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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3/3)

要好好准——” “我要留下,”凯特琳道,说罢翻身下马。

她可不愿丢下奔流城和垂死的父亲,只为了去挑选罗柏未来的妻子。

罗柏想保我平安,我不能责怪他,只是他的借口也太俗套。

“孩子。

”她唤道,一个小顽童从马厩奔出来接过她的缰绳。

艾德慕也一跃下马。

他比她高了足足一头,但永远是她的小弟弟。

“凯特,”他不高兴地说,“泰温公爵正——” “他正率军西进,前去保卫自己的领地。

我们只需紧闭城门,好好地把守城池,应该就能相安无事。

” “这里是徒利的土地,”艾德慕宣布,“泰温·兰尼斯特若想肆无忌惮地穿过去,我就要好好给他上一课。

” 就像你给他儿子上的课?一旦触及自尊,弟弟会变得跟河石一般顽固。

他们彼此都清楚上次艾德慕邀战时,他的军队是如何被詹姆爵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

“在战场上面对泰温公爵,赢,我们得不到什么,输,却要失去一切。

”凯特琳改变了策略。

“院子不是讨论作战计划的地方。

” “对,我们该去哪儿讨论?” 弟弟的脸沉了下来。

一时间她还以为他控制不住脾气了,不过最后他突然道,“去神木林。

如果你坚持要谈的话。

” 她随他走过长廊,来到神木林的入口。

艾德慕发火时总是阴沉着脸,闷闷不乐。

凯特琳为自己伤害到他感到很抱歉,但如今事态严重,也顾不得他的自尊了。

当林木间只剩下姐弟俩,艾德慕回头看她。

“你没有和泰温大人正面对阵的兵力。

”她直率地说。

“我聚集了我家所有的势力,一共八千步兵,三千马队。

”艾德慕道。

“这意味着泰温大人的军队几乎是你的两倍。

” “罗柏在更艰苦的情况下尚能赢得胜利,”艾德慕回答,“而我有周密的计划。

你忘了我们还有卢斯·波顿,泰温公爵在绿叉河畔打败了他,却没乘胜追击。

现在,当泰温公爵离开赫伦堡后,波顿重新占领了红宝石滩和十字路口。

他手中有一万士兵。

我已给赫曼·陶哈下令,让他带着罗柏留驻孪河城的部队南下会合——” “艾德慕,罗柏让这些人留守孪河城,确保瓦德大人不生二心。

” “他没有二心,”艾德慕固执地说,“在呓语森林,佛雷家的人英勇奋战,我们还听说,老爵士史提夫伦在牛津战死疆场。

莱曼爵士、黑瓦德及其他人随罗柏西征,马丁留在这里,出色地完成斥候任务,而派温爵士又护送你平安地去了蓝礼那边。

诸神在上,我们还能要求他们什么?罗柏已和瓦德大人的女儿订了婚,听说卢斯·波顿也娶了一个。

对了,你不是还收他两个孙子在临冬城当养子么?” “必要时,养子就是人质。

”她还不知史提夫伦爵士的死讯,也不知波顿的婚事。

“那我们有了两个,这不更保险了?听我说,凯特,波顿需要佛雷的人马,也需要赫曼爵士的人。

我已明令他进军夺回赫伦堡。

” “这任务可不简单。

” “没错,但只要此城陷落,泰温公爵便无处可退。

我自己的军队将在红叉河的渡口顽强抗击他的渡河企图。

他若打算强渡,下场将和当年三叉戟河畔的雷加一样。

他若退回去,则被夹在奔流城和赫伦堡之间进退维谷,只等罗柏回师,我们便能干净彻底地消灭他。

” 弟弟的声音里有无比的自信,但凯特琳是多么希望罗柏没把布林登叔叔也带走啊。

黑鱼一生经历大小数十场战斗,艾德慕只经历过一次,这唯一的一次还是一败涂地。

“这是个很棒的计划,”他总结,“泰陀斯大人这么说,杰诺斯大人也这么说。

你想想,布莱伍德和布雷肯什么时候就不确定的事达成过一致呢?” “该怎样就怎样吧。

”她突然觉得很疲惫。

或许她不该反对他,或许这真是个了不起的计划,而她怀有的不过是妇人之虑。

她只希望奈德能在这里,或是布林登叔叔,或是……“你问过父亲的意见吗?” “父亲现在的情形,怎能操劳这些战略问题?两天之前,他还计划让你嫁给布兰登·史塔克呢!你不信就自己去瞧瞧。

这计划会奏效的,凯特,你等着瞧。

” “我希望如此,艾德慕。

我真心希望。

”她吻了弟弟,让他了解她的心意,接着便去找父亲。

霍斯特·徒利公爵和她离他南下那天没什么差别——卧病在床,形容枯槁,皮肤苍白黏湿。

屋里充满疾病的味道,这股气息混合着病人的尿汗和药品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拉开床幔,父亲发出一声低吟,颤抖着张开眼睛。

