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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人再次攻来已是第二天了。
这两天里,虽然仍然没有发生直接战事,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至极。
正如陶百狐所预料的,蛇人游过押龙河,在东门外的滩涂登岸,便开始挖掘地道。
蛇人的坚忍实在令人惊叹,它们就住在河边,水里来泥里去,一个个仍然毫无懈怠之意。
滩涂上长满了芦苇,我们时常可以看到有芦苇倒伏下去,那就是蛇人已掘到那儿了。
东门外有数里方圆的滩涂,蛇人是在离城一里左右开挖,每天大约可以掘进十几丈,照这么算法,十来天便能掘到墙根。
而蛇人又不断增兵,在南门外驻下了营,看样子只要一挖到城下,这支蛇人军就会大举攻城。
按蛇人的故技,它们一定还有伏兵隐藏在山林中,到时三面俱有蛇人攻来,城中还能守到几日? 周诺分了夜摩天和盛昌麾下各五千人来守东门,我也请令前来助守。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蛇人的事,看来周诺也因此把起兵的事押后了。
如果蛇人掘破城墙,东门守军便是首先要面对蛇人。
我曾想过再做些火药来对付蛇人,但是符敦城里虽然有好几家法统的观,却都属于清虚吐纳派,全然不晓硫磺为何物。
天气阴沉沉的,吹来的风也有寒意。
太阳被云雾遮住,照在身上也没一丝暖意,远处的河边时而有东西翻出巨大的水花,那是鼍龙在泥水里翻滚。
蛇人很小心地不招惹鼍龙,鼍龙也像跟它们合谋一样躲得远远的,这块我们视若畏途的滩涂对于蛇人来说居然很是平静。
而蛇人在泥水中比平地上更灵活,行动很快,就算我们孤注一掷杀出去,也绝无半点胜算。
我倚在墙头看着下面,心中焦虑越来越甚,现在大概可以不必顾虑周诺谋反之事,但眼前的蛇人更是一场大难,将蛇人打退后,只怕我们又失去了制住周诺的机会。
现在进退两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在城墙上胡思乱想,有人走到我身边,我见是钱文义,笑了笑道:“钱将军,现在军心如何?”自从那天他告诫我不要耽于安逸,我与他之间缓和了许多,不像刚出发时不交一言的样子了,但他仍是心事重重,整天也不知想些什么,我让他多注意周诺动向。
虽然他不太可能现在举旗造反,仍然不可不防。
比起老是喜怒形于色的曹闻道,钱文义要深沉得太多了,不然只怕被周诺看出破绽。
钱文义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楚将军,周都督现在整天督师操练,察看军情,尚无异动。
” “现在他要是造反,等如自寻死路,要谋反也是渡过这危机的事了。
”说到这儿,我都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蛇人再晚两天,符敦城说不定已经陷入大乱,它们根本不必那么费事便能攻下城池。
可能,冥冥中天数不绝帝国。
世上的事,谁也说不清前因后果究竟如何。
钱文义看了看城下,皱起眉道:“今日蛇人好像又掘进了十来丈。
我们一味株守城中,坐视蛇人行动,那终不是个办法。
” 我叹道:“我也知道那不是个办法,可是现在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主意。
” 敌方掘地道攻城,一般的应付方法是在城下掘一道壕沟。
但是东门外是一片滩涂,踏上去便会陷进泥里,不用说去掘土了。
钱文义却道:“楚将军,其实我倒有个主意。
” 我道:“快说快说!”他居然有个主意,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不早点说。
钱文义吞吞吐吐地道:“我自幼是在海边长大的,那儿也有不少滩涂。
在老家,每次退潮时,总有不少人上滩拾贝……” 我本以为他有什么奇谋妙计,谁曾想竟一味说这些不要紧的事,不由大失所望,打断他的话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钱文义道:“楚将军,那时的滩涂也是如此,尽是些淤泥,人一踩上去便陷足在内,走是走不了的,因此他们都用‘海马’。
” 我一怔,道:“海马是什么马?” “那并不是马,而是一块木板,前面翘起,一面刨得极光,上面还装着个皮带,一只脚能踏在里面。
