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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不去想他。
父亲为人正直,高尚,无论是对列祖列宗,对家族,还是对国家,都尽到自己的职责——可他儿子却是水泊寨里的贼寇。
这就是说,他儿子要拦路抢劫,没准儿还要杀人。
他的确杀过人。
但愿我儿安好,莫叫你娘挂念。
那晚明月东升,他喝了很多酒。
喝多了酒,耽于回忆,满心愁苦,这样往往会误事。
他嫌客栈的姑娘不够好,非要离开这里去歌楼,赵子骥怎么拦都拦不住。
歌楼可不是个好去处:那里可能有带着保镖的商人,有兵营里的军官,或者是路过此地、不知去哪里上任的朝廷命官。
任待燕之前把一个漂亮姑娘带回房里,对她十分粗暴——今晚可没有柔情蜜意。
不过那姑娘并没有抱怨:她们知道不可以有怨言。
何况他还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
他的愠怒和残忍,在姑娘看来不过是清风拂面。
在他们那一行里,他算得上是个大人物。
因为,姑娘知道他是谁。
“真是过意不去,”任待燕喃喃说,“我可真蠢。
” “你今晚是蠢。
”赵子骥静静地说。
他的脑子还很清楚,还觉得很可笑。
在一个陌生的小县城里逃命是再好不过的醒酒良方。
已是午夜时分,空气清冷,月光太亮了。
两人靠着墙,蹲在一条小巷子里,不让月亮照到自己。
任待燕的斗篷丢在卧房里。
时间仓促,只够他匆忙穿上衣裤,赤脚套上鞋子,连头发也来不及绾起来,帽子也没戴。
“得把那姑娘除掉。
”他说。
“这好办,跟客栈的兄弟说句话就行了。
不过不是现在。
” 必须要除掉她,以此警告那些胆敢出卖山贼的人。
不过今晚要想动手先得要找到她,在这会儿绝非易事——她已经告诉官军,说有个来自水泊寨的强盗头目就在春雨县城里。
眼下还有更紧要的问题亟待解决。
任待燕心想,要是他先就给过她很多赏钱,对她好一点,事情会怎样呢?他可以让她为自己吹奏笛子,然后称赞她吹得好,说她生得这么可爱,应该去荆仙,去杉橦,要不就干脆去汉金。
要是这样,她还会为了赏钱去告发自己吗? 世间事,不管你做了什么,还是没做成什么,一件事总能引出另一件事。
任待燕坚信这一点。
这其中,命运——还有机遇——或许也起些作用,但是人要如何抉择,这才是至关重要。
对其他人也是至关重要。
今晚险些丢命的不光是他,他还差点儿害死赵子骥。
他们也许会毫无意义地死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县城里,所有的宏图大志,还没开始就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任待燕感到怒火中烧。
从孩提时起,他还是“小待子”的时候,愤怒总能给他帮助。
他想起父亲的来信,折起来就装在裤兜里。
“官兵有多少人?”他悄声问道。
两人刚才是翻窗户逃出来的。
纵身一跃,跳进巷子里,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回头倒可以花些时间,好好想想这经常跳窗逃命的人生。
早些时候,那姑娘留任待燕一个人在屋里睡觉,自己离了房间。
而赵子骥还没睡觉,一直在楼下,一边听着曲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酒。
他看见跟任待燕一起上楼的姑娘走到楼下,出门去了。
太快了点儿。
赵子骥想。
过了一会儿,他也信步走到门外,来到街上,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听见巡铺官兵走路说话声越来越近。
赵子骥说:“在二十人上下。
” 任待燕喘着气,骂了一句。
这两个人可不是传说中来去无踪的江洋大盗。
他们身上就两把刀,随身带来的家伙都藏在城东的树林里。
要是手里有弓…… 任待燕说:“他们以为就我一个人。
” “咱俩可是一块儿进客栈的。
别废话,我不走。
” 这个赵子骥……他总能猜中任待燕的心事,有时候猜得太快了。
“可比二十人要多。
”又有人说话了。
这两条好汉一下子站起来,随时准备着,要么逃跑,要么拼命。
不过他们也听出来,那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这个小男孩从巷子对面的一道门边走到月亮地里。
之前他也躲在暗处,而且出奇地安静。
两个大人平素都十分警觉,居然没有发现他。
任待燕打量着他。
个子不高,衣服破烂,打着赤脚,看起来不到十岁。
这么大的孩子,他们也杀过,一两回,皆非故意。
任待燕清了清喉咙,低声问:“多多少?”赵子骥则去察看整条街的环境。
今晚近于满月,之前的阴云细雨如今都散了,月光太亮了。
“两百吧。
”男孩也悄声说道。
“啥?” “我姐说,今晚城里进了官兵。
他们要往西去,路过这里,就在这儿停下了。
我听见有人去找他们了。
” “当时你在干啥?” 男孩耸耸肩。
“官兵会截住出城道路的。
”赵子骥低声道。
“我猜也是,”男孩说,“被抓到的话,你们会死吗?” 一下子,大家都没说话,都在听。
北边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叫喊声,跟着又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命令噤声。
“会。
”任待燕说。
“你们是山贼?” 任待燕一阵迟疑,说:“是。
” “你们是好汉?” 任待燕可没想到有这一问。
他又停顿一下,说:“还不算。