他久久凝视她,仿佛弄不懂她是谁,或是怀疑她要干什么。

“爸爸。

”她亲吻他,“我回来了。

” 他似乎记起她来。

“你走了啊。

”他喃喃地说,嘴唇几乎不能移动。

“是的,”她说,“罗柏派我去了南方,不过我很快便回来了。

” “南方……哪儿……是南方的鹰巢城吧,亲爱的?我记不得了……噢,我的心肝宝贝,我害怕……你原谅我了吗,孩子?”老人的泪水静静地从脸颊滑落。

“你没做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爸爸。

”她把他软塌的白发向后一拢,抚摸他的额头。

不管学士用了多少药,他体内仍有高热燃烧。

“这安排再好不过,”父亲低语,“琼恩是个好人,好人……强壮,善良……照顾你……他会好好照顾……况且他出声高贵,听我说,你一定要去,我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你要和凯特一起结婚,是的,你要和……” 他以为我是莱莎,凯特琳意识到。

诸神慈悲,他说起话来当我俩都还没结婚。

父亲用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颤抖的手掌活像一对受惊的白鸽。

“那小子……无耻之徒……不准再提那个名字,你的责任……你的母亲,她若在世……”一阵疼痛的痉挛突然穿透全身,霍斯特大人不禁叫喊起来。

“噢,诸神饶恕我吧,饶恕我,饶恕我。

我的药……” 韦曼师傅当下便闪进门内,端着杯子给他灌药。

霍斯特公爵像个吃奶的婴儿一般急切地吮吸稠白的饮料。

宁静终于回到他的身躯。

“他马上就会睡着了,夫人。

”药杯喝干之后,学士对她说。

残存的罂粟奶汁在父亲唇边围成又黏又白的圆圈,韦曼师傅用衣袖替他擦拭。

凯特琳看不下去了。

霍斯特·徒利曾是个多么坚强而骄傲的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真让她心中隐隐作痛。

她走出去,站在阳台上。

下方的庭院挤满难民,人来人往,十分嘈杂;但城墙之外,大河悠悠,纯粹不染,亘古长流。

这是他的大河,再过不久,它们将送他踏上最后一段旅程,领他回归于它们之中。

韦曼学士随她出来。

“夫人,”他轻柔地说,“我已尽了全力,但只怕他撑不了多久。

派信使通知他弟弟吧,叫布林登爵士回来。

” “好的。

”凯特琳说,声音因悲伤而粗浊。

“是不是把莱莎夫人也请来?” “莱莎不会来。

” “如果您给她写封亲笔信,也许……” “唉,你认为有效,我就写吧。

”她不禁揣测莱莎的那个“无耻小子”到底是谁。

大概是某个年轻侍从或雇佣骑士……不过从父亲这么激烈的反应看来,也许只是个商人之子或低贱的学徒一类,甚至是个歌手。

莱莎最喜欢歌手。

我不想责怪她,不管琼恩·艾林有多高贵,毕竟他比父亲都还整整大出二十岁。

弟弟把她与莱莎在少女时代同居的塔楼清扫出来给她住。

想到能再睡上那张羽毛床,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壁炉必定早早燃起温暖的火焰,躺上那床,整个世界便不再黯淡。

然而在卧室门口等她的却是乌瑟莱斯·韦恩,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灰衣女人,面容藏在兜帽之内,只露出两只眼睛。

凯特琳当下便明白过来。

“奈德?” 静默修女们垂下目光。

乌瑟莱斯道,“克里奥爵士把他从君临带回来了,夫人。

” “带我去见他。

”她命令。

他们让他躺在一张搁板桌上,用一面旗帜覆盖他的身躯,那是史塔克家族的白底灰色冰原奔狼旗。

“我想看看他。

”凯特林说。

“只有骨骼存留了,夫人。

” “我想看看他。

”她重复。

一名静默修女掀开旗帜。

骨骼,凯特琳想,这不是奈德,这不是她深爱的男人,不是她孩子的父亲。

他的双手在胸前交握,枯骨的指头扣着一柄长剑,然而那并非奈德的手,那双无比强壮充满生机的手。

他们给骨骼穿上奈德的衣服,做工精细的白天鹅绒外套,在心脏部位绣着冰原狼纹章,然而衣料之下却没有丝毫温暖的血肉,她枕着度过多少夜晚的血肉和胳膊啊。

头颅用上好的银线缝在躯体上,但所有的头骨看起来都一样,从空洞的深窝里,她找不到丈夫深灰眼眸的一丝片影,那双眼眸像薄雾一般轻柔同磐石一样坚强。

他们让乌鸦吃掉了他的眼睛,她知道。

凯特琳转身。

“这不是他的剑。

” “‘寒冰’尚未归还,夫人,”乌瑟莱斯道,“只有艾德大人的遗骨回了家。

” “即使这样,我还是该答谢太后。

” “答谢小恶魔吧,夫人。

这是他的命令。

” 总有一天我要好好答谢他们所有人。

“我很感激你们所做的一切,姐妹们。

”凯特琳说,“然而我不得不托付你们另一项任务。

艾德公爵是史塔克家族的人,他的遗骨应当安息在临冬城下。

”将来他们会为他造好雕像,一尊和他容颜相仿的石头静坐在黑暗之中,脚边靠着冰原狼,膝上放有宝剑。

“务必为姐妹们准备脚力上好的马,提供路途所需的一切事物,”她告诉乌瑟莱斯·韦恩,“此去临冬城,由哈尔·莫兰负责护送,身为临冬城侍卫队长,这是他的职责。

”她回头凝望那堆骨骼,那是她的夫君和挚爱仅存的一切。

“现在走吧,都走吧。

今晚我要好好陪陪奈德。

” 灰衣女人朝她鞠躬敬礼。

据说,静默姐妹们从不和活人交谈,凯特琳迟钝地忆起,她们只与死者对话。

现在,她好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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