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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守拙的声音很响亮,但人却不太高,面白无须,也像个士人。
从他样子来看,似乎该是个宽厚的人,不过也未必。
沈西平的样子也很清雅,看到沈西平的人绝想不到他会是个好杀的人,陶守拙约略有些沈西平的样子,我也不知他是不是也和沈西平相似。
他走进练刀房时,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一进门,陶守拙便对我笑道:“这位便是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将军吧?” 我还不曾站起身来,趁势也半跪在地上向他行了一礼道:“陶都督,末将正是楚休红。
” 他眯起眼打量了我一下,道:“楚将军远来辛苦,请去歇息吧。
你是要回帝都吗?” “是,望两位都督施以援手。
” 陶守拙笑了笑道:“好,我与周都督商议一下,明日送你们回帝都。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意有点儿古怪。
周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只是道:“唐开。
” 他身后的一个随从躬身行礼道:“唐开在。
” “你陪楚将军去来仪馆歇息吧,我还有事与陶都督商议。
” 唐开道:“是。
”转向我道,“楚将军,随我来吧。
” 我站起身来,又向周诺和陶守拙行了一礼道:“二位都督,末将告退。
” 告退是告退了,但手里的木刀一时还不好放,杜禀过来接了过去。
在他接刀时,我见他眼中带着些笑意,也不知有什么开心事,和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道:“多谢。
”和张龙友两人跟着唐开走了出去。
杜禀原先将我们安置在城门口行营边的一间屋内,唐开引着我们到了来仪馆。
这来仪馆是家客栈,门口挂了块很大的匾额,上面便是“来仪馆”三字。
我正要走进馆门,却听得身后薛文亦惊道:“是鲁晰子的手笔啊!” 我也不知鲁晰子是什么人,我只道出了什么事,转头道:“怎么了?” 薛文亦半躺在担架上,指着那匾额道:“统领,你看,这三个字是鲁晰子所凿!”他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虽然人还很是委顿,一根食指却在指指点点,似乎正在捉摸这三个字运凿的方位法度。
唐开本走在最前,听得薛文亦的叫声,转头道:“这位先生眼光不坏,这三个字正是鲁公于天佑五年巡游至此时所凿。
” 我道:“鲁晰子是什么人啊?” 薛文亦道:“统领,你不知鲁公是何人吗?唉。
”他这一声长叹叹得一波三折,似乎我不知鲁晰子是何人,这一生是白活了一般。
我道:“我是不知,好像没有一个名将姓鲁啊。
” 薛文亦道:“鲁公是百余年前天下第一名匠,有‘鬼工’之称。
他本也在军中为工正,因斧凿锯刨之技天下无双,先帝将他提拔入工部任侍郎之职,监修郊天塔。
” 郊天塔是帝都名胜,位于帝都西郊华表山上,建造已逾百年,本是当时的帝君突发奇想,要在华表山造一个全帝国最高的建筑物,祭祀天神和历朝历代的将士。
华表山风很大,国殇碑高达五丈,本已似非人力所能,而郊天塔却达三十六层,连塔尖共二十九丈七尺,建成时,这一代帝君的御制诗中有“浮云未敢凌其上,天下名山孰与齐”之句。
华表山不算高,算上这二十九丈七尺高塔,也不见得是天下至高。
我听说帝国西南边陲,人迹罕至之地,有连绵不尽的群山,每一座山峰都高耸入云,便是一百个郊天塔那么高也有,帝君诗中的“天下名山孰与齐”的话自然是吹牛而已。
不过帝都一带方圆百里,的确再没一座山能比建在华表山头的郊天塔更高了。
登上郊天塔顶端,周遭百里尽收眼底,也的确有唯我独尊之势。
不过郊天塔实在太高,听说到了顶端会觉得连塔也被风吹撼摇动,所以不太有人敢登上顶去。
郊天塔初成时,朝中刑、兵、吏、工四部尚书就同时上书,劝谏帝君珍惜万金之体,不可以身犯险,那一代帝君大概也觉得登顶太累也太怕人了,祭过一回便不再登塔祭天,这座郊天塔也成了名不副实。
当时帝君起意筑塔,召天下良工于帝都,但却没人敢监工督造。
