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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四年的春天来得很早。
二月天寿节,便已春暖花开,人们都说这是个好兆头。
天寿节这天,帝君下立宪诏,宣示天下,帝国进入立宪。
一般民众并不知立宪是个什么东西,但也知道以前的反叛苍月公不再是反叛,从现在开始,减免徭役赋税,帝国所有地方的学校全部开放,任何人,只消能负担学费,不论身份贵贱,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便可就读,读出后可以按部就班地踏上仕途,另外开垦无主荒地则三年不纳税。
这些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措施使得百姓们欢声雷动,称帝君为帝国开国以来第一明君。
听着这些论调,我不禁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其实这些提议大多是共和军提出来的,倒是因为触动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利益,帝国权贵颇加阻挠,驳回了好几条。
这一天,我正在家里读书,老周又进来道:“将军,外面有个怪客人求见。
” 我放下书,道:“是谁啊?” “一个头发黄黄的,眼睛跟碧琉璃一样的男人,连胡子都是黄的。
” 我笑了起来。
那是丁亨利。
丁亨利来自极西,相貌与通常帝国人甚远,老周看来自然觉得怪。
我站起来,道:“快请他进来。
”老周答应一声,正要出去,我叫住他道:“等等,还是我出去迎接。
” 作为敌人,丁亨利让我感到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但作为朋友,他却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良朋。
我快步迎了出去,却见丁亨利站在门口,忙道:“丁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 这一年里,丁亨利作为与帝国谈判的首席使臣,为了避嫌,从来没来看我。
现在大事已成,他这才过来吧。
他一见我,也笑道:“楚兄,一直未来拜见,还请吾兄海涵。
” 我道:“岂敢,其实我也一直想来看看你,只是怕人多嘴,快请进。
” 他笑了起来。
现在他嘴上的胡子留得更长些,与旁人不同,他的胡子都是金光灿灿,很是耀眼,老周在一边不住打量他,似乎看什么稀奇。
我与他进了正厅,叫过厨子让他开一桌好菜,那厨子面有难色,道:“将军,家里就是些寻常菜肴,只怕……” 我不像邵风观那样好口腹之欲,又是个单身汉,家里吃的也总是些家常菜。
那厨子这么不知趣,实在有些尴尬,生怕他说出什么米里也生了虫之类的话,忙道:“那算了,丁兄,我们去外面小酌吧,我知道有一家酒楼不坏,又干净又清静,菜也很是鲜美。
” 丁亨利微笑道:“还是我来请吧,我也快要回去了。
” 我道:“这怎么成,下回我来五羊城你再请我吧,呵呵。
”丁亨利也笑了笑,没有再坚持。
帝国已经有了一整年的和平,现在帝都的商旅又开始多了起来,酒楼的生意也好了许多,天南地北的佳肴异味云集。
我把丁亨利领到距我住处不远的一家聚友楼去,这家酒楼门面不算很大,但装饰得甚是清雅干净,菜也是大江以南的风味。
要了壶好酒,叫了几个炒菜,在等菜时先上了四个冷盘,两荤两素,分别是鸭舌头、糟肚和手剥笋、烤菜心。
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稀有的品色,但每一道都做得甚是精致鲜美。
五羊城向来以精于饮食闻名,丁亨利尝了尝,却也赞了几句。
那酒也是今年的新酿,带着点清甜,不是太烈。
吃了两口,我道:“丁兄,你说快要回去了,是回五羊城么?” 丁亨利道:“是啊。
大功告成,我也该回去歇息一阵了。
” 我微笑道:“对了,现在我倒想问你一句,那时在伏羲谷口,你为什么最终没有下手?” 丁亨利狡黠地一笑,道:“地军团战力惊人,亨利自知不敌,哪敢起二心,楚兄取笑了。
” 我暗自叹气。
丁亨利虽然与我私底下交情不错,但到底是两方之人,他不会对我阖盘托出的。
他说自知不敌自是托词,但他一定不无这种顾虑。
当时伏羲谷外的共和军已几乎是他们的全部力量了,但因为我伏下一个钱文义的义字营,共和军失去了以逸待劳,封住我们出路的优势,如果开战的话只能硬拼,丁亨利权衡之下定然觉得得不偿失,胜算渺茫,这才让我们全身而退吧。
可不管怎么说,也只有丁亨利能这样,换个位置想想,假如共和军的统帅换成文侯,那么文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斩尽杀绝的。
说到底,我仍然要感谢丁亨利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不答之答也已经告诉我他放过我的理由了。
我端起杯子来,道:“丁兄太谦了。
为了丁兄不杀之恩,我先敬你一杯。
” 丁亨利微笑道:“楚兄,说这些做什么,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的开始,还是为这个新时代干一杯。
