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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2/3)

所以才用链子捆着他。

如果这个罗拉斯人是巫师,那罗尔杰和尖牙就是他从地狱里召唤来的恶魔,他们根本不像人呢。

贾昆还欠她一条命。

在老奶妈的故事里,古灵精怪会让人们许愿,许第三个愿时得特别小心,因为那是最后一个愿望。

奇斯威克和威斯都不太重要,第三条命一定得有价值,艾莉亚每晚复诵姓名时都告诉自己。

现在边跑边想,她突然怀疑自己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

是啊,只用一句耳语便能取人性命,她便无须害怕任何人……可一旦用掉最后一个名额,她又要变回老鼠了。

粉红眼已经醒来,她不敢回去睡觉,可又不知该躲哪儿,于是去了神木林。

她喜欢松木和哨兵树强烈刺激的味道,喜欢青草和泥土挤进指缝的感觉,喜欢风吹树叶的声响。

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流过林间。

一棵树木倒落下来,下面有个小坑。

在腐木和扭曲的碎枝下,她找到自己的剑。

詹德利太固执,不愿给她做,她只好自己摘扫帚的须茬当剑用。

这剑实在太轻,而且没有握把,但剑尖却还参差锐利。

平日只要得空,她就会偷偷溜过来练习从前西利欧传授的技艺。

她光着脚在落叶间移动,劈下枝条,击落树叶,甚至爬到树上,在枝干间跳跃舞蹈。

她用脚趾攀住树枝,来回行动,随着平衡感逐渐建立,摇晃不稳的情况日益减少。

最好的练习时间是晚上,晚上没有人打扰她。

这次,艾莉亚又爬上树。

高高地站在树叶的王国中,她拔出剑来,霎时将亚摩利爵士、血戏班、父亲的部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抛在脑后,沉醉于脚底粗糙的木枝和空中挥舞扫帚剑的快感中。

