo难道这天盲山便是掌柜的所说的异域?居然会有这么不像人的半牛人。
&rdquo 言语之间,那些半牛人已经到了广场之上,见得这许多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自是欣喜若狂,上得前来便不由分说各自逮住两个,扛上肩头,兴高采烈的奔悬桥另一头而去,口里自是呼呼吼吼,得意非常。
明颜见得一个半牛人探手来揽自己,心头自是不悦,本想亮出钢爪给他点苦头,却听得鱼姬在耳边低声喝道:&ldquo暂且忍耐,休误大事!&rdquo言语之间便见得鱼姬被那半牛人扛上肩头,稍一迟疑,那半牛人已然将她夹在腋下,朝悬桥而去。
明颜闻得半牛人身上恶臭难当,差点被熏得背过气去,好在上了悬桥,山风一吹,总算没那么浓烈的臭味侵袭,忽然间她抽抽鼻子,面露惊讶之色,抬眼看看半牛人肩头上的鱼姬悄声道:&ldquo他来了。
&rdquo 鱼姬&ldquo咦&rdquo了一声,蓦然心念一动,低头一看,只见适才半牛人蹄子经过的桥板缝隙下露出一双眼睛来,不是当日被她扔下船的龙涯是谁?!此刻鱼姬心头满是诧异,却又浮起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来,心想当日已然让他远离这场凶险,不知怎的竟然让他寻到此处。
想来从那晚开始,他便一直尾随着那艘大船顺流而下一刻不曾停歇&hellip&hellip 此刻龙涯一身黑衣,正攀在桥板之下隐住身形,燕北辰也悬身其后,却是先前在海滩之时趁那些黑衣人不备,偷偷放翻两人,剥下穿戴换上,混在人群之中假装押送驴车。
适才黑衣人一并退去之时,他二人便偷偷潜回,藏身在这悬桥之下。
初见那些半牛人时,他二人也是大吃一惊,直到眼见半牛人掳劫绣女,才发觉大事不妙! 龙涯见得那半牛人扛起鱼姬,挟着明颜,特别是见得那恶臭难当的爪子环在鱼姬腰间,就不由得血往上冲,若非见得鱼姬摇头示意他切勿出手,早跃身而出一刀斩下那怪物的臂膀。
而今见鱼姬这般举动,龙涯自是心领神会,纵然心有不甘,也唯有按兵不动。
剩下几个半牛人将广场上的货物抗上肩头,也快步跟了上去,偌大的广场上只有木大娘一人。
她遥望桥上的半牛人背影,眼神既是愤懑又是怨毒,而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木然,长长的吸了口气,好像没有那一口气息,便没办法再动弹一般,而后缓缓的跟在了半牛人的后面,朝那片泛着紫色光芒的山岭而去。
龙涯与燕北辰见得人都去得远了,方才翻身上了桥面,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快步跟了上去。
天盲山山高林茂,野径丛生,龙涯与燕北辰也不敢跟得太近,加上夜色深沉,林间更是昏暗,一丈之外皆是不可见,不多时,已然失去了那些半牛人和木大娘的踪迹。
龙涯虽知鱼姬和明颜是故意让半牛人掳去,但此时却不由得有些忧心起来。
正在寻觅之间,忽而听得一阵悉悉索索,似乎前面的树丛中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来,于是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燕北辰悄声道:&ldquo有人来了,小心。
&rdquo 话语未落,前面的树丛一分,撞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来! 龙涯看的分明,眼前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一身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小小的身躯出奇的单薄,乍然见得他二人,自是吃了惊吓,面容扭曲,而后飞快的转身就逃! 燕北辰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右臂,正想问个究竟,却不料那孩子只是死命挣扎,却全不吭声,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绝望的,无声的小兽!忽然间,那孩子左手里白光一闪,已经抓住一支尖锐的物事朝燕北辰胸口插了下来! 燕北辰是何等人,怎会畏惧这样一个惊恐的孩子?他只是用手一扣,已将孩子的纤细的手腕握住,待到他看清那孩子拿来袭击他的武器,蓦然一呆,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件武器,因为那是一只带着燕头的飞镖。
他的回燕镖! 就在此时,忽然觉得右腕剧痛袭来,燕北辰下意识的将手一松,那孩子已然如脱兔一般飞快的扎进了矮树丛中! 龙涯见得孩子咬伤燕北辰手臂脱困出逃,连忙快步追了上去,奈何他身形高大,不可和那孩子一样在树丛、盘根之间的缝隙来去自如,只得提气在树干之间飞纵。
尾随树丛枝叶摇曳的动向,紧跟其后。
燕北辰虽心神激荡,倒也不曾落下,两人在林间快速穿行,大约追了半个时辰,面前再无矮树丛,却是已然到了山顶。
虽然被高大的树冠所覆盖,但空中的一轮寒月却透过枝叶缝隙,将惨白的月光投射在树林围合的那一片空地上,而空地的正中却有一个圆形的一尺高的石台,石台的正中立着一个古怪的石桩,形状好似一支巨大的箭,箭头深插石台之内,只余半人高的箭尾箭身在外面,显得分外突兀。