当退潮时,拾贝人都一足踩着海马,另一脚往地上一蹬,在滩涂上行动如飞,也根本不会陷进泥里。
” 我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脑中一闪,叫道:“不错!正是这个!哈哈,钱兄,你可立了一大功。
” 钱文义仍吞吞吐吐地道:“可是要靠这来挖壕沟还是有些困难,海马滑动时不会陷进去,要是停在原地仍是会陷进泥里。
万一在挖沟时蛇人突然来攻,那时退走只怕来不及。
” 我已是兴奋至极,听得他这么说,笑道:“我想的是另一个主意。
” “什么?” 周诺听得我的计划后,一下站了起来,踱来踱去。
这也难怪,我这主意对于他来说也是匪夷所思,跟蛇人在东门外掘地道进攻一样,好像太不可思议了。
陶守拙在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道:“这也未必不可行。
派出人手并不多,无伤实力,但一旦成功,却是战果辉煌。
” 周诺想了想道:“只是出阵之人太过危险,恐怕九死一生,难以招募到人手。
” 陶守拙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周诺说得没错,天水省的人对鼍龙敬畏至极,年年供奉鱼肉果品,视其为神物,要西府军到鼍龙面前走个来回,只怕他们腿先软了。
我咬了咬牙,道:“周都督,末将受大人之命前来,此事又是我提出,便由前锋营担当。
” 周诺浑身一震,看向我,道:“当真?” “国家养兵,只为保家卫国。
末将自从军以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千千万万百姓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为守卫他们战死,正是军人的荣耀,末将甘之如饴。
” 周诺呆呆地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脸大胡子,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但眼里流露出来的却也不知是什么神情,像是有佩服,也像有惋惜。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肩头,晃了晃我道:“楚将军,待你凯旋归来,便是符敦城数十万百姓的再生父母!” 大概他的意思是说我能得胜归来,以后他这天水国里我也会是头号重臣吧。
我有些想笑,但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也不禁有点感动。
如果周诺能够悬崖勒马,打消自立为王的主意,那我就算死也是值得的。
符敦城的数十万百姓,日后也会感念我吧。
我行了个军礼道:“那就请周都督将那海马做上数百个,末将马上去挑选人手。
请周都督带我到木厂去,我跟工匠说一说形制。
” 周诺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道:“楚将军还是早点休息,这些小事我给你办好。
我马上命人在城里开掘一个水塘,让你们练习。
” 我不由暗暗好笑,原本我仍有些怀疑这是陶守拙设下的圈套,说不定那木厂根本与周诺无关,现在看来,陶守拙不曾骗我了。
我向他们告辞,走出门来,陶守拙却向周诺道:“周都督,我去送送楚将军。
”他也跟了出来,周诺大概还在想着我定的这个计划,也没说什么。
走出门,陶守拙道:“楚将军,你坐我的车去吧。
” 周诺出行喜欢骑马,陶守拙却喜欢坐车。
他这辆座车很是高大,我钻了进去,把飞羽拴在车后,一坐定,陶守拙马上露出笑容道:“楚将军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高明。
” 我一怔,道:“什么一石二鸟?” “楚将军凯旋归来,定能大得军心,周诺也必定会大加赏赐,那时蛇人之围已解,趁此时将他拿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 我苦笑了一下道:“都不知能不能回来呢。
也希望周都督能够以国事为重,不要做这等错事。
” 陶守拙叹了口气:“楚将军,你真是个年轻人啊。
” 他说我是年轻人自然没错,他已年过四十,几乎比我大了一倍。
我道:“陶都督,万一我回不来,那你该如何?” 陶守拙又叹了口气道:“世上的事,谁说得出。
你要回不来,那就说不得,我也只能不忠一次了。
” 他的意思是说,万一到时周诺要谋反,他孤掌难鸣,只能追随他造反了吧。
