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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奔掠如火 第十二章 变生肘腋(1/3)

我们策马回到龙鳞军的营地。

已近黄昏,太阳快下山了,斜晖映得到处一片祥和。

右军营中的士兵大都在交头接耳,武侯终于同意与共和军联军的消息,准也已经传到了四处,每个人都在谈着这个事情。

我们下了马,几个右军士兵冲了过来,道:“楚将军,君侯真的同意和共和叛匪联军吗?” 我道:“是吧。

”我下了马,让人把马牵回马厩,那几个士兵还要说什么,有个传令兵道:“楚将军,栾将军和柴将军请你去商议事情。

” 我来到右军后,栾鹏和柴胜相还从来不曾让我商议事情过。

也许,龙鳞军以前属于沈西平的精锐,他们两人也把这看做右军的私产,我来当龙鳞军统领,他们心中很有些不满吧。

我道:“我马上就去。

”尽管我对他们这些事有点不以为然,但我现在在右军,栾鹏是代理主将,柴胜相也是万夫长,都是我的上司。

我看看跟在我身后正交头接耳的龙鳞军士兵,扭头对金千石道:“金将军,龙鳞军的事你要看着点,不可让弟兄们鼓噪起来。

” 金千石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让吴万龄做更得心应手,但吴万龄毕竟刚来一天,他带的百人队都不见得有多服他。

我走出龙鳞军营帐,外面的士兵也东一簇西一簇的,到处都是。

要是蛇人这时候攻来,我都不知道柴胜相会不会乱了手脚。

左军的军纪,在全军中的确是太差了。

沈西平战死后,他的营帐空了下来,一直放了些沈西平的甲胄兵器,以供左军上下勉怀。

栾鹏的营帐正在沈西平营帐边,我走过沈西平的营帐时,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不要说沈西平救过我一命,就算他没救过我,他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将领。

我行了一礼后,听得耳边有人道:“是楚将军吗?” 我转身看了看,有个人站在我身后。

这人个子不高,黑黑瘦瘦,只是两眼很是明亮,年纪也还轻,只有三十出头吧,只是身上却是一领有点怪异的军服。

我道:“你是……” 他向我行了一礼道:“卑职左军工正薛文亦。

” 他就是薛工正?我忙回了一礼,道:“薛大人,末将龙鳞军统领楚休红,请恕末将失礼。

” 左军工正,论官职,是十三级中的第七级,我以前做前锋营的百夫长只有十一级,现在升了两级,是第九级,但比他还低了两级了。

虽然龙鳞军的职位也有点特殊,我已算中级军官,而他却还无权列席武侯的军机会,可他毕竟在名义上比我要高两级。

薛文亦道:“你们要开会吧,栾大人和柴大人正等着你们呢。

我的营帐就在边上。

”他指了指一边的一个营帐,道:“楚将军,告辞了。

” 这时,门口又三三两两地过来几个军官,有几个我也认识,他们向我打了声招呼,走得却仍是慢吞吞的。

右军的军纪的确很成问题,真不知为什么在战事一起时,那些平常将军纪视若无物的将领会突然间有令必遵的。

一走近栾鹏的营帐,只见门口守卫着许多士兵,那阵仗看上去如临大敌。

我走到门口,一个士兵道:“来者何人?” 我拿起腰牌,道:“龙鳞军楚休红。

” 那士兵道:“是楚将军,请进。

” 栾鹏开军机会议比武侯还要隆重吗?我正要走进栾鹏的营帐,却见薛文亦站在我身后动也不动,忙道:“薛大人,你先请。

” 他有点局促地道:“楚将军,我是工正,没权商议军机的。

” 他不能商议吗?按他的职位,他也可以有权列席商议了。

难道栾鹏开军机会,只有带兵将领才能参与?我一脑子纳闷,走进了营帐。

营帐中,已坐了些千夫长,栾鹏和柴胜相坐在首位,四周围围地侍立着一圈亲兵。

我向前行了一礼道:“栾将军,柴将军,龙鳞军楚休红见过两位将军。

” 柴胜相面前放着壶酒,他喝得脸红红的,见我进来,抬起头道:“楚……楚将军,你来了?”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话,栾鹏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头,道:“到齐了吗?” 边上一个亲兵道:“禀将军,还有左将军未到。