” 赵子骥弄出一声怪响,跟着说:“你最好赶紧回家。
刀剑无眼。
” “我能救你们。
”男孩说。
两个大人彼此对视一眼。
任待燕回答:“你救不了。
” “看着吧。
” 尽管情势危急,任待燕还是感觉忍不住想笑:“我是说,不能让你帮我们。
要是有人看见你跟我们在一块儿,你们全家都要遭殃。
” “我娘死了,爹爹在矿上干活,他最恨官兵了。
我帮你们,他才不埋怨我哩。
我姐倒可能不乐意。
” “你爹这会儿在矿上?” “打更的。
天天晚上都在。
” “你姐在哪儿?”赵子骥的问题更实在些。
任待燕拼命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在这县城里,他俩命都难保,却有个九岁小孩儿想要搭救他们。
男孩指指身后。
“里面。
” 赵子骥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为啥不乐意?” 男孩做了个怪脸,说:“她可坏了,老是管我,我干啥她都不许,还爱和当兵的私混。
” 这下清楚了。
任待燕说:“你爹晚上不在家,所以家里她说了算?” 男孩又耸耸肩。
“你跑出来,她要揍你?” “哈!先得抓着我。
我可知道她都去哪儿,也能跟我爹告状。
” 任待燕抬头看看月亮,心想,人有时候真是会处于一些奇怪的境地。
他说:“知道不,你该怕我们的。
” 男孩答道:“我啥都不怕。
” 真奇怪。
“鬼也不怕?” 男孩想了想,承认道:“兴许会怕鬼吧。
” 任待燕看着他,突然说道:“你有个哥哥。
” 男孩睁大了双眼,啥也没说。
“他上山落草了?” 停了好一会儿,男孩猛地点一下头。
众人一阵沉默。
赵子骥突然问道:“你要怎么帮我们?” 又传来一阵声音,这次更近了,就在两人身后宅子正门,跟他们隔着一道墙。
有跑步声,铁器丁零当啷的碰撞声,还有狗叫声。
任待燕说:“不能在这巷子里待着了。
” “可不,”男孩说,“快进来。
”说着就打开身后的大门。
两个大人都没有动。
“娘的!”赵子骥骂道。
“你骂人!”男孩说。
任待燕不出声地笑了起来。
今晚老是控制不住情绪呀。
他说:“没得选啦。
” 赵子骥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众人穿过巷子,钻进门里。
里面是个小院子,月光清亮。
糟糕的是,院子里还站着个年轻女子,手里拿着根细细的桦木棍子。
“糟了!”说话的是小男孩。
另外两人一齐行动起来。
任待燕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棍子,不等女人做出反应,便使劲捂住她的嘴,从她身后把她紧紧抓住。
赵子骥则关上大门,插上门闩,转身抽刀在手。
那女人身子扭来扭去,想挣脱任待燕的控制。
她怒气冲冲,却没有害怕。
任待燕能感觉到她想要咬他,好让自己抽出身子。
他凑到女人耳边说道:“别动!听我说。
外面有官军在抓捕我们。
你要是想帮他们,我就不能放开你。
要是你也痛恨官军,我就松手。
” 赵子骥怒道:“不行!把她捆起来。
” “对!”女人的弟弟说,“捆起来!知道她啥样了吧?”他正盯着那根桦木棍。
任待燕摇摇头。
事后想来,他猜测自己这样做大概是因为她的头发。
这女人长着一头红发。
即便是在月光之下也分辨得出。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做正确的决定。
也许可以为此努力,但实际上并不尽然。
任待燕松开她,说:“我猜,我们应该认识你哥哥。
还望见谅,要是今晚官军要抓的是他可怎么办。
” 女人说:“他死了我才高兴呢。
” 任待燕心里一沉。
不过他注意到女人既没有跑,也没有提高声音。
“你看吧!”女人的弟弟又开口了。
“阿磐闭嘴,不然我揍死你。
” “他们不让!” “你再吵,”任待燕说,“我们就不管了。
” 他正在听院子外面的动静。
“进来,”一头红发的女人斩钉截铁地说,“别出声,外面能听得见。
” 她领着众人进屋,屋里黑黢黢一片,只有一点炉火燃尽的余光。
屋里只有一个房间,一边靠墙有一个炕,上面挂着一道帘子。
看样子,她和弟弟爹爹住在一起,那道帘子后面就是她自己的地方了。
很多时候,当妈的死了,做女儿的生活就会艰难很多。
她坐在炕沿上,示意炉火边上还有个凳子。
两个大男人都没有坐下。
赵子骥走到屋子临街的一面,小心翼翼地透过门边的窗户向外张望,一只手平伸,示意外面没有人。
“隔壁家有个儿子在兵营里打杂。
别让他听见声音。
”这姑娘说。
“隔壁是个长舌头奸细。
”阿磐同意道。
“你又是个啥?”他姐姐生气地说。
“他只是个小孩儿,”赵子骥突然插嘴,“干些小男孩干的事。
” “你昨知道他干过啥?” 任待燕说:“多谢二位搭救之恩。
” 姑娘没好气地问:“谢我干吗?” 阿磐吃了一惊,轻声叫道:“碧安姐!” “她问得对。
”任待燕说。
每个人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赵子骥一直待在窗边,时不时地朝街上张望。
“只要我们能从这里脱身,你就绝不会后悔帮过我们。
” “说得真够清楚。
”女孩说完,笑了一笑。
这俩孩子可真有趣。
任待燕心想。
啊,其中一个还是孩子,另一个已经到了,或者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赵子骥问:“你的头发?”这虽是个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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