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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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1/3)

断肢火辣辣地痛。

痛,痛,即便他们用火炬烧封了伤口,但日日夜夜,他仍感到焰苗舔噬手臂,感到指头在烈火中枯萎,那些不再属于他的指头。

他经常受伤,但从未体验过如此的屈辱,从未品尝过这般的疼痛。

这些天来,他的嘴唇经常无法抑制地背诵起幼稚的祷词,那些他孩童时代学习过却从不在意的祷词,那些他和瑟曦并肩跪在凯岩城圣堂里念诵的祷词。

他哭了又哭,直到听见血戏子们的笑声,便不再悲伤。

他风干眼睛,铁石心肠,希望高烧能蒸发眼泪。

我终于明白了提利昂的感受,一辈子都有人嘲笑他。

自打他第二次落马后,他们便把他紧紧捆在塔斯的布蕾妮身上,让两人再度共骑。

有一天,血戏子们不再将他俩背靠背地绑,而是脸对脸地捆。

“一对甜蜜的情人,”夏格维大声赞叹,“多伟大的爱情,怎能将英勇的骑士和高贵的夫人分开呀?”他爆发出他特有的尖声大笑:“噢,可到底谁是骑士,谁又是夫人呢?” 如果我的右手还在,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詹姆心想。

因为长期捆绑,四肢全部麻木,但一切都没关系了,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只幻影手传来的疼痛,以及布蕾妮压在身上的重量。