可是,难道因为周诺要造反,就坐视符敦城被蛇人攻破吗?当初蛇人攻破高鹫城时那种烟焰张天,尸骸遍地的惨象仿佛又出现在我眼前。
不,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得胜回来。
我暗暗发誓。
陶守拙忽然道:“楚将军,你还没去见玉小姐吧?今晚不妨去一下。
” 我笑道:“自己都保不定,难道还要留个种了?等回来后再说吧。
” 他也笑了起来。
可是他一提起萧心玉,我却猛然间想起,萧心玉和她面目约略相近,衣着和擅弹琵琶却一般无二,明明是陶守拙专门找来投我所好的,可是她的事,陶守拙怎么会知道? 原本我已对陶守拙产生了几分好感,但此时浑身又像浸在冰水中一样。
我以为自己看透了陶守拙的心思,其实,从一开始,我的一举一动就都已在他预料之中了,这个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说不定,真正要谋反的是他也有可能,只是想借我的力量来除掉周诺而已。
我越想越是害怕,方才陶守拙还显得和蔼可亲,此时却又变得神秘莫测,我身上也越来越冷,要强忍着才能不至于打寒战。
从前锋营中挑选了两百名敢死军,钱文义却坚持也要列名于内。
我本来想让曹闻道跟我去,一方面是我仍不太放心钱文义,另一方面就统兵而言,曹闻道毕竟有点不识轻重缓急,没有钱文义老成,但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去,我只能把统领权暂时交给曹闻道,吩咐他遇事多与人商议,不要一意孤行。
周诺的木厂中也很有几个高手,一夜功夫就做出了三百个海马,而他已命人在一块空地里挖了一个浅浅的池塘,引入水后把泥土泡得稀烂,又往上铺了层河泥,便与那滩涂相当接近了。
我带着两百名敢死军在那里练习,引得周围的人前来围观。
他们也不知我们在干什么,正胡乱猜测着。
海马并不难用,加上钱文义小时候用惯了,我们练了两天,便都能行动自如。
前锋营的人个个身强力壮,只怕滑起来比钱文义小时见过的那些拾贝人更快。
练过后浑身都是臭泥,周诺干脆将来仪馆的浴场封了,让我们单独使用。
我躺在来仪馆的一间单人浴间里,把毛巾浸湿了搁在头上,享受着这种像要泡酥骨头的舒适。
蛇人的地道已经掘了一半,明天我们势必要出发,否则便要来不及。
我躺在水池里的卵石上,在弥漫着的水汽里,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她的样子,只是她的眉目都已模糊了,仿佛也隔着层雾气。
这时候她在做什么?也许,正被帝君或者太子临幸?我的心口像刀绞一样疼,实在不忍这么想,可是我知道这倒是最有可能的。
这该死的帝国,如果崩溃了,我绝不惋惜。
虽然人一动不动,心中却有怒火升起。
我向周诺请命,那也是因为失去她后再也看不到生存的乐趣,在我生命里除了无休止的战斗和杀戮,还有什么?也许,我已经隐隐有种自暴自弃的绝望,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也只有在这个水汽弥漫的小房间里,这些平常根本不会想到的念头都突然涌了出来。
我抓紧了池底的一块卵石。
那些卵石都砌得整整齐齐,但被我抓得也像开始有点晃动了,血液仿佛在体内尖啸着到处奔流,如果这时太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狠狠地向他头上砸去。
在一片蒙中,眼前好像也出现了太子那张清雅俊秀的脸。
这个无能之辈,仅仅因为是天皇贵胄,就可以高高在上吗?有多少战士出生入死,难道就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人?我瞪着他的幻影,尽管知道那并不是个真人,我还是一掌打去。
“呼”一声,水汽被我击得云雾一样翻涌,刹那间我听得有个人好像“嗤”的一声笑。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凉,喝道:“谁在那儿?” 周围根本没有人影,这小房子只有一个通风口,一盏油灯悬在边上,被水汽逼得昏暗不明。
我站起身,伸手要去摸边上的百辟刀,却听得有人低低道:“不必徒劳了。
” 我的手一下便再不能动,像是梦魇一样,身体都僵硬成一块。
这正是中了摄心术的样子,我只觉得头脑中空空一片,一时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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