” 当初郡主临终前,也说过会有一个新的时代来临吧。
其实不管是谁,在这个痛苦的年代呆久了,都盼望着一个新时代能够到来。
我站起来,道:“是,为了这个新时代,我敬丁兄。
正是丁兄的努力,天下百姓方能享受太平岁月。
” 丁亨利也站起来,道:“楚兄,立宪能成,多亏你与南宫大人的竭力支持。
沙场之上,亨利不会认输,但政事上,亨利对楚兄你唯有敬服得五体投地。
” 我有些苦笑了。
虽说我竭力主张与共和军达成和解,共和完成立宪,但在政事上我所见浅陋,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见解。
立宪能成,为此竭尽心力的非南宫闻礼莫属。
南宫闻礼不愧是郡主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才,即使郡主去世已久,他仍然把郡主的构想一步步变为现实。
也许,与郡主留给帝君遗计一样,郡主生前大概也给南宫闻礼留下了长远构想吧。
虽然我不相信郡主能事事料中,但最终帝国与共和军达成协议,组成立宪政府,一定早在郡主的构想之中。
我把酒一饮而尽,重又坐下来。
丁亨利也已坐下了,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渍,道:“我也有一件事想问楚兄,请楚兄坦诚相告。
” 我道:“请说。
” “在伏羲谷中,你为何要将东西炸毁?” 我眉头一扬,正想抵赖,却见丁亨利目光炯炯,心知赖不过去。
显然,共和军也知道伏羲谷中蛇人繁衍生殖之秘,我道:“天下一切生物,都有生老病死。
如果有哪一种会源源不断地出生,那是逆天而行,本不该在世上出现。
如果战争靠这些取胜,等如以利刃自尽,还是让它从世上消失吧。
” 我虽然也没正面回答,但说得比丁亨利还要直接。
丁亨利低头沉吟不语,我举起杯道:“丁兄,还是愿天下生生世世,再无战争,干了。
” 丁亨利道:“楚兄那么厌恶战争么?” 我叹了口气,道:“我只盼永远都不要有战争。
” 丁亨利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出神。
我道:“丁兄,怎么了?” 丁亨利又抹了一下胡子,道:“噢,我走神了。
楚兄,在军人中,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种话。
” 我苦笑道:“败者固然伏尸千里,胜者同样尸横遍地。
当初入伍,我也想靠军功一步步往上爬,但战场上经得多了,我只觉得,我这每一步下,都有着万千军人的尸骨。
不怕丁兄见笑,有时我做梦都会吓醒。
” 丁亨利有点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道:“其实不能一概而论。
不义之战,自然越少越好,但正义之战,岂能逃避。
” 我道:“只消是战争,不管为了保家卫国,还是开疆拓土,都是血腥的,背后也只是野心家在操纵,哪有什么正义可言。
不仁者,天诛之。
所谓为正义而战,往往就是野心家在背后操纵,让人送死的借口。
” 我说到这儿,见丁亨利面色有些不悦,心知这话触到了他心里。
共和军当初向民众宣扬,他们是正义之师,进行战争是为了解救万民,而我说正义是野心家的借口,在他听来大概觉得有点指桑骂槐。
我道:“丁兄,大概我有点醉意了,只是你问问那些家里有战死者的百姓,他们会喜欢夺去亲人的战争么?即使这战争号称正义。
” 丁亨利道:“可是,当敌人逼到你家门口,要把你全家都杀尽了,此时的反击难道还不是正义么?蛇人当初围住帝都,你们发动反击,那场战事里的死者家属会说这一战不是正义的么?”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这敌人是什么?他的意图是什么?是不是只有拿起刀枪反击一途?可不可以通过和平手段达成谅解?正是野心家为了一己私欲,把和平之路全部堵死,让无辜将士送死,却说这战事是正义的。
丁兄,别忘了,当别人拿着刀来杀你,你当然会反抗,但别人仅是在威胁时,你硬要一战,那也能叫做正义?” 也许是喝酒猛了点,我说话也有些大。
丁亨利“嘘”了一声,道:“小声些。
楚兄,你醉了。
”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忙拿起边上的茶杯来喝了一口。
丁亨利看着我喝茶,道:“楚兄,我也承认你说得没错,不过,很多事都是由不得我们。
像蛇人进逼,难道也能与它们达成谅解么?” 丁亨利大概觉得我是在指责他,不无辩解之意。
其实,我现在想到的倒不是他,而是重夺东平,击溃山都的蛇人军后,木昆和我说的话。
木昆说那一次蛇人军到了帝都城下,派了使者下书,要求与帝国和谈,划江而治。
不管和谈能不能成,当时蛇人占了绝对优势,连大江以北直到帝都以南的地域也夺了,仍然提出这种建议,虽然条件苛刻了些,求和的诚意显然不假。
只是文侯当时却瞒住了我们,说是蛇人想叫我们投降,以至于全军都觉得已被逼到了绝路,唯有拼死一战了。
我现在话中所暗指的,其实正是文侯。
文侯的确为帝国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帝都破围战至今在民众口中传播,所以帝君与文侯闹翻,仍然不敢明着对文侯下手。
可是,帝都破围战真的就是非战不可么?我仍然不相信。
木昆虽是蛇人,但他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要睿智宽厚仁义。