当时工部尚书甚至以“此塔非人力可成”为由,力辞任命。
于是有人举荐当时任军中工正的鲁晰子监工,帝君便抱着让他试试看的心思,破格提拔鲁晰子为工部侍郎,督造郊天塔。
三十六层郊天塔,那是前所未有的大工程。
鲁晰子受命于天佑元年冬,花了一月工夫,走遍华表山,选定了北侧第三峰为造塔之地,只用了七个月,于天佑二年夏季来临时,此塔落成。
如此雄伟的建筑,却用了短短七个月便已建成,旁人多有微词,觉得这塔定然不能长久,众议汹汹,以至于帝君也觉得鲁晰子多半在偷工减料,将他下狱。
恰好这年夏天华表山起蛟,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华表山上合抱粗的大树多被连根拔起。
众人只道郊天塔定会夷为平地,哪知风过后,郊天塔完好无损,周围多有大树倒伏,塔上却连个瓦片都不曾掉。
于是京中大哗,鲁晰子当场释放,先前对鲁晰子攻劾最力的工部尚书下狱。
帝君本有意命鲁晰子任工部尚书,但鲁晰子以年事已高,身体不佳为由辞官,就此周游天下。
安排好住房后,我听着薛文亦如数家珍地说着鲁晰子的事迹,不禁有点儿唏嘘。
鲁晰子最终辞官,大概也是对宦海绝望了吧。
当时的帝君还有从善如流之名,但如果不是一场大风,鲁晰子也要不明不白地含冤死于牢狱。
看破了朝中的结党营私,鲁晰子就此跳出是非,倒也不失为上策。
薛文亦讲到鲁晰子最后云游天下时,脸上已是难得的红光满面。
他比鲁晰子要晚百多年,但巧的是,他也在做鲁晰子当年做过的官职。
在薛文亦这等工匠眼中,鲁晰子就好比我们眼里的那庭天,已经成为他们的神话了。
说完了,薛文亦有些气喘,我到桌上给他倒了杯水道:“薛工正,你歇歇吧,别说了。
” 薛文亦道:“鲁公遗迹,如吉光片羽,良可珍贵。
你看他凿出的三个字,每一凿都切合木纹肌理,绝不拖泥带水。
” 我也看不出这三个字有什么特别的,道:“有什么特别吗?我也看不出来。
” 薛文亦摇了摇头道:“统领,你不谙刀锯,自然不太知道此中奥妙。
凡是木板,皆有纹理,而纹理不一。
若是将纹理切断,那这块木板强度大减,断处年深日久,便会断折,所以凡是旧匾,你若细看,上面的字多半有些变形。
鲁公凿此三字,每一凿皆沿着木纹,是故这块匾额虽历百年而字犹如新。
”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可看不出来。
” 薛文亦叹道:“唉,鲁公神技,一精至斯。
吾辈虽浸淫此道,安可梦见。
若他年我能有鲁公万一,我薛文亦亦可称名匠而无愧矣。
” 他忽然说得像个士人,我又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你歇歇吧,我去看看吴万龄他们。
” 薛文亦忽然脸一红,道:“统领,还有……那个……” 我道:“是秦艳春吧?她们四个住在一块儿,没事。
” 秦艳春就是那个一路上负责照料薛文亦的女子,原先武侯选了六个女乐,给她的名字叫“橘”。
后来她们和我们算熟了,秦艳春也不喜这名字,还是用的本名。
我虽然不太关心她们,但也看得出,秦艳春对薛文亦很是关心,而薛文亦也似很喜欢她。
薛文亦年纪不过三十左右,人也说得上英俊,跟秦艳春站在一起时,很是般配。
我想等我们回到帝都,他们多半便会成婚,而张龙友、吴万龄也都有一个很接近的女子,恐怕也会成为一双。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
照这么想,她也该和我成为一对吧?我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可他们也一定看得出,我很喜欢她。
那次她采野果不归,遇到鼠虎,我尽管有病在身还是去找她了。
回到帝都,她也许会嫁给我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南征败绩,于我个人倒没什么坏处了。
我正胡思乱想道,忽然听得薛文亦叹息了一声道:“唉,我要是伤好了,只怕也还得从军。
” 我身上一凛,那等胡思乱想也被打断了。
的确,我们回到帝都后,我只怕还只能再次从军。
如果我战死在沙场上,那让她怎么办?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我听得吴万龄道:“统领,你在吗?” 我拉开门,吴万龄走了进来。
