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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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红龙狂舞之夜(1)(3/3)

案卷，安静得像块石头。

审判官悄悄地咽了口口水，他开始从男孩的沉默里感觉出钢铁般的意志，这种蕴含着暴力的沉默&hellip&hellip有点像铁之教皇的风格。

&ldquo你们想怎么样？&rdquo西泽尔合上案卷，直视审判官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烛光中呈现出纯粹的黑色，仿佛无星无月的黑夜。

&ldquo你应该看到了才对，这样的罪行按照宗教法律，应该处以火刑。

只有火焰才能够净化她的罪恶，让她体内的魔鬼无所遁形。

&rdquo &ldquo你们想烧死她？&rdquo西泽尔一字一顿，&ldquo在这个文明的时代，你们还想烧死一个女人？多年前你们派人对她动了脑白质切除手术，把她变成了傻子，现在你们还想烧死她？&rdquo &ldquo我真的不知道，&rdquo审判官摇头，&ldquo你也知道我只是某些人的代理人，我跟我的委托人之间差得很远。

&rdquo &ldquo你的委托人想怎么样？&rdquo西泽尔觉得所有的血都集中在了头顶，那股火山般的怒气随时都会冲破颅骨。

终于来了！那些雨夜中的黑衣人终于来了！托雷斯曾经说过，他的仇人如幽灵般存在于翡冷翠的上流社会，找到他们的方式就是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如今他们终于跳出来了，又一次把手伸向了琳琅夫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锲而不舍地想要伤害妈妈？西泽尔高速地思考着。

是新年酒会吧？新年酒会上妈妈跟教皇共舞，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hellip&hellip该死！该死！该死！他疏忽大意了！保护妈妈最好的方式是把她深深地藏在坎特伯雷堡里！ 琳琅夫人怎么可能会有异端信仰？她是个傻子啊！她唯一的信仰是那个男人！她怎么可能想要献祭自己的子女？她根本连西泽尔是她的儿子、阿黛尔是她的女儿都搞不明白！她的心理年龄还是个少女！ 他竭力控制自己，这时候显露爪牙没有用处，他的仇人给母亲定罪，再派代理人来跟他见面，那就是有交易要谈。

今时今日的他已经学会了隐忍，托雷斯用自己的生命教会了他这一点。

&ldquo火刑当然是可以免除的，用另一种刑罚来代替。

&rdquo审判官缓缓地说。

&ldquo另一种刑罚？&rdquo &ldquo一次脑白质切除手术。

&rdquo 怒气终于冲破了极限，西泽尔嘶吼起来：&ldquo你们清楚你们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她早就没有脑白质那种东西了！再切一次么？然后是切掉她的小脑？然后是切掉她的大脑？&rdquo他把佩枪拍在桌面上，&ldquo那你们最好先切掉她的另外一部分&mdash&mdash我！&rdquo &ldquo前次的手术似乎做得不太彻底，就当作&hellip&hellip补完好了。

&rdquo审判官说，&ldquo这里面的内情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个代理人。

我得到的指示是，只要再执行一次小小的手术，你就可以把你的母亲领回去了。

从此别再让她抛头露面，远离圣座。

&rdquo &ldquo如果我拒绝呢？&rdquo西泽尔身体前倾，这个姿势给审判官以巨大的压力，好似那个男孩随时会跳过桌面来捏碎他的喉咙。

但审判官的理智告诉他西泽尔其实做不到，跟机动甲胄分离的红龙就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所以才会在西泽尔从锡兰返回后约他见面，因为西泽尔跟他的甲胄&hellip&hellip分开了！ &ldquo那么火刑就会如期执行。

&rdquo审判官缓缓地说，&ldquo我想你很清楚，那些人是说到做到的。

他们托我转达的意思是，他们无意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你这样的国家英雄是大家都会尊敬的。

脑白质切除手术可以看作对你母亲的伤害，也可以看作对她的保护，忘记了一切，她就永远地从麻烦中摆脱出来了。

如果她还记得过去的一切，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吧？因为过去的一切，不会再回来。

&rdquo 西泽尔怔住了，因为那句话：&ldquo如果她还记得过去的一切，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吧？&rdquo 是啊，过去的一切不会再回来&hellip&hellip他拼了命也要保护妈妈和妹妹，却无法对抗这个国家，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他是英雄或者孩子，都不重要。

他太渺小了，这个国家里有无数人能在弹指间将他抹去。

在这个国家里，隆·博尔吉亚是教皇，他的妻子来自美第奇家族，他们的婚姻才是被祝福的。

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连西泽尔都不觉得母亲一定要成为父亲的合法妻子、堂堂正正的博尔吉亚夫人。

他不需要通过成为一名真正的博尔吉亚来证明自己，他可以打倒所有真正的博尔吉亚来证明自己！ 可母亲只有在和那个男人跳舞时才真正地活着啊&hellip&hellip那是&hellip&hellip爱情么？ 石头 &ldquo我要见见我妈妈，&rdquo西泽尔面无表情，&ldquo在那之前给我闭嘴。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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