” 那左将军叫左元再,是柴胜相手下的千夫长,属于柴胜相的亲信。

他有柴胜相这样的上司,自己便也以不遵军纪著称。

柴胜相那一军中的将领,大多像是小号的柴胜相,柴胜相能带着他们没有散掉,倒也说明他也算名将了。

栾鹏道:“胜相,怎么回事?” 柴胜相不知怎么,手一抖,道:“我让他在营外守着,怕出乱子,不必等他了。

” 栾鹏点点头,道:“也好。

各位将军,此番紧急约见诸位,不知大家可知道什么头绪?” 一个千夫长道:“是因为君侯要和共和军合兵的消息吧。

” 这消息传得也当真快,武侯做出决断可能也没多久,却已传遍全军。

栾鹏道:“正是。

此事万分紧急,不可怠慢。

” 我的位置比较靠后。

可能,我这个龙鳞军统领,在右军上下看来,终是个外人,连座位也排我在最后。

我看着栾鹏,心想,如果这话是柴胜相说出来的,我自当他是胡扯。

但栾鹏说这席话,却也不可小视。

不知道栾鹏怎么会觉得这事有如此紧急,要召开这等紧急会议来商议。

我周围已坐了十来个千夫长,他们看着栾鹏的嘴,倒似在听什么圣旨。

想必在左军,栾鹏和柴胜相二人有着绝对的权威。

栾鹏道:“列位将军,君侯身负王命,带大军南征,如今被那些怪物困在城中,但到现在为止,仍不曾堕了锐气。

以君侯之能,扫平那些怪物,胜利班师自是指日可待。

此时陆经渔竟然逼迫君侯颁布与叛贼合军的命令,罪该万死。

” 我万料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激烈的话来,不由看了看四周,边上的千夫长也有点惶恐。

虽然左军和右军素不相能,但按军阶,陆经渔毕竟比栾鹏高出一级,栾鹏作为右军代理主将,召集属下开会抨击左军主将,如果有人上报到武侯耳边,那也难辞妄为之罪。

难道栾鹏竟然想作乱么?我看着坐在边上的柴胜相,这个以莽撞凶残著称的猛将,此时头上汗涔涔而下。

也许,尽管他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样等同作乱,便是柴胜相也是怕的。

栾鹏说到最后那四字时,已是声色俱厉,手在案上拍了一下,柴胜相面前的酒壶也跳了跳,柴胜相倒没动,帐中诸将却都开始交头接耳。

这在另几军都是不可想象的,在右军中大约也算不了什么吧。

栾鹏续道:“大军南征,本来便是为了扫灭共和叛匪,岂有反被叛贼要挟之理。

若叛匪不除,得以坐大,此番南征战果尽付阙如,我们也有何面目去见战死的弟兄,去告慰沈大人的在天之灵。

” 右军的一个千夫长道:“栾大人,可这道军令是君侯已经下达了的,我们还能说什么?” 栾鹏道:“那庭天大人的《行军七要》中也说过‘不从乱命’的话,列位将军也必都读过。

而今君侯所颁,正是一条乱命,我们又何须服从?沈大人为国捐躯,身后却成了这帮跳梁小丑的天下,又怎不叫天下英雄心寒?” 那千夫长有点吞吞吐吐地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栾鹏看了下面一眼,嘴里像蹦出来似的,道:“兵谏!”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看见他有点像长吁了一口气。

就算栾鹏,说出这两个字也是要有很大勇气的吧。

他道:“趁现在尚有可为,我们速速谒见君侯,要求他收回这条命令,将城中的叛匪一鼓而灭,斩草除根!” 他的话里,已是杀气腾腾。

这话像晴天一个霹雳,让我几乎一下不知所措。

他说的“叛匪”,大概把陆经渔也算进去了。

这时,我只觉得栾鹏的眼神有点古怪地扫了我一眼,又转向别人去了。

我不由周身一凉。

他最担心的,也许正是我吧,我是武侯一手提拔上来的,本来就是武侯的嫡系前锋营中的人,来右军统领龙鳞军,但栾鹏他们一直不把我看做右军中人,以前有什么事也多半并不召我共议,前一阵关于退兵的事,他内心底一定也是赞同柴胜相的,只是班师之论占了优势,他便一下转而支持退兵了吧。