至少她很温暖,他宽慰自己,虽然妞儿的呼吸和我的一样扑鼻难闻。

他的手还在,就在两人中间。

乌斯威克将它套着绳子,挂在他脖子上,马儿行进,詹姆恍恍惚惚,手便在胸前摇摆,时不时抓挠布蕾妮的乳房。

他的右眼肿得睁不开,先前打斗中布蕾妮伤他的地方发了炎,但痛得最厉害的还是断肢。

断肢不断渗出血液和脓汁,马儿踏一步,幻影手便抽搐一下。

咽喉干燥,无法进食,他只喝他们给的酒和清水。

曾有一回,“勇士们”给他一杯水,他战抖着一饮而尽,引来周围哄堂大笑,笑声格外刺耳。

“你喝的是马尿,弑君者。

”罗尔杰告诉他。

詹姆太口渴,因此没注意,但事后倔犟地吐了出来。

于是他们让布蕾妮替他清理胡须,平时他在马鞍上流屎流尿他们也总逼她清理。

某个阴冷的清晨,他感觉有点力气了,顿时被一股疯狂所攫住。

他用左手抓住多恩人的剑柄,笨拙地拔出来。

让他们杀了我,他心想,我要手执武器,死在战斗中。

没用。

夏格维单脚跳来跳去,詹姆就是砍不中,最后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向前猛扑。

小丑绕了几圈,躲闪开来,血戏子们哄笑着观看骑士与小丑的表演。

他绊住石头,跪倒在地,小丑跳过来,在他额头印上一个潮湿的吻。

罗尔杰最后上前教训他,并从他虚弱的指头中踢走长剑。

“狠有趣,四君者,”瓦格·赫特说,“但下不为里,否责我再砍你一只手,或责一只脚。

” 詹姆躺下,仰望夜晚的晴空,试图不去在意右臂无时不在的疼痛。

夜,奇特地美,优雅的新月,前所未见的满天繁星。

王冠座在天顶,旁边有骏马座和天鹅座,松树枝头,羞答答的月女座半遮半掩。

夜,怎可如此的美?他扪心自问,星星竟舍得为我洒下光辉? “詹姆,”布蕾妮低语呼唤,轻得让詹姆以为在做梦,“詹姆,你在做什么?” “等死。

”他轻声回答。

“不,”她说,“不,你必须活下去。

” 他想放声大笑:“行了,别再指挥我了,妞儿,我想死就让我死吧。

” “你是懦夫?” 这个词让他震惊。

他是詹姆·兰尼斯特,他是御林铁卫的骑士,他是弑君者。

没人可以叫他懦夫,其他的称号——背誓者、骗子、杀人犯、屠夫、叛徒、莽汉等等都无所谓,但从来没有懦夫。

“我除了死,还能做什么呢?” “活下去,”妞儿道,“活着,战斗,复仇。

”她说得太大声,正巧给罗尔杰听见,尽管他没听清楚,但还是过来踢她,要她闭上臭嘴,否则就割下她舌头。

懦夫,詹姆一边听着布蕾妮的闷哼,心里一边想。

我成了懦夫?就因为他们砍了我用剑的手?莫非我的生命就只是一只用剑的手?诸神在上,难道是这样的么? 妞儿说得没错,我不能死,瑟曦在等我,她需要我,还有提利昂,我的小弟弟,那个为了谎言而爱我的弟弟。

敌人们也等着我,在呓语森林屠杀我部下的少狼主,将我锁上镣铐、关在黑牢中的艾德慕·徒利,以及勇士团。

第二天黎明,他强迫自己吃东西,他们给他些许麦糊,马的食物,但他一匙一匙咽下去。

傍晚时又吃了,第二天早上也吃。

活下去,每当麦糊哽在喉头,他便严厉地告诫自己,为了瑟曦,为了提利昂,为了复仇,活下去。

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幻影手抽搐、灼痛和发臭。

等我回到君临,会打造一只新手,一只金手,总有一天,要用它撕开山羊的喉咙。

在无边的疼痛中,日夜模糊不清。

白天昏睡在马鞍上,靠住布蕾妮的身子,闻着手掌腐烂的恶臭;晚上清醒地躺在硬泥地里,因噩梦而难以入眠。

他虽虚弱,但血戏子们仍不敢大意,始终将他绑在树上。

想到敌人如此怕他,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冰冷的慰藉。

布蕾妮通常被捆在他旁边。

她躺在那里,五花大绑好似一头死去的大母牛,一点动静也没有。

妞儿的心中有一座城堡,他想,他们或许能强暴她,但永远别想翻越她为自己构筑的深墙。

可惜詹姆的城郭已然垮塌,他们砍了他的手,砍了他用剑的手,没有这个,他什么也不是。

剩下一只无用的手。

从他会走路的那天开始,左手就只配执盾,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是右手让他当上骑士,成为男人。

后来有一天,他无意中听乌斯威克提到赫伦堡,心知这是目的地,不由哈哈大笑,惹得提蒙用细长鞭抽他的脸。

血流如注,但与手上的疼痛相比,无足轻重。

“你笑什么?”当晚,妞儿轻声问。

“我是在赫伦堡得到白袍的,”他轻声回答,“在河安大人举办的比武大会上。

他想向全国贵族炫耀他的城池和子孙,我也想向他们炫耀我的武艺。

当年我才十五岁,却无人能敌,可惜伊里斯不给我炫耀的机会,”他又笑了,“我赶到的当天便被他遣走,直到如今才终于回来。

” 笑声被他们听到,于是当晚换詹姆承受拳打脚踢。

他毫无反应,直到罗尔杰一脚踢在断肢上。

他晕死过去。

第二天夜里,他们终于来了,三个最大的恶棍:夏格维、没鼻子的罗尔杰和多斯拉克胖子佐罗——正是他砍了他的手。

佐罗和罗尔杰边走边争论谁先上,夏格维似乎自甘最后。

小丑见他俩争执不下,便提议两人一起,一人上前面,一人上后面。

佐罗和罗尔杰表示同意,随后又开始争执谁上前面而谁上后面。

他们会毁了她心中的城堡,把她变成和我一样的残废。

“妞儿,”趁佐罗和罗尔杰互相喝骂的当口,他低声说,“让他们做,什么也别想。

心思走得远远的,他们享受不到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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