破枝杈变作乔佛里,她不停攻击,直到它掉落下去。

太后、伊林爵士、马林爵士和猎狗都只是树叶,她毫不留情地将之一一斩杀,捣成丝丝绿碎片。

胳膊挥累了,她便跷脚坐上高枝,在凉爽黑暗的空气中喘气,一边倾听捕猎的蝙蝠发出的吱吱尖叫。

透过繁茂的树冠,她看见白骨一般的心树枝干。

和临冬城完全一样。

难道真是那棵?……难道她只需爬下去,就又回到了家里,甚至还发现父亲一如往常地坐在那棵鱼梁木下。

于是她把剑往腰带里一塞,顺着高低的枝条滑回地面,向鱼梁木走去。

月光将它的枝干染成银白,五角的红叶在夜色里却是黑暗。

艾莉亚注视着刻在树干上的人脸,那是一张可怕的脸,嘴巴扭曲,眼神凌厉,充满仇恨。

诸神就是这般模样吗?诸神也会像凡人一样受到伤害吗?我该向它们祈祷啊,她突然想。

艾莉亚跪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始。

她合拢双手,请帮帮我,远古诸神,她默默祷告,帮我把那些人放出地牢,杀了亚摩利爵士,然后带我回临冬城,回家。

让我成为水舞者,成为冰原狼,永远不要害怕。

这样就够了吗?远古诸神听见了吗?是不是该大声说呢?或许……该祈祷得久一点,记得父亲时常祈祷很久很久。

可是远古诸神却不帮他,想起这点她很恼火。

“你们应该救他,”她忍不住责骂那棵树,“他一直向你们祷告。

帮不帮我我倒不在乎,反正就算你们要帮,我觉得你们也没能耐……” “女孩不可嘲弄众神。

” 这声音令她大吃一惊。

她拔出木剑,一跃而起。

贾昆·赫加尔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仿佛林中一棵树。

“某人来听名字。

一个两个三个。

某人要把该做的事做完。

” 艾莉亚垂下破剑,指着地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某人的眼睛会看。

某人的耳朵会听。

某人洞察真相。

” 她怀疑地瞪视他,难道是诸神派他来的?“你怎么让狗杀威斯?罗尔杰和尖牙是不是你从地狱里召唤来的?你真的叫贾昆·赫加尔吗?” “有人名字很多。

黄鼠狼。

阿利。

艾莉亚。

” 她朝后倒退,直到背脊抵住心树。

“詹德利说的?” “某人洞察真相。

”他重复,“史塔克小姐。

” 也许他的出现真是诸神对她祈祷的回应。

“我要你帮忙,把那些人放出地牢。

放了那个葛洛佛,还有其他所有人。

我们得想办法杀死卫兵,打开牢门——” “女孩忘记了,”他平静地说,“她有三条命,至今要了两条。

要杀哪个卫兵,说出他的名字。

” “一个卫兵是不够的,得把他们通通杀死,才能打开牢房。

”艾莉亚狠狠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要你像我救你一样救那些北方人。

” 他低头看着她,不带一丝同情。

“女孩取走三条本属于他的命。

女孩就得拿出三条命来偿还。

不可欺瞒神灵。

”他的声音既像丝绸又像钢铁。

“我没有欺瞒。

”她想了一会儿。

“名字……我说出任何人的名字?你都会杀他?” 贾昆·赫加尔点点头。

“某人言出必践。

” “任何人都可以吗?”她重复,“男人,女人,小孩,或者泰温公爵?或者总主教?或者你父亲?” “某人高堂早已去世,如果他仍在世,你又说得出他的名字,他的生死便由你支配。