这个人真是会见风使舵。

那时我无非这么想,但现在看来,他不仅仅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他现在所说的,其实已形同叛变,如果一旦成功,那武侯的位置多半便是他的了。

我也不禁看了看四周。

这是栾鹏的营帐,栾鹏召集诸将,也一定早作安排,他的亲兵列在四周,足足站了三十几个,贴着帐篷站着,一个个面无情。

再说还有那么多右军将领,就算我想冲出去,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千夫长嚅嚅道:“若是君侯不接受我们的建议,我们岂不是形同叛乱?” 这也是我们心中要说的话。

栾鹏这么做法,若武侯接纳了还好,若不接纳,栾鹏和柴胜相自是要被视作反叛,而右军诸将也难辞其咎,恐怕全要被降级不可。

栾鹏叹了口气,道:“主将不明,乱命有所不从。

若君侯真个要一意孤行,将错就错,那我们便要……”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千夫长道:“纵然我们能掌握君侯,可陆将军和驻在东门的共和军军力在我们之上,若他们与我们刀兵相见,我们如何应付?” 栾鹏道:“君侯在我们手中,中军也在我们手中。

而以君侯名义命令后军,想罗经纬也不敢不从。

” 那个千夫长道:“可是……可是这样岂不真的是内乱了?” 栾鹏喝道:“容照希,你家世受国恩,如今要你当机立断之时,哪里还有那么多话说?” 容照希被栾鹏一喝,仰起头道:“栾将军,如今我们被困孤城,理应合力,共抗外敌,君侯所作决断,末将看来也不无道理。

栾将军若要一意孤行,恕照希不敢从命,也望栾将军不要错得太多。

” 这容照希我也不认识,这一番话却说也甚有道理,几个千夫长都不禁微微颔首。

栾鹏脸上冷冷一笑,道:“容将军是不从在下之命了?” 容照希顿了顿,道:“不从。

” 他话音未落,忽然面色一滞,胸口出现一摊血迹,一枝短箭插入他胸口。

这一箭来无踪去无影,也不知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容照希连声音也出不了,便已毙命。

帐中一下子都发出了惊叫。

不知在外的士兵如果听到里面的声音会怎么想,我却不由得浑身发冷。

栾鹏已是铁了心了,看样子,谁若不从,他便要灭口,这次与其说是来开会,不如说是胁持我们。

栾鹏道:“容将军不识大体,死不足惜。

列位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柴胜相在栾鹏一边忽然哧哧地笑了两声。

真想不到这个杀生王笑起来居然还有点猥琐的意思。

他突然对我道:“楚将军,你可同意栾将军之议?” 边上的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我身上。

他们都是右军嫡派,都是沈西平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我却是个半路来的外人,我来得又未久,他们多半不把我当本军中人看。

可是有容照希的前车之鉴,我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也心知定然不是轻易能脱身的。

想着,我站了起来。

谁知我一站起来,围在周围的护兵一下子如临大敌,离我最近的一批将手一下按到刀柄上,倒好像防备我马上杀上去一般。

我站了起来,脑子里已飞快地转动。

栾鹏把我叫来,名是商议军机,真意恐怕巴不得把我拿下。

龙鳞军人数不多,在右军中却是威望极重,若龙鳞军不附议栾鹏的提议,恐怕有一半右军不会跟他们起事。

我站直了,按了按受伤的左肩。

左肩的伤口已好了大半,现在要握刀也已经握得住了,可却还没什么力量。

栾鹏也实在不必那么防着我的,我的心底不禁又苦笑了一下。

我现在最多只顶大半个人,他只消两三个护兵便拿得下我了,这么防我,也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栾鹏道:“楚将军,你意下如何?” 他说这话时已是杀气腾腾,我想,要是我说的不合他的意,他可能会马上下令砍了我的头的。

此时,我已无计可施,道:“栾将军所言,极是有理。

” 我话是如此说,心底却是一万个不赞成,可也只能这么说,只是嘴上也只能滑头点,心想:“有理是有理,我赞不赞成却是另一回事。

”此时共和军要求合兵,不管如何说,都是在加强我们的战力,若此时同室操戈,我们还有力量对抗蛇人么?可要我再像容照希那样明说不从,我也实在不敢。

这么违心地说着,我也有些痛苦。

栾鹏听了我的话,居然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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