周围摆了一圈土陶的碗盏,只是全都空空如也。
龙涯四下巡视,却不见刚才那个孩子,而后将目光落在那石台石箭上,沉声道:&ldquo这里似乎是一个祭祀用的场所。
&rdquo 燕北辰对龙涯的言语似乎充耳不闻,只是来回走动,四处张望,失魂落魄般口里喃喃念叨:夜来&hellip&hellip夜来&hellip&hellip&rdquo 龙涯见得他这般情状,暗自叹了口气,而后问道:&ldquo刚刚的小鬼拼死挣扎,都未发一声,似乎是个哑巴,且蓬头垢面,男女难辨,你又如何能确定那就是你女儿夜来?&rdquo 燕北辰回过头来,神情紧张:&ldquo我看到她手里的回燕镖。
两年前夜来离家便揣着此物。
&rdquo 龙涯微微点头,也四下搜寻,忽然扬声道:&ldquo那里好像有一个洞!&rdquo说罢已然快步走到那圆形祭坛所对应的那面山壁处,伸手拂开山壁上垂下的山藤,果然见到一个狭长的黑洞,就像在这山壁上开了一条口子。
洞宽一丈五,高三尺,成年人想要进去,非得弯腰不可。
燕北辰乍然见得山洞,不由面露喜色,早顾不得许多,便要弯身进去,却被龙涯一把抓住:&ldquo且慢!&rdquo &ldquo为何?&rdquo燕北辰一心只想快点找出那个孩子,以证实心中猜想,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龙涯沉声道:&ldquo人都说回燕刀行事小心,生性多疑,不想今日却少了考量。
那孩子未必真在洞中,更何况情况不明,怎可贸贸然进去?&rdquo说罢自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子,顺手扔进洞中,只听得一段沉寂之后,便是&ldquo啵&rdquo的一声,却是石子入水所发出的声音。
&ldquo看来那下面有个水潭,而且地势很低。
&rdquo龙涯自怀中掏出火折子一摇,在洞口一照,也只可看清前面两丈外的地方。
燕北辰蓦然出了身冷汗,只见洞口朝内不到一丈的地方,已然是一个断崖,刚才倘若冒冒失失的撞了进去,只怕已然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龙涯皱眉审视那断崖,而后将手里的火折子尽力抛向前方,那一点火光成抛物线在面前的黑暗山腹中划出一道亮痕,最后啪嗒一声落在断崖对面的地上,虽然光线微弱,但也可勉强看清断崖下的事物。
只见脚下的断崖高约十丈,下面是一个甚是宽大的山洞,洞顶悬垂无数钟乳石,大大小小不一。
洞的底部有一个方圆八丈的水潭,刚才那小石子便是掉进了这水潭之中。
而水潭边皆是层层相叠的岩石,岩石上散落了些凌乱的灰白事物,被火光一照,居然发出幽绿的浅光! 龙涯与燕北辰蓦然脸色都是一变,因为他们所见到的是一堆又一堆骨头,人的骨头! 很快他们还发现,不只是枯骨,还有尸体! 匍匐的,仰躺的,甚至还有攀在岩壁保持攀岩姿势的。
有的已经半腐见骨,有的肿胀如鼓,甚至有很多还骨盆破裂,如同九月里烂熟炸裂的西瓜&hellip&hellip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尸体都是女人,而且均不着寸缕! 虽然龙涯与燕北辰身处高耸的断崖之上,闻不到下面的尸臭,但眼前的情形却让这两个久见阵仗的大男人感觉一阵恶寒! 这山洞中尸体数量之多,实在难以估计,而尸体的状态,很明显有些人是还未断气,就被人扔进这洞中,便是一时没有摔死,这陡峭的岩壁,没有人相助,单凭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再爬出去,于是乎也只有留在这尸洞之中等死而已。
何况这些姑娘们死状凄惨,就连半点遮羞之物都没有。
加上先前在悬桥那里见到那些野蛮的半牛人如何掳掠那些女孩子,便可知这些惨死的姑娘生前曾遭遇过何等非人的折磨! &ldquo禽兽!&rdquo龙涯皱眉骂道,再转眼看看洞内,而后对燕北辰道:&ldquo看来那些女子便是历年来各地失踪的姑娘们。
这断崖太高,一个如此瘦弱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徒手爬下去,应该不在此处。
&rdquo 燕北辰浑身发颤,手指咯咯作响,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也和那些可怜的姑娘一样下场,就不由得血往上冲,俯身出洞之后面带杀机,手按回燕刀,眼光朝那密林之中望去,只见三里之外的山凹之中隐隐有火光,而后恨恨咬牙道:&ldquo在那里!&rdquo 龙涯自也看到片火光:&ldquo看来那里便是那些怪物的栖身之地,说不定你女儿还在那里。
&rdquo 燕北辰强压心头激怒,点点头。
两人辨明方向,奔火光而去,离开此间之时,龙涯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可怕的山洞,心想那里便如一张血盆大口,生生儿毁掉这许多条性命.好个天盲山,真真儿是那天不开眼之处。
这天盲山处处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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