我道:“吴将军,你怎么不换洗一下?” 陶守拙倒是想得很周到。
我们一路上衣衫破损,他把我们安置到来仪馆后,还备好了一人一套换洗衣物。
吴万龄道:“张先生去洗了,让我来叫你们一下。
楚统领,那个带我们来的唐开走了吗?” 我道:“他回去复命了。
怎么了?” 吴万龄道:“统领,你有意在西府军当指挥使吗?” 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我有意,人家也不要我当。
” 西府军的军制是都督分统五路军。
其中正都督统一、二、三三路,副都督统四、五两路。
每路军的指挥官叫指挥使,等同于帝国军的一路军主将。
我记得苑可祥曾品评帝国军中的几个弊端,有一条是“各军编制不一”,正是说到这种情况。
称呼虽然看似小事,平常没甚大碍,但诸军合兵时,因为称呼不一,下级军官甚至不知该向哪个报告。
吴万龄皱了皱眉,道:“我在营中听那个杜禀的口风,似乎周都督有留你在军中任第三路指挥使之意。
这第三路重编成军未久,他一直物色不好人选担当指挥使,还空缺着呢。
你和张先生走后,西府军的副都督来过,向我问了不少事,许多都是关于你的。
听口气,好像也正是这同一件事。
” 我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杜禀先前对我还算客气,见过周诺后忽然对我极为冷淡。
也许,他本也是争这第三路指挥使的有力人选,因为听说周诺有提拔我当指挥使的意思,大为不满。
所以听到陶守拙说要送我回帝都去,他就马上又变了副脸色了。
而陶守拙来向吴万龄问过我,只怕是因为对我并不满意,所以还是送走了事。
想通了这点,我不禁失笑。
周诺也算个自行其是的人,也许在他眼里,只要刀法好便可以当指挥使的,他倒没想到,我根本不属西府军,就算当了指挥使,第三路的士兵哪里会服我?何况我也根本不想留在这里。
我道:“原来如此,这事反对的人很多,副都督陶守拙看样子是坚决反对的,事情铁定泡汤。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 吴万龄叹了口气,道:“其实,留在西府军也不见得不好……” 我道:“留在这里,那四个女子怎么办?” 吴万龄脸一红,道:“要是留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开枝散叶吧。
凑得也巧,我们四个人,她们也是四个……” 我不禁笑了。
这四个女子是武侯搜来要献给帝君的,但如今我们也不必在意这事了。
我道:“回到帝都,我们当然不会把她们献出去了。
我也不想靠她们升官,不然何以面对九泉下的君侯?” 一说起武侯,我们都不禁沉默了。
十万大军,现在大概也大多已战死在最后一战中了。
那么多曾朝夕相处的袍泽,现在,也许已是高鹫城中的一堆枯骨了吧? 吴万龄被我说中了心事,脸又是一红,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年纪和我相近,平常比较沉默寡言,但知慕少艾之心倒也没什么异样。
便是在辎重营中被叫成呆子的张龙友,他岂不也会喜欢一个女子?我看了看一边的薛文亦,笑道:“你害什么臊,便是薛工正伤重躺着,也没少跟那个秦艳春眉来眼去。
” 薛文亦虽然伤还没好,依然躺着,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笑了,道:“楚将军真会说笑话。
” 正说着,有人敲了敲门,听得那个秦艳春在门外道:“薛先生,可以进来吗?” 我笑道:“薛工正,不打扰你们情话绵绵了。
吴将军,我们去洗澡吧。
” 来仪馆依着一个温泉而建,在屋后,有一个巨大的澡堂,当中用石头砌出了一个浴池,里面是一池温泉水。
听说这也是鲁晰子的设计,温泉水一头进来,一头出去,浴池中的水总是保持流动,所以一直很干净。
我们来洗时,张龙友正在里面洗着。
浴池居然是男女混浴的,那些女子大概也都是些有钱人的侍妾。
洗完了,穿起了新衣服,吴万龄忽然道:“楚将军,她们怎么不来洗?” 我笑骂道:“你真是饱暖思淫欲。
”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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