可是他最终也死在我面前,他设想的蛇人与人类和平相处最终落空,说到底仍然是帝都破围战结下的苦果。
那一战是胜了,可是也让帝国多了无数个新鬼。
正是这无数枉死鬼,才成就了文侯的声名。
我虽然知道他误解了,也不去多说。
就算他不误解,恐怕仍然会觉得我是借题发挥。
与丁亨利算是惺惺相惜,交战时只能作为敌人,但没想到和平来临,我们仍然话不投机。
这时跑堂的端上炒菜,我们闷着头又喝了几杯。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等局面,丁亨利也发现了场面的尴尬,不时与我说几句笑话,说了点各地的风土人情,只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没话找话了。
话说得少,酒菜吃得便快了。
没一会儿,几个菜都已见底,我正想叫跑堂的过来加几个菜,门外忽然传来响动,那跑堂的在外面道:“丁亨利先生可是在此地?” 丁亨利站了起来,道:“我在这里。
” “有位程敬唐先生来找您。
” 我不知道这程敬唐是什么人,看向丁亨利,丁亨利轻声道:“程敬唐是我共和军中的金枪班首领。
他是护卫公子的。
” 所谓金枪班,最早是大帝的亲兵护卫的俗称。
那个金枪班只有二百人,却个个都是了不起的枪术名手,而且个个年轻英俊,使用的又是整齐划一的金黄色长枪,以至于帝国传说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以至于越传越神。
十二名将终是开国功臣,不好胡编,金枪班只是些侍卫,关于他们的故事自然可以天马行空,什么杀怪兽,破反贼,什么都有,在传说中甚至有地位超过了十二名将的,也使得后来不少封疆大吏不无僭越地把自己的卫队称为金枪班。
南武公子信奉的共和,以人为尚,以民为本,只是从他将侍卫命名为金枪班看出,他追慕的居然是大帝。
大帝固然是明君,但这不是与他信奉共和制背道而驰? 我还没说什么,门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
一见丁亨利,他鞠了一躬,道:“丁将军,该出发了,末将找了你半天呢。
” 这程敬唐身材也不算高,也不魁梧,但体格健壮之极,身上肌肉累累,连衣服都似乎会被肌肉撑破。
丁亨利怔了怔,道:“不是要明天才走么?” 程敬唐道:“公子提前了。
”他这时才看到我,道:“这位是……”丁亨利道:“这位是地军团的楚都督,程将军,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么?” 程敬唐眼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光彩,我说不出那是仰慕,还是痛恨。
他到我跟前,深深一鞠躬,道:“原来是楚将军,敬唐失敬了。
” 这程敬唐定然是个枪术高手,如果小王子遇到他,一定欢喜之极。
我笑了笑,还了一礼道:“程将军,请稍坐片刻,一起喝一杯吧。
” 丁亨利道:“楚兄,程将军从不喝酒……”他还没说完,程敬唐却已拿过一个空杯子倒酒。
壶中的酒已然不多,他倒空了也只剩半杯。
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道:“多谢楚将军。
” 丁亨利脸上有些惊异之色。
大概程敬唐从不喝酒,今天破例喝了半杯,着实让他吃惊。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对这个爽快的年轻汉子大生好感,也端起杯子道:“丁兄,程兄,你们要回去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 丁亨利也站了起来,道:“愿这个国家,永远都不要再有战争。
” 他虽然说永远都不要有战争,话里却透着一股哀伤。
永远不要有战争,谁都知道不可能。
即使是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到底能持续多久,又有谁知道? 付了账,我陪着丁亨利和程敬唐下楼。
刚走出聚友楼的门,一个拿着一叠纸的少年跑过来,叫道:“三位先生,可要看今天的快报?陛下天寿,与民同乐,今日立宪,都是大事啊。
” 我略略一怔。
南宫闻礼曾提议建立邸报,招募抄手每天抄写国家大事,分发给各级大臣,让他们能更快了解国事,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付诸实施,并且与原先的打算不同,让这些少年上街卖了。
我道:“多少一张?” 那少年道:“一个铜子一张,先生,也就小半个烧饼的价。
” 烧饼也要三个铜子一个。
现在识字的人虽然多了些,到底并不算多,大概这少年生意也不算好。
南宫闻礼也设想过另发一份,抄写后由人每天贴到通都大衢之中,只是过路的人未必有心去看,到酒楼茶肆一带来卖,这里的人有闲,只消有一个人识字,旁人感兴趣,不识字也一定会过来问,效果倒是更好些。
我笑了笑,道:“给我一张吧。
” 那少年给了我一张,我还没掏出钱来,丁亨利却已摸出了四五个铜子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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