” “你发誓,”艾莉亚说,“对诸神发誓。

” “奉海洋与空气中一切神祇之名,更奉火神之名,吾立此誓。

”他将一只手放进鱼梁木嘴里。

“奉新生七神及诸多远古神祇之名,吾立此誓。

” 他发誓了。

“即使我说的是国王……” “名字出口,死亡降临。

也许次日,也许隔月,也许来年,死亡将不离不弃。

某人无翅不能飞,但一步接一步,终有一天会达目的,国王亦将死去。

”他跪在她身前,他们面对着面,“女孩如果害怕,可以悄悄地说。

快快说出来吧,是不是乔佛里?” 艾莉亚将嘴唇凑近他耳朵。

“是贾昆·赫加尔。

” 即使在燃烧的谷仓,四周是咆哮的火海,身体又被铁链束缚,他也没有此刻惊慌。

“女孩……开玩笑。

” “你发过誓。

诸神听到了你的誓言。

” “众神听到了,”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小刀,刀身像她小指头那么细。

艾莉亚不知他要杀自己还是杀她。

“女孩会哭泣。

女孩将失去唯一的朋友。

” “你不是我朋友。

是朋友就会帮我。

”她退开一步,把身体平衡放在脚尖上,以防他万一射出小刀。

“我不杀朋友。

” 贾昆的笑容一闪即逝。

“如果朋友肯帮忙,女孩也许可以……换个名字?” “女孩也许会,”她说。

“如果朋友肯帮忙。

” 小刀消失。

“跟我来。

” “现在?”她没料到他立刻就要行动。

“某人听到沙漏的低语。

女孩不收回名字,某人便睡不安宁。

快来吧,恶毒的孩子。

” 我不是恶毒的孩子,她心想,我是冰原狼,是赫伦堡的鬼魂。

她将扫帚剑藏回原处,跟着他走出神木林。

虽然已是深夜,赫伦堡中却生气勃勃,只因瓦格·赫特的抵达完全打乱了日常作息。

此刻庭院里车辆、牛和马匹都已消失不见,只有关熊的笼子还在。

它被挂在分隔外庭和中庭的拱桥上,用沉重的铁链吊着,离地数尺,一圈火炬将它沐浴在亮光中。

几个马房小弟正朝熊扔石头,惹得它咆哮怒吼。

院子对面,光线从兵营大厅的门中透出,伴随着杯盏交碰和呼喝要酒的声音。

十几个人在唱歌,用一种喉音的语言,艾莉亚觉得很怪异。

他们入睡前要大吃大喝一番,她意识到,粉红眼会叫我起床服侍,然后发现我不在床上。

不过此刻他大概正忙着给“勇士团”及加入狂欢的驻军倒酒,无暇他顾了吧。

“某人若付诸行动,饥饿的众神今晚将享受鲜血的盛宴,”贾昆说,“可爱的女孩,仁慈温柔的女孩,收回那个名字,说出另一个吧,撇开这疯狂的梦。

” “不。

” “那好吧。

”他似乎放弃了。

“某人从命,但女孩得遵从指示,某人无暇多说。

” “女孩会遵从,”艾莉亚道。

“我该做什么?” “一百个俘虏饿着肚子,得吃东西,大人下令要肉汤。

女孩跑去厨房,告诉她的卖派小弟。

” “我去要肉汤,”她重复。

“你呢?” “女孩帮忙做汤,然后等在厨房,某人会来找她。

去吧。

快跑。

” 她冲进厨房时,热派正把面包从烤箱里拿出来,但这里不再是他独自一人,厨子被全部叫醒,为瓦格·赫特和血戏班做饭。

仆人们忙着把热派做的一篮篮面包和果酱派端出去,大厨在切凉火腿,司炉的小弟在翻转烤兔,洗锅小妹们则给它们涂蜂蜜,厨娘在切洋葱和胡萝卜。

“你干吗,黄鼠狼?”大厨看到她便问。

“肉汤,”她宣布,“大人要肉汤。

” 他用切肉的刀朝火上的黑铁锅指指。

“你以为那是什么?告诉你,我会先往里面撒泡尿,然后端去给那山羊。

让人睡一晚安稳觉都不行!”他愤愤不平地说。

“好了,你不用管,回去告诉他锅子催不得。

” “我就在这里等,直到它煮好。

” “那就别碍手碍脚,或者帮点忙。

这样吧,你去储藏室,把山羊大人要的黄油和奶酪拿来。

叫醒皮雅,告诉她,如果想保住双脚,这次就给我利索点儿。

” 她竭尽全力飞奔。

皮雅已经醒了,但还睡在阁楼,在一个血戏班成员的身子下呻吟。

当她听见艾莉亚叫喊,立即穿回衣服,把黄油罐及包在布里一大块一大块臭烘烘的奶酪装满六个篮子。

“来,帮我一把。

”她告诉艾莉亚。

“我不帮,你最好自己快去,不然瓦格·赫特会砍掉你的脚。

”不等皮雅抓她,艾莉亚拔腿就跑。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纳闷,为何没有一个俘虏被砍掉手脚呢?难道瓦格·赫特害怕罗柏?可他看起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

艾莉亚回到厨房时,热派正拿长柄木勺搅锅子,她抓起另一把勺子来帮忙。

片刻之间,她寻思该把计划告诉他,随后想起渔村里的事,便决定不要说。

他只会再投降一次啦。

接着,她听见罗尔杰刺耳的嗓门。

“厨子,”他喊,“我们来取该死的汤。

”艾莉亚惊慌失措地放下勺子。

糟糕,他们怎么参加了!罗尔杰戴着铁盔,护鼻掩盖了脸上的空洞。

贾昆和尖牙跟在他后面。

“该死的汤他妈的还没好,”大厨道,“还要炖一炖,洋葱刚放进——” “闭上臭穴,否则我用烤肉叉叉你屁眼,涂上蜂蜜烤你几圈。

我说要汤,现在就要!” 尖牙嘶声怪叫,一边从铁叉上撕下一大块烤得半焦的兔肉,用尖牙一口咬下,蜂蜜从指间滴落。

大厨屈服了。

“那就把该死的汤拿走,如果山羊怨东怪西,你自己解释。

” 尖牙意犹未尽地舔舔指间的油脂和蜂蜜,贾昆·赫加尔戴上一副厚垫手套,将另一副交给艾莉亚,“黄鼠狼来帮忙。

”肉汤煮得滚烫,锅子又重,艾莉亚和贾昆费尽全力才抬起一个,罗尔杰自己搬一锅,尖牙则提了两锅,他的手被锅柄烫到,嘴里痛苦嘶叫,手上却没半分松劲。

他们将锅子搬出厨房,穿过庭院。

两个卫兵在寡妇塔门前站岗。

“这是什么?”其中一个询问罗尔杰。

“一锅滚烫的尿,想不想尝尝?” 贾昆露出迷人的微笑,“我们给俘虏送吃的。

” “没人说过会——” 艾莉亚打断他。

“这是给他们,又不是